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惯例,钟意主谈正事,顾溪远负责应酬,这对王牌组合联手,几乎所向披靡,多大的合同都能手到擒来。
可今晚钟意着实反常,将一众开发商冷在一边不说,少言少语,闷着头自顾自的喝酒,若不是顾溪远这人天生就擅长应付这种场合,这场子不知会冷成什么鬼样。
拜钟意所赐,今晚顾溪远也喝了不少冤枉酒,车开出不到几百米便嚷嚷着停车,一人蹲在街边大吐特吐,等慢慢寻回一丝清醒,他连滚带爬的上了车,隐约听见钟意接电话的声音。
“知道了。”酒后的声线低沉嘶哑,“你们看紧点。”
电话挂断,男人低下眉眼,石更朗的五官少了几分戾气,蒙上了一层阝月暗的微光。
顾溪远软瘫在一侧,浑身燥热难当,一把扯散领带,酒壮人胆,张口就骂:“你特么还是不是男人?”
酒后的脑子碧往常要缓一拍,男人慢悠悠的看向他,嘴角一勾,似笑非笑。
顾溪远歪歪斜斜的挺起身子,人醉了,思绪却清晰的可怕。
“我说你这人,智商是超群,情商却特么让狗给吃了。”
“你以为这么保护她就是伟大?随时为她挡枪送命就是爱?爱个屁,你少拿那自以为是的爱装情圣,你那就是纯粹感动你自己罢了。”
顾溪远说的起劲,燥热的解开两粒衣扣,凶前露出红彤彤的一大片。
“一句话有那么难出口吗?”
“我爱你,我想保护你,老子就想每天跟你待在一起。”
他一手撑着头,笑的暧昧,“这话酸吗?但女人爱听。”
“你别忘了,小汐也是女人”
顾溪远打了个酒嗝,眼神飘忽不定,字音却咬的极紧。
“你的感情,包括你的处境,她有权利知道这一切,至于怎么选,由她自己来抉择。”
他说:“你没有资格帮她做任何决定。”
顾溪远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将憋了许久的话一股脑全倒出来,随即全身酥软,岔开两条长腿半仰在座椅上。
钟意始终没开口说话,车内静的只能听见细微的引擎发动声。
就在顾溪远昏昏入睡,即将进入混沌之地时,男人暗沉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我习惯了。”他说。
习惯了默默为她安排好一切。
习惯了凡事将她的安危放在首位。
习惯了即使心被绞缠到窒息,依旧能平静的藏匿好自己的感情。
其实,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么多年来,他已逐渐混淆了责任与爱,他将对她所有的付出,都定义为长辈的责任,但这其中多了几分私心,几分隐匿的爱,谁都说不明白。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藏好一切。
可当她大着胆子爬上他的床,他借着酒意吻上她柔软的唇瓣,双臂紧紧锁住她纤瘦的身子,将她细腻的肌肤亲吻个遍。
他的世界迷乱了,所有的心理建设骤然崩塌。
一旦尝过那甜美诱人的滋味,魔咒般的裕念便如影随形,折磨的你几近疯狂。
想见她,想将她拥进怀里,含着她的唇瓣吸吮,听她在耳边娇娇的喘息。
他简直入了蛊,唯有她身上甜腻的气息能解那蚀骨吸魂的疼。
头重重的靠向椅背,视线顺势探向窗外。
忽的,他眸光一亮,叫了停车。
顾溪远睡得迷糊,隐约可见男人消失的背影,眼皮一落,再也撑不住,彻底昏睡了去。
游戏中场休息时,豆包嚷饿,徐逸朗二话不说,出门给她买来巧克力蛋糕。
她嗜舔,平时也只爱吃草莓口味,极少吃苦涩的巧克力。
可人家好心好意买来,她多少也得给几分薄面,于是,她石更着头皮吃了两口,咀嚼在嘴里细细品味。
唔到也没想象中那么难以下咽。
不过几分钟,饿坏了的她便消灭了一大块,慵懒的瘫在椅子上,美滋滋的摸了摸浑圆的小肚子。
徐逸朗眼底泛起柔光,他最爱看她吃东西,小嘴鼓鼓囊囊,简直可爱到犯规。
又结束一盘游戏,豆包打着哈欠,揉揉眼睛,困意如山倒。
徐逸朗见状,也不再多留,开门时,他突的回头问,“明早我可以来接你吗?”
豆包半搭着眼,分分钟能睡着,支吾着应,“唔唔”
心满意足的徐逸朗礼貌的道了别,谁知豆包刚一转身,清脆的门铃声响起,她瞌睡都给震飞了。
不情不愿的开门,门外站着情绪高涨的徐逸朗,张口就问:“你早餐想吃什么?”
某女的灵魂已入了眠,“随便。”
“三明治?”
“嗯。”
“蟹黄包?”
“嗯。”
“皮蛋粥?”
“嗯。”
“还有”
“徐逸朗!!!”豆包终于暴走,“你有完没完了?”
被豆包温柔对待了整晚的徐逸朗被吼的发了愣,低眼见她面色不耐,识相的不再多言。
好不容易送走这位大爷,豆包挪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沙发处,身子瞬陷进去,舒服的摆了个姿势。
入睡的前一秒,门铃声再次响起。
豆包表示不想理,装没听见,结果铃声孜孜不倦的扰她清梦。
某女僵石更的直起身子,几个大步跨过去,门被她凶狠的拉开,火山喷发似的怒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时间,倏地停滞住。
倚在门边的男人,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气,熏的豆包一秒醒了瞌睡。
他低眸看她,那眼神深沉又复杂,看的人心间直发毛。
豆包沉下脸,压着门板想直接摔上门,却被男人的掌心轻轻抵住。
男女力量悬殊,豆包自知斗不过,索姓把门完全拉开,两手环着肩,下巴一扬,“小舅有事?”
钟意忽略她的冷言冷语,将手上静美的小盒子递给她。
夜间,酒后,沙哑姓感的声线自带蛊惑人的吸引力。
他轻声道:“给你买的,草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