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收手吧。”文嘉拍了拍段飞的肩膀,“你心里早就动摇了,不是吗?”
“不可以,他一定是骗我们的!”曾炜不相信,指着魏大龙直接破口大骂:“你这老家伙是不是想看你儿子死,还不说实话?”
“曾炜!别闹了!”文嘉大声训斥道:“找病例这么简单的事,难道你办不到吗?”
“我!”曾炜不甘心地扭过了头。
“我们干这件事的初衷是为了给妈妈一个公道,让虚伪的警察脱下那身象征着荣誉的警服,遭受世人的唾骂,不是吗?”文嘉安慰地拍了拍曾炜的肩膀说:“既然现在整件事情的原委我们都知道了,谁都没有错,是我们误会了,又何必再纠缠不休呢?听话,妈也不会想要我们变成这样,既然是我们错了,我们就需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说着,文嘉蹲下来把纪薇手腕上的麻绳解开,扶起已经几日未曾进食的纪薇,真诚地说:“对不起,许阿姨。”
曾炜的表情虽然依旧很臭,但还是被他给劝服了。
“辛瑶的事,我们也会尽量跟上级说,申请以烈士的身份下葬,那份承诺依旧有效。”魏大龙见他们的态度不再那么坚定,连忙说道。
文嘉向他深深鞠了一躬,“那就多谢魏副厅长了。”
曾炜没有文嘉那么温柔,蹲下来拍了拍魏故睿的脸,“喂,咦,他怎么那么烫啊?文嘉,他怎么那么烫啊?”曾炜把手背附在他的脸上,十分烫手。
文嘉连忙蹲了下去,一摸,果然很烫,胸口起伏极快,呼吸急促,又扒开他紧闭的眼皮,粘膜重叠,急忙把他手腕上的绳索解开,着急地说:“发高烧了,得快点把他送医院。”
许梧和魏大龙见他们有些慌乱,也急忙走上前,听到文嘉语气的焦急,许梧连忙扶起魏故睿,说:“快点,把他扶到我背上,我车就在下面,快点快点!”
段飞解开许杰背后的绳子,出神地看见许梧背着魏故睿,往山下走的背影,内心想: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大庸市协助的警员也纷纷上前,掏出手铐,把段飞三人铐起来。
“许叔叔,我想跟你说句话行吗?”段飞站着不动,对被纪薇扶着的许杰说。
许杰点了点头,一瘸一拐地走向段飞,“小飞啊,以前的事就不要说了,都过去了。”
段飞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是想让您帮我给许梧带句话。”
“什么话?”
“忘了我,好好跟魏故睿生活。”说完,段飞往后一退,直挺挺地向悬崖下倒去,铁链顿时发生剧烈的晃荡。
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刚刚还好好的人,一下子就不见了。
被带走的文嘉和曾炜两人看到这一幕,痛苦地大喊着段飞的名字,挣扎着想靠近悬崖,但是警察严格控制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段飞消失在悬崖上。
许杰倒在石柱上,往悬崖下望去,才刚过去短短几秒钟而已,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已经走到山下的许梧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朝山上望了一眼,随后头也没回地把魏故睿安放在后座,向医院驶去。
赶到医院后,早就在门口候着的迅速推着床把魏故睿转移,一边往里面推去,一边问许梧发生了什么,之前有什么症状,在已知背部遭受过木棒的击打后,连忙推入了手术室。
许梧站在手术门口,看着门上亮起来的灯,无助地双手交叉,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许梧已经在走廊上来来回回了好几次,看着依旧没有暗下去的灯,内心十分煎熬。
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许杰的,连忙接通了电话,“喂,爸,你和妈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脱水,待会我们也会去医院,小魏他没事吧?”
“我不知道,做了简单的体检后,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怀疑是内脏破裂。”许梧抬头看了一眼手术室。
“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许杰安慰道,“我还有一件事跟你说。”
“爸,什么事?”
“段飞他跳下了悬崖。”
“什么!”许梧听完这句话,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质问道:“怎么可能!”
“是在我眼前跳下去的,已经派人去搜查了。”
许梧已经听不清楚后面他说的话,明明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一下子说跳崖就跳崖了呢?
“喂?喂?许梧?”许杰听不到回应,有些担忧。
许梧此刻只想一个人静静,于是对他说:“爸,我知道了。”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术室门前的灯终于暗下去了,医生走出门摘下口罩对许梧说:“病人有脾脏破裂的现象,目前已经修补好了,这段时间需要卧床静养,另外有严重的营养不良和脱水,至少要住院观察一周。”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谢谢。”许梧不住地向医生弯腰致谢,直至魏故睿被推了出来。
魏大龙早已经让人安排了一间单人病房,陪同许杰一行人检查完,确定无事后,才上楼走到魏故睿的病房里。
“医生说了什么吗?”魏大龙坐在床尾,问正在给魏故睿清洗脸上的泥巴的许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