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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言不觉手捂上额头:东方汐“犯傻”就算了,方璀不是一向力求周道吗?怎么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再任苏梓默这般闹下去,怕是不好收场了。
    “你每天去酒楼,所为何事?见着我们,又为何诸多闪躲?”
    男子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叶言眼底的“认真”,这才唯唯诺诺交代起来:“不瞒各位爷,鄙人是因为倾慕月咏姑娘,这才经常去酒楼里稍坐。”
    “月咏!凤栖梧的新晋‘花魁’?”苏梓默惊呼出声。
    “是啊!是啊!”男子连连点头应和。“就是月咏姑娘!”
    “月咏不是都在凤栖梧吗?你去酒楼看她,没毛病吧!”苏梓默睁大了双眼,不无兴致。
    “爷您有所不知,月咏姑娘自从做了凤栖梧的花魁之后,身价一夜之间翻了好几倍。鄙人囊中羞涩,去了一两次就高攀不上了。
    我听人说月咏姑娘喜欢到这家酒楼去小坐片刻,这才打算过去碰碰运气的。只可惜,这些天月咏姑娘都没来。”
    说到这儿,男子是一脸的落寞。
    “既然是为了看月咏,那你为何见着我们就躲?还不是做贼心虚?”意识到自己许是抓错了人,苏梓默懊恼了几分。
    “爷您总是盯着我瞧,我就以为您们是在打我包袱的主意,这才小心谨慎了些……”
    在苏梓默的如火视线下,男子声音是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哈!既然都是误会!那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嘛!”路悠然强扯笑意,替男子松了绑。
    “那个——孝敬爷您是没错,但爷您看您能不能赏小的一点儿路费?”
    见状,在场之人一个情不自禁,哄笑开来。
    苏梓默愤愤然瞪了对方一眼,极不情愿掏出还没有捂热的钱袋,大声道:
    “谁稀罕你的银子?说得跟爷缺你这点儿似的。哼!就你这点碎银,爷还瞧不上。”
    “是!是!是!爷您又岂会‘贪图’小的这点儿散钱,爷您是挣大钱的人……”
    两人在那儿拉拉扯扯半天,路悠然实在看不下去。一把从苏梓默手里扯过钱袋,硬塞进男子手中,又片刻不耽搁,将人送离了人群,这才作数。
    “哼!还敢大言不惭!人家没有追究你‘以权谋私’,仗势欺人就不错了。”白无尘嘲讽出声,一如既往。
    苏梓默眼巴巴望着,原本到手的白花花银子就这么走了,脸上一阵憋屈。
    眼瞧着就快要挂不住,叶言忙开口:“折腾了一宿,大家也累了,我们都回去睡觉吧!”
    “嗯!我们回去睡觉!”刚才一直闷声的东方汐,开口就是一记“惊雷”。不仅如此,左手更是明目张胆拉起叶言的右手,转身就走。
    留下原地之人,石化当场。
    夜王府里,夜是越发沉寂了。
    “她怎么样?”
    “回主子,叶姑娘依约去了城西桥头,避过了那场大火。现已平安无事,回玄武了。”
    “哒——哒——”指头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即刻书信一封给齐澜国国师,就说和亲人选已定,凌国的罗莎公主!”声音冷漠至极。
    “主子,罗莎公主是皇上的胞妹,他会同意……”
    幽冥话到一半,硬生生住口。
    夜慕寒微敛的双眸,冷光一闪,阴郁的声音陡然而起:“这事儿还由不得他做主!”
    “主子!”幽冥眼神闪烁,犹豫不决。
    “说!”声音里透着慵懒,人更是直接闭目养神起来。
    “启禀主子,叶姑娘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注意到对方有在细听,忙继续:
    “一开始玄武那群人都以为叶姑娘人在栈,东方指挥使更是——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叶姑娘好像有些被感动到了。”
    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不仅是出于对主子绝对权威的服从,也多少有些恼叶言的“薄情”,替自家主子不值。
    “感动!”夜慕寒慢悠悠睁开眼,似在细细品味这两个字的含义。
    幽冥实在憋得有些难受,视死如归:“主子,属下不明白,明明一直以来都是您在身后庇护着叶姑娘,她却……”
    他都有些不忍说出口。只要一想到,叶言同那个东方汐眉来眼去,打情骂俏,他就忍不住好一阵心疼自家主子。
    明明一直在背后默默付出的是他的主子不是吗?
    “你倒是提醒了本王!”嘴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长:
    “言儿是不喜束缚的鸟,只向往天空中飞翔的自由。本王以为只要替她造一方自在的天空,终有一日,她飞得累了,就会乖乖落到本王手中。
    倒是差点忘了,言儿也是有心之人。只要还有心,就难免被其他鸟儿蛊惑了去呢!”
    以为自家主子终于要主动出击,幽冥眉眼都是笑意,连带着语气都轻扬了起来:“那主子打算何时将叶姑娘接进王府?”
    主子甚至亲手替叶姑娘缝制衣裳,用珍贵斐然的火浣布,那还不是天下,叶姑娘就是夜王妃?
    夜慕寒淡淡看了对方一眼,微眯起双眼,饶有兴致:“哈!竞技大赛不是就要到了?你说这次,到底会‘花落谁家’呢!”
    “主子打算参赛?”幽冥吃惊不小。毕竟这么些年来,主子从来都不屑参与这些个场合。
    “哼!本王的夜王妃,当然要由本王亲自去接!”
    话说另一头,因着在城西桥头无功而返,叶言心生疑惑:到底是没来赴约?还是她自己愚钝,错过了线索?明天白天要不要再跑一趟?
    可万一这本身就只是一个圈套呢?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相”?
    若是圈套,那目的又何在呢?这人没有害他,反而还弄巧成拙救了她一命呢!
    最最让叶言苦恼的还是,这送信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初来之时,也收到过莫名信件。那一次,她还差点就成了“替死鬼”。这一次又是这样,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呢?
    叶言只觉大脑不够用,不觉揉搓起自己的脑袋,懊恼不已。谁知一抬头,就瞧见某人笑靥如花,如水温柔。
    “东方汐,你怎么还在这儿?”她以为他早就回去了的。
    某人依旧一脸痴汉状,有理有据,“你就在这儿,我还要去哪儿?”
    眉头不经意跳动了一下。叶言手捂口间,故作疲态:“好累啊!该睡觉了!”
    某人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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