“臣遵旨。”
现在的天元国可以说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北面要应付北燕的铁骑大军,南面要对付南齐的侵略之师,一封封紧急军报将皇帝弄得是焦头烂额。
与此同时,城中的某个府邸里也着手准备动起来了。
杨柳树下,石桌之上。
皇甫风正与苏元夜进行着一场“巅峰”对弈。苏元夜的棋艺可以说是差得很,可她今天却有幸遇到了一位比她水平还要差的人,这可真说得上是棋逢对手。
就这样,两个人兴致勃勃地下了一个时辰,竟还没分出胜负。
“世子。”
忽然间,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个身穿褐衣,手持长剑之人,走到皇甫风的面前,轻轻叫了一声。
“何事?”
皇甫风并没有因他而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机会来了。”
短短四个字,让得皇甫风刚抬起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他将棋子放回棋盒,幽幽地道:“说清楚点。”
“据悉,三日前燕国发兵五万全面进攻天元北境,一日后,南齐帝也下令让处在天元与南齐边境的大军全线向天元南部发起进攻。”
“双面夹击?这倒是有趣的很。”
闻言,皇甫风笑了一下,看来这天元国的路要走到头了啊。
“北燕发兵进攻天元?”
对于此事苏元夜则是有点惊诧,不明白燕北辰到底要做什么。
“心儿,我听说,你与那燕国皇帝走得很近?”
看到一脸心事的苏元夜,皇甫风忽然似笑非笑地出言道。
“啊?”苏元夜听到哥哥的话,玉面微红,连忙矢口否认,“没有,哥你听谁说的!”
其实对于她与燕北辰的关系,苏元夜也理不清楚。两人肯定是好朋友,但好像还没到那一步,可是燕北辰又曾经当面请求她让她做他的皇后...
哎呀!苏元夜不想去想这些,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哥,刚刚他说机会来了,是什么意思啊?”
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脸皮薄,皇甫风也不再逗她,表情迅速回归正经,“哥哥之所以还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报家族大仇。哥这些年暗中发展了一些势力,就是等待着天元朝廷陷入危机的时候,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
“现在的天元国南北受敌,南齐还好说一些,但北燕可不是好对付的,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天元朝廷必然会将绝大部分兵力都顶到北境去,这样一来,京都必然空虚,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待时而动即可。”
听了皇甫风的话后,苏元夜也缓缓点了点头,她心中更恨天元皇帝,如果不是他,父亲也就不会死,苏家也就不会亡。苏元夜曾心中暗暗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亲手了结了那狗皇帝!
柳家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偏厅之中,柳皓轩听完父亲所说之后,立即反对道,“爹,你难道不知道是皇上害了苏伯伯,害了元夜吗?你怎么还让我去为这样一个昏君卖命?你是不是糊涂了啊!”
“放肆!”柳云怒喝一声,“有你这样和父亲说话的吗?!陛下即使有再大的错,那也是陛下,还轮不到你来大呼小叫!”
“再说,你苏伯伯去了,我就不心痛吗?父亲当然不相信他会谋反,此事的根本原因,朝中众臣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大家都不敢说出来罢了。但不管怎么说,陛下终究是陛下,我们身为人臣,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可以了。”
“你想想,如果你苏伯伯在世,他会不会替陛下去退敌?他一定会的!因为不论是北燕还是南齐攻进来,最大的受害者不是朝廷,也不是皇帝,而是边疆数十万百姓!”
“为了一己之私,置数十万无辜百姓的生命于不顾,这算什么?!”
“亏你还是朝廷的正三品将军,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被父亲一顿训斥,柳皓轩也是有些悻悻,苏家的事对他打击太大,现在他的心中对皇帝有很大的成见,一时半会是改不了的。
不过父亲说的也对,如果不抵抗,受害最大的还是无辜百姓。
“那陛下就不会派别人去吗,为什么非要我去?”
柳皓轩撇了撇嘴,道。
“朝中那些人你还不知道吗?个个贪生怕死,像这等胜负难料的仗他们才不会去打,如果硬是要他们去的话,只怕也是阳奉阴违,那时大败就成必然。”
柳云叹了口气,看着儿子,道:“皇帝让你去,是看重你,信任你,他相信你能成功将南齐人赶出境去。皓轩啊,这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你想想,朝廷这么多武将,临危受命的却是你,一旦得胜归来,那必然会得到陛下的赏识,那时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啊!”
“我不想什么平步青云!”柳皓轩站起身来,眉头紧皱,“爹,我对朝廷,对陛下实在是太失望了,我想离开朝堂,离开京城。”
“胡言乱语!”听到自家儿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柳云双眼一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我们柳家世代为官,祖辈上的重臣不知何几,这是多么大的荣耀,难道你想在你这一代将此荣耀给断送吗?!”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愿意去!”
柳皓轩干脆不再废话,撂下一句话后就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反了,真是反了!”
看着连自己的话都不听的儿子,柳云气得一阵胸闷。
“老爷,别生气了,气大伤身。”
这时,柳母匆匆走了进来,对柳云赶忙劝慰道。
“看看,你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知不知道,他若执意不去,那就是公然抗旨,到时候不光他,咱们柳家都要跟着一起完蛋!”
“好了,我会去慢慢劝他的,你也知道,因为苏家的事儿子就一直对陛下抱有不满,现在那股劲还没过去,让他替朝廷出力他当然不肯。”
“我会去和他好好说的,别生气了啊。”
“真是,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