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是怎么下咒的,为什么通过一个人的精血和毛发,就能达成千里杀人的效果。
张麻子解释道,“黎巫也被称为“灵媒师”,重点在一个‘灵’字上,以献祭巫神的方式来获取神力,再通过经咒的加持对人下咒。巫咒威力强弱,得看黎巫自身的念力大小,念力是无形的,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个人的精神力量,看不见、也摸不着。”
随后他又说道,“蛊师和黎巫同根同源,却存在一定的区别,大多数经过秘法培育的蛊虫都是实体,驱动蛊虫并不需要念力,是物理性的接触,当然不排除有些厉害的蛊师可以凭借意念下蛊,但那种人太少了,你一辈子都未必能看见。”
我拍着脑门说我懂了,就像玩游戏的时候,战士和法师的区别对不对?
他一脸不解,问我什么战士、法师的?
我想张麻子做人这么l,肯定不会上网,也没玩过网络游戏,跟他说了他也不能明白,只要我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没解释太多。
随后他又讲道,“黎巫下咒除了要依靠自身的念力之外,还必须通过诵念经咒的方式来沟通神灵,不同神灵的法力不同,效果也不一致,要下哪一种巫咒,就必须配合哪一段经咒,除此之外,还需要对神灵进行供奉,我之前摆在法坛上的那些祭品你也看到了吧?”
我点头,“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用鲜活的内脏啊,用煮熟之后的不行吗,至少看着没那么恶心……”
张麻子骂我蠢,说煮熟之后的内脏就达不到供奉效果了,这些道理我以后自然能明白,还说一些念力浅薄的黎巫下咒时会选择以阴料辅佐下咒,增强巫咒的威力,我刚开始学巫咒,根基浅,以后下咒必须借助阴料,让我有空多准备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我问他阴料又是怎么回事?
张麻子想了想道,“所谓阴料,指的是自身身阴气比较重的材料,比如老猫骨灰,横死之人的骨粉,还有从孕妇和小孩下巴上炼制的尸油,这些都是阴料,阴气越重,对巫咒的增幅效果越强。”
我脸色难看地说道,“这东西,你叫我上哪儿去弄?”
张麻子笑笑道,“获取阴料的方式无外乎两种,要么你自己去深山挖坟掘墓,找到符合条件的遗骸亲自炼制,又或者去鬼市上花钱购买苗疆是巫蛊发源地,黎巫和蛊师数量不少,很多这个行业的人都会把自己炼制出来的阴料放到鬼市上贩卖,各取所需,当然买东西不一定要钱,以物易物也可以,原则上是等价交换。”
刚听到“鬼市”这个名字,我还觉得新鲜,反问道,“哪里有鬼市,鬼市上真能看到鬼吗?”
我好像十万个为什么,缠着张麻子问东问西,他不耐烦了,瞪大眼睛呵斥我,“你小子怎么那么多问题,这些事你以后慢慢自然会知道,一件一件讲给你听,我得说到什么时候?”
见他发火了,我不敢再问,抓着笤帚帮张麻子打扫庭院,下午我就离开了,准备开店营业。
这段日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导致我都没收入,学东西要钱,勇哥那儿我还欠着两万多,都得靠经营鱼店来偿还。
当我返回店铺时,却看见让我脑门充血的一幕。
我的店被人泼了红油漆,卷帘门上写着几个大字,“欠债还钱!”
马勒个巴子的!
我青筋直蹦,立刻打电话给勇哥,问他这么干是不是太过分了?勇哥很懵懂,反问我怎么了?我问他店里的油漆是不是他泼的,勇哥说小叶,这你可真冤枉我了,哥们是那种人吗?
我想想觉得也对,就跟勇哥道了歉。正疑惑间,街边跑出几个拎着棒球棍的小混混,不由分说把我逼到墙角,人群中走出一个带着大金项链,两瓣门牙镀金的中年人,剔着牙走到我面前。
他说话时脸上横肉在抖,拍着我的脸说道,“我姓杜,叫杜华,是杜明的亲弟弟,他死前给了你一笔定金买鱼,你是不是觉得人一死就不用还了?”
我这才想起了杜明的事,本以为人死了,那批鱼就不用我赔了,没想到居然钻出一个杜华,带着这么多小混混来找我要账。
杜家人不好惹,我求他宽限几天,杜华洋洋得意地拍着我脸道,“行,我最多给你一个星期,你欠了我哥四万块,连本带利是五万,他死了债权得归我,还不上钱你这店别想再经营了!”
我只好装孙子,表示一定会还钱,请他多宽限几天。其实关于杜明的死,我直到现在都还犯嘀咕,他到底是不是被我爷爷留下的龙灵蛊毒死的?
“最多半个月!”杜华给了我最后期限,大摇大摆带人离开,我是欲哭无泪,自从爷爷死后我就一天没顺过,净干赔钱买卖,气得心里发堵。
现在勇哥那里我还欠着两万,杜华又是个放高利贷的,他哥给了四万块定金,我得还五万,这七万债务压得我着急上火,恨不得一头撞死。
没办法我只能厚着脸皮打算去借,不知道二叔在外面出差回来了没有,刚要关上门去他家试试,看见门口站着个女孩,犹犹豫豫地好像要进来。
一般养观赏鱼的都是大老爷们,女生基本不会有这种爱好,我觉得新鲜,招呼她进来坐坐。
谁知她居然认得我,一开口就叫出我的名字,“叶寻,这家店原来是你开的啊?”
我一愣,仔细再看,这姑娘长得俏模俏养,齐刘海、长发及腰,模样十分甜美,五官尤其精致,要化了妆的话肯定八分不止,妥妥的女神范,我认识吗?
单身年,我总结出一个定律:凡是长得漂亮的女孩,基本都跟我这种穷屌丝没啥交情。
我在看她,她也在观察我,眨了眨眼睛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刘媚啊,南华高校04届八班的班长,你是叶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