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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令将栖漓阁上下所有人全部打发出府,相关该夜的值守人员全部打死,若不是她们玩忽职守,若是及时救治,说不定钟未漓还有生的希望。
    他将栖漓阁改名为怀漓居,下令此地永远不能被府中任何人踏足。
    而后他发疯似的找钟未漓死亡的蛛丝马迹,可是问到的丫鬟婆子都说,钟未漓一直心情都不太好,郁郁寡欢,很可能是自杀。
    秦封本来是说什么也不信的,一个个地严刑拷打,那段时间府中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这件事把秦老夫人都震动了,她亲自训斥了秦封,责怪他不顾及侯府的声誉。
    可是秦封还是不能相信钟未漓是自杀的,尽管她后来确实心情不好,也不大理他,可是她那样一个坚强的女子,又怎么会想不开自杀呢。
    直到后来,他在钟未漓的房中寻到了一份遗书,上面交代了她自杀的原因,还嘱托他好生照看她的父母。
    他这才呆呆地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这段时间一直以来支撑他的,就是找到凶手为她报仇,可是这封遗书,将他的支撑全部拿走了。
    他的未漓,永远的离开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是怎么死的?”白氏默默地重复了一遍永乐候的话,而后表情一松,仿佛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她直视着永乐候的眼睛说道:“她是被我推下池塘淹死的。”
    “你!”永乐候感觉天旋地转,一口血吐了出来,差点晕了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以为钟未漓是自杀的,没想到钟未漓非但不是自杀的,而且他还将杀死她的凶手变成了他的正妻,陪伴在他的身边十几年,为他生儿育女。
    他觉得钟未漓就是在地下也不会原谅他的。他一辈子说爱,就只爱过他一人,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是一点都没有资格说爱她。
    他不仅没有保护好她不受伤害,他还让在伤害她的人在侯府穿金戴银逍遥自在。
    秦念汐见永乐候情绪激动,连忙抽出帕子拭擦永乐候嘴角的血迹。白氏回答的坦然就连她都没有想到,她本以外还会费一番周折,白氏不可能这么就轻易的承认,因为一旦承认,白氏的结局就可以想到了。
    可是秦念汐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压在白氏的心头已经十几年了,成为侯府主母的这些年,白氏不是没有做过坏事,也不是没有要过人命,但是却是从来没有自己动手杀过人。
    钟未漓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亲自动手,并在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池塘中溺死的人。
    当年她凭借自己的家财早就买通了栖漓阁的诸人。钟未漓是小门小户出生,身上可用的银子不多,况且按照她的性子也不会用银子去做收买人心的事情。
    她猛然到了侯府,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丫鬟和婆子都看不上眼,觉得她是飞上了指头变成了凤凰。
    这时候白氏的出现就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氏生于大家,她嫁过来府里诸人都是服气的,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银子的好处了,白氏不缺银子,下人们喜欢银子,这便是各取所需了。
    唯一麻烦一点的就是对钟未漓忠心的小桃了。白氏知道银子是使唤不动小桃的,反而会打草惊蛇,索性另辟蹊径,派人暗中打探小桃家人的情况,然后放出假消息调虎离山,支走钟未漓身边最后的一个人。
    这样之后的计划那便没有什么难度了,白氏已经抓住了钟未漓的软肋,她让钟未漓来池塘边见她,钟未漓就不敢不来。
    “怎么,不敢知道真相了?这不就是老爷你一直想知道的吗,我现在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不好吗。”白氏索性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她彻底已经想开了,她现在反正已经彻底失去了永乐候的宠爱,在加上永乐候已经怀疑了当年的事情,那她就是躲不开了。
    秦念汐和顾氏都在,那只能说明他们手上已经有了证据,她就是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左不过就是能拖一时,并没有什么用,还不如她早早地承认了,也让她的心能彻底解放。
    白氏见永乐候不接她的话便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就是讨厌钟未漓,我就是要永远的除去她,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想好了,我要成为这个侯府的主母,我要让她从我的眼睛里消失。”
    “你不就是想知道她死的样子吗?你知道她当时死的有多惨吗?她被我推下水里,她喊救命,可是整个院子的人都被我收买了,收买不了的都被我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打发走了。”
    “所以就算是有人听到了她的叫声也不会来打理她。所以她就那么一个人在水中扑腾,而我就在岸边看着她笑。最后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就缓缓地沉了下去。”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我又在岸边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这才离去,因为我可不能给她任何活命的机会啊。”
    “你你你!”永乐候指着白氏手指一直在颤抖,好半天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这个毒妇!我要了你的命!”
    白氏毫不畏惧地看着永乐候,朗声说道:“那你来啊,我看你能不能将以前这件事抖出来。未曾娶妻便在府中养女子,这是哪个大户人家会做的事?若是事情被全京城的人知道了,到时候看看皇上会不会对你不满!”
    “况且,你可别忘了,你的女儿秦念清现在还在三皇子府,如果你觉得死去的钟未漓重要性要超过自己的女儿,那你就尽管来要我的命。”
    白氏昂着胸脯为自己做最后的辩解,其实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是害怕输了气势,因为她知道她这犯的可是死罪。
    钟未漓到底不是侯府的妾室,是不能任由她随意害死的。
    秦念汐仿佛看透了白氏的心思,她冷笑了一声幽幽地飘出了一句:“想让一个人死,自然可以做出许多自杀的样子,是不是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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