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她怎么了?”
“紫鑫小姐用的是注了火阎兽毒汁的银针,中了此毒的人,症状从四肢开始出现,慢慢延伸到全身,延伸的过程中会出现头晕,四肢无力,等毒到了全身后,中毒者会出现七天锥心刺骨的痛,最后心脏爆裂而死。”
“什么?”莫城溪瞪大眼睛,紫鑫这个女人这么狠。
“长老,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莫城溪紧握着沈书阖的手。
老者拿出一个白色小瓶子,说着,“院长早已经备好了解药,这瓶子里装的是用无忧兽的眼泪,飞天蛾的残粪,迪西江边的紫菱花融合提炼出来的药,正好能解此毒。”
说了半天,有药早点拿出来啊,干嘛还解释半天怎么来的呢。
莫城溪一把抢过药瓶,准备往沈书阖嘴里倒。
“等等,等等。”
老者拉着莫城溪的手,“此药不是这么吃的。”
“那怎么吃。”
老者也不管莫城溪满脸着急的神情,慢悠悠的说:“得温水坐浴,将她的身子置于三十度的水中,再由另一个人将药从嘴里给她服下,而且这人的体温也得跟她一样。”
靠,这样的解毒方式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人弄出来,明显是为了占便宜。
“长老,必须这样吗?”
老者点点头,他怎么可能会说出事情,说这只是院长为了促进两人双修,想的鬼主意呢。
莫城溪听闻这样的解毒方式,心里纠结万分,若是丫头醒来,怪自己怎么办呢。
想了想,还是算了,救人要紧,不能因小失大。
他看着床上的沈书阖,那眼光多了一分得意。
自语了句,“天意如此啊。”
这让一旁的老者忍不住憋笑,这小子真是得了便宜卖乖。
“长老,那劳烦帮我准备浴桶和热水了。”
“我这就去准备。”
应完,孙长老假模假样的跑了出去。
自己当然不能说一切已经备好,这样显得早有预料,太假了些。
这时的方玉衡正与院长切磋棋艺,黑白落子之间的都是江山局势。
他举起手中的黑子,犹豫的看着棋盘。
“玉衡。”
钟文提着衣角跑了进来,见院长也在,才知自己唐突了些,赶紧行了个礼,“拜见院长。”
“嗯。”
院长摸摸自己银色的胡须,眼光也没分散到钟文身上。
钟文缓缓走到方玉衡身边,在他耳边低语说了句话,便把方玉衡的怒意提了出来。但在院长面前,他还是收敛着这丝心急。
缓缓起身,对院长行了个礼,“老师,学生有事先行告退,择日再战。”
还不等院长开口,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门。
院长欲语还休,摸摸自己的胡子,黑着脸看着钟文,“谁让你来告状的?”
钟文一脸无奈,“院长,我只是告诉玉衡书阖姑娘受伤了而已,告什么状啊?”
他假装不知情的样子,让轻无声更加生气了起来。“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装的什么花花肠子,打乱我的计划,休想。”
钟文对院长是非常的不满,谁让他骗莫大少爷与书阖姑娘双修的,真是越老越不正经,打乱了才好。
“院长,我还有些事要忙,先下去了。”
“惹了祸就想溜,胆子越来越大了。”
钟文边听轻无声之言,边跑了出去。
轻无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再看看眼前的棋盘,“唉!孽缘啊。”…
话说方玉衡急急忙忙的赶来,正好看见这准备好的浴桶和热水,丽苑阁的圣姑和那日与自己一起监测灵力测试的孙长老,站在莫城溪身侧。
莫城溪刚抱起沈书阖那小小的身子,一转身就看见方玉衡那张乌云密布的脸,阴冷的语气,“放下她。”
听言,莫城溪也来了气,“不放。”
丫头处在如此危险的境界,才只是准备了一会东西,现在四肢的淤青就已经蔓延到了手肘膝盖处,再晚点,怕是连命都没了。
他照样公主抱着走向那浴桶,身后的圣姑和孙长老嘀咕道:“他怎么来这了,这可怎么办?”
方玉衡一把捏住莫城溪的肩膀,恶狠狠的说:“我的话不说第二次。”
“我也不喜欢做重复的事情。”
方玉衡看看沈书阖那发紫的四肢,甚是心疼,是谁,如此上她,一定让她碎尸万段。
他一掌向莫城溪的肩膀打了过去,顺势抢走莫城溪怀中沈书阖,怜惜的看着她发白的脸。
莫城溪后退几步,因为刚才在玄境中消耗了太多灵力,现在的他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他大声说到,“再不给她解毒,她会死的。”
那眼眶红润,语气凛冽。
圣姑和孙长老赶紧跑过来扶着莫城溪,担心的看着他。
圣姑望向方玉衡,“玉衡,何必如此动气,我们也是为了书阖姑娘好。”
“为她好,呵呵。”方玉衡冷笑。
“为她好竟骗人与她双修,当我方玉衡傻吗?”
