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火辣辣地疼痛袭来,秦念汐感觉自己这个脸都在抽筋,眼睛跟着都落下泪来。茗烛慌了神,要去里屋拿药给秦念汐处理却被她拒绝了。
秦念池呆呆地坐地上,不知所措。
她也很疑惑,怎么秦念汐不往她嘴里塞海鲜了,反而涂到自己的伤口上呢,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她的脸更难好了吗。
不过,正和她的心意,她现在嘴火辣辣得疼,她都能料到明天嘴一定会肿起来。
让她的脸一辈子都好不了才好呢!秦念池心中恶毒地想着。
但是很快,她就不开心了,因为她看见秦念汾和永乐候一起进来了。她转头对上秦念汐眼中的笑意,这才意识道她刚才的举动分明就是苦肉计,一会爹爹知道了非不把她撕了。
永乐候已经从秦念汾的话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自然秦念汾是添油加醋把过错都推倒了秦念汐身上,淡化了她们姐妹两带来的害人的海鲜,着重描述了秦念汐是多么疯狂地往庶妹嘴里塞地上的海鲜。
他有些失望,上午在风荷苑他以为秦念汐懂事了,怎么晚上就又在自己的铅华苑闹开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秦念汐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是很喜欢秦念汐这个庶女,不愿意把她当庶女对待,两个嫡女有的东西,他也常常分给她,可他真的没想到女儿会变成这种暴躁的性格,一言不合就和兄弟姐妹动手。
就连他自己都纳闷了,他自认为教育方式没错,也没有对谁过分溺爱,夫人白氏也是个好脾气的,大度宽容,怎么他这个三女儿就成了这样。
进了铅华苑,他正准备训斥秦念汐一顿,却看到了与他预想地不一样的场面。秦念池坐在地上不知所措,而他以为的罪魁祸首——秦念汐脸上的疤痕处满是辣油,正一声不吭地落眼泪。
“爹爹……”秦念汐委屈地唤了永乐候一声便闭了嘴不在说话,在茗烛的搀扶下狼狈地站起来,颤颤巍巍地对永乐候行了个礼。
永乐候心里发酸,都这个时候了,秦念汐竟然还不忘礼数,这样的她怎么会像秦念汾描述的那样疯狂。
而且她脸上的辣油,看的他都心疼。
那么一道伤口,就是用清水碰都疼的紧,别说是辣油了。
秦念池见永乐候神色动摇,连忙站起来先发制人:“爹爹,都是三姐,你看我的嘴,都是三姐逼着我吃那些辣海鲜的!”说完她凶狠地扯住秦念汐的衣裳说道:“三姐,有本事就别抵赖!”
秦念汐见状眼泪更是流的停不下来,哽咽地说道:“是,是我做的,我承认。”
秦念池见秦念汐居然承认了,兴奋地不知所以,她大声朝永乐候喊道:“爹爹,您看,三姐都亲自承认了,您还不快罚她。”
“可是爹爹,女儿也是被逼的急了,四妹、五妹明明知道我的脸已经成这样了,还要那来那些辣海鲜让我吃,还威胁我若是不吃就是藐视御上。”秦念汐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不愿意吃,她们就狠心地将辣油抹到了我的伤口上,爹爹您说,我怎能不气。”
永乐候此时已经气的发抖,他指着秦念池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念池怕的紧,却还是撞着胆说:“你胡说,我没有把那东西抹你脸上,是你自己做的!”
“四妹!”秦念汐痛心地捂着胸口说道:“你倒是是多恨我才会这样说?你也是女儿家,你难道不知道容貌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吗?我自己抹上的,难道我不希望我的脸好,这话你说出去有人信吗?”
“这是你使的苦肉计!”秦念池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念汐,她一定是个疯子,敢那么对自己。
这可是和从前那个以自己容貌为傲,爱惜自己脸面的秦念汐截然不同啊。
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没来由地让她心慌。
“苦肉计?”秦念汐笑了:“那四妹敢将这辣油涂到自己没有伤口的脸上吗?”
“有什么不敢!”秦念池拿起辣海鲜却犹豫了,自己是敏感皮肤,虽说脸上没有伤口,但是这样涂下去,脸上必定要起很多红疹子。
她的手就那么停到了半空中,思想在激烈地斗争。
永乐候却是不打算再给她想的时间了,打掉秦念池手中的海鲜冷冷道:“我只问一句,你为什么送这东西来铅华苑。”
“我……”秦念池语塞,她总不能说她是为了害秦念汐,想让她的脸好不了吧。
“爹,四姐和我是想着三姐在养病,很久没有吃补品了,所以才来的,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一直不说话的秦念汾终于怯怯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们是好心?我看分明就是故意!”永乐候气道,他不是个傻子,秦念池和秦念汾的初衷,他多少能猜到一点,他绝不可能相信,有人探病带这样的东西来。
“你们说这是补品?辣成那个样子谁能吃的下!”永乐候指着地上的海鲜发狠到:“我回去让灶上在给你们做一份和你们端来的这份一样的,都给我吃下去。尤其是你,池姐儿,到时候一大半都归你!”
“爹!不要,我知道错了。”秦念池听到永乐候说这话慌了,忙上前拉住永乐候的衣袖求情道。
刚才那海鲜的滋味她记忆犹新,她万不想在受那个罪:“爹您要怎么罚女儿都行,就是,就是别让我吃这个啊。”
“你不吃的东西拿来让脸上有伤的汐姐儿吃?你能做得出,就要承受结果,你太让我失望了。”永乐候想都没想地甩开衣袖:“这事没商量!”
处罚完了秦念池和秦念汾,永乐候又好言劝慰了秦念汐几句,这才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铅华苑。
女儿脸上的伤,他一定要治好,即使安定伯府已经答应要替秦念汐医治,他也要自己找最好的医官和最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