“这,这,这是院长。……”
话未说完,方玉衡便打断了圣姑的话,“她的毒我会解,不劳烦二位长老。”
说完,抱着沈书阖,御剑离去。
留下圣姑与孙长老尴尬之际,两人心中嘀咕,该如何与莫城溪解释。
“他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双修?”终于,莫城溪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两人也不好做什么解释,只得悻悻说了句,“你还是去问院长吧。”
“院长?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莫城溪攥紧拳头,长这么,竟在这被算计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这都是院长的意思。”圣姑和孙长老深叹了口气。
“他在哪?”莫城溪冷着声音。
“凌渊台。”
莫城溪嗖的一下跑了出去,用着沈书阖告诉他的御剑术,跃到了书院上空。
书院很大,坐落有致,还有一座高高的山峰。山顶云雾缭绕,如临仙境一般。
山顶有几座别院,似乎这就是书院上行者们的休息之处。
莫城溪不知道凌渊台在何处,但想来应该就在山顶不错。
来到大门,这大门像极了西游记里的南天门,只是匾额上的字,刻的是代天上书院。
他落地,就揪着一个扫地的小童,揪着他的衣领,“凌渊台在哪。”
那人不爽的看着他阴着的脸,扒开莫城溪的手,继续扫着地。
“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别这么怒气冲冲,我可不欠你什么。”
这扫地的一句话,泼了莫城溪一盆冷水。
什么世道,连个扫地的都能给自己难堪了,越活越回去了。
“快告诉我院长那老头在哪?”
“不知道,自己去找。”
这时,出来一白胡子老头,摸着自己的胡须,“临羡,你先下去吧。”
扫地的那位小童对他行了个礼,拿着扫帚就退了出去。
“你又是谁?”莫城溪皱着眉头,他此刻只想给院长那老头一锤子,害得自己的情敌给自己难堪。
“你不是要找院长?”
“你就是?”
莫城溪上看下看,一身白袍,灰色外衫。
那两片薄唇处,长满了长长的胡须,唯有上唇,短了更多。
“果然是个糟老头子。”
这话把轻无声说的“哈哈”大笑起来,“自然是个糟老头。”
“说,你干嘛找人骗我与丫头双修?”
“这不也是你心中所愿吗?”轻无声摊摊双手。
“我呸,对谁都可以随便,就她不行。”
什么心中所愿,只要她不同意,自己就不能做那么出格的事。
轻无声看着蔑着眉头,再次泛起那和蔼的笑容,“那说明还是想的。”
“少在哪扯,你为什么这么做?”
“原因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天机不可泄露。”
靠,一个同房,还有天机,给老子整那出。
“屁的天机。”
轻无声笑了笑,身形一隐,便化作了云烟,消失在莫城溪的眼前,空中传来他的声音,“你还是回去吧,很多事,日后便会知道。”
“老头,死老头。”
莫城溪对着空中喊了几句,也不见轻无声回他,算是自讨了个没趣,也因为他的这番话,让自己若有所思。
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谜语,而谜底却还未一一解开,自己要怎么做,才知道他所谓的天机是什么意思呢?
……
方玉衡抱着沈书阖来到王府,叫来青柠准备好了热水浴桶,便把她放进了浴桶中。
让青柠利用她医家的灵力修为,与沈书阖同坐浴桶,利用竹筒输送法,喂她吃了解药。
而他,就站在门口痴痴的等着,心中暗想,他一定要把那个伤她的人毁了。
“鬼月。”他叫到。
“报告王爷,鬼月今日负伤了,在家中休息。”身旁跑来的侍卫回到。
他自己都忘了,今日排他去杀莫家那废物,结果那废物却好好的站在自己的眼前,想来他肯定是被那废物打伤了。
“你,去查查今日王妃在玄境中,与何人交过手。”
“是。”领了命侍卫匆匆离去。
都知道这位王妃在王爷心中有着不可估量的分量,哪怕是偷跑出去玩,还要派人跟在她身后暗中保护,生怕她出什么事。
等了许久,直至傍晚,在青柠银针引毒施辅下,沈书阖身体上的那些青紫最终都消散了去。
青柠擦擦自己和沈书阖额头上的汗渍,利用灵力将她输送到了床上,为自己和她换了衣服,走到门边。
“吱呀”一声,方玉衡终于看见了那久闭的门,露了个人出来。
“王爷,王妃的毒已解,你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