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紫色的丝裙很衬她,与她的瞳色相得益彰,光华只有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是穿的女装,只是那时的装束显得她还是个孩童,一身稚气,现在的她娇柔抚媚,身上女子的气息越发成熟,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这趴墙头的姿势甚是难看。
光华眼底一抹打趣,抬头看着她说道:“我倒是第一次亲眼见你翻墙,着实有趣,看你这动作熟练的程度,平日里没少去翻别家墙头吧!”
长笑心想完了,这次是被当场抓住了,他肯定是生气了:“光华哥哥!我这是习惯成自然,直接上了墙头,但是我悬崖勒马,想着回头是岸,正准备下去从正门走呢!你莫要生气!”
她说的有板有眼,还一脸地讨好,光华偏过头偷偷地笑了一下,转回过来时脸上又装作一副微怒的表情:“还不下来!”
长笑忙不停地点头,正看准了往下跳光华忙叫住她:“等一下!”
“怎么了?”长笑疑惑的看着他。
“你就这么跳下来,不怕把扭了自己的脚吗?”
长笑胸有成竹地拍了拍大腿:“我这腿脚结实着呢!来回跳个三四次都没问题!”
她这话说的时候光华嘴角抖了抖,这丫头还想来回跳个三四次:“你今日还穿着女装,实在不雅观了!”
长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这衣服的确有些繁琐,碍手碍脚的,她竟有些怀念男子的装束了。
光华轻咳一声:“我接着你!”
说着便张开了双手,在下面等着接住她。
长笑愣了一下,又转而一笑,看准了他的位置,纵身一跃,紫衣飘飘,如一朵梨花花瓣飘然坠落,小小的一只落在光华的怀里。
光华有一种本来胸口中空荡荡,现如今却被填满了的感觉,她的身体很柔软,带着一缕清香,她抬起头望着自己,明媚的笑容晃过他的眼睛,抱着她的手也就不由自主的收紧了些。
“光华哥哥!”长笑见他看着自己发呆,软软的叫了他一声。
光华回过神来,才不舍地松开手:“你来找我做什么?”
长笑蹦跳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我昨日就想着今日换了女子的装束来给你看,刚才我已与药药和竹雪坦白了我是女子的事情,还买了这件衣服,好看吗?”
光华的眼睛一直落在长笑的脸上,只想着若换成是别人,自己定不觉得有多好看,倒是穿在她的身上,才觉得是她把这衣服衬的超凡脱俗。
她低头摆动着长裙,光华的一颗心也跟着她的手一起摆动。
“我送你的簪子呢?不是说要带给我看吗?”
听他这么问了,长笑嬉笑的从怀中拿出金簪:“我今日一直带在身上呢!”
长笑拿着金簪往自己的发髻随便一插,然后就得意的看着光华,连带歪了都不知道。
光华往前一步靠近她:“傻瓜!簪子带歪了都不知道!”
他说的话像是在斥责她,但语气却充满了宠溺,伸手将金簪取下,然后又温柔的找准了位置插了回去,仔细瞧了她的眉她的眼,一抹微笑在嘴角绽放,怎么看她怎么觉得满意。
长笑呆呆的看着他,第一次见他笑起来,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心里想的嘴上也不由自主说了出来:“你笑起来真好看!”
光华下意识的敛起笑容,被她这么一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了,生怕被她发现自己的羞涩,便转移视线看着她头上簪子,轻声说道:“我听说锦玉阁新来了一支银白猫眼石的细簪,一定很衬你,明日我去买来送你。”
“光华哥哥!不要再送我那些贵重的玩意儿了,我平日也不喜欢装扮,怪浪费的。”说完看着日头已落半,突然想起还要回去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玉琉璃,急忙说道:“我要回去给玉琉璃写信了,要把事情和他交代清楚!”
“你要和他说什么?”
“就说我是女子的事情大家已经知道了啊!当初要来学堂的时候他就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一定要办成男子才能来天界的学堂,现在竟然不能扮成男子了,自然是要和他说清楚,不过我想他肯定是要接我回青丘了!”
光华一听她要回青丘,心里急了起来,但表面上又没表露出来,淡然的说:“那你随我来吧!我屋子里有纸笔,你写完我便派人帮你送出去。”
长笑一听开心地点点头。
光华走在前头脚步沉稳,心里面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办,长笑跟在他身后脚步轻盈,想到能和光华多待一会便开心。
到了书房,光华摆上笔墨纸砚,用笔沾了些墨,递到长笑面前,长笑接过笔,用笔杆在脸上戳着,想了想提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
光华在旁边看着,前半部分就交代了些日常,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还写了十分想念玉琉璃,看到这个光华心里就不舒服,直到最后,才简短地写了一句:“我是女子的事情已向众人坦白,若有不妥过几日我便启程回青丘。”
末了写了自己的名字,便将笔放了下来,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写的信,然后等待信上的墨干透了便信纸叠起交给光华:“光华哥哥!交给你了!”
门外传来一阵饭菜的香气,长笑嗅了嗅,这一日也未吃什么东西,肚子紧接着就“咕噜”了一声,长笑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光华哥哥,你这的饭菜可真香啊!”
光华满脑子想的是她信上的内容,手上捏着信,想了想说道:“你若是饿了就去偏殿吃吧,饭菜多,我一人也吃不完,我还有事要处理一下你先去,我一会就到。”
长笑一听还可以留下来吃饭,满心雀跃,心想着今日的光华哥哥比往日都要和蔼可亲,然后小跑了出去。
见她出去了,光华急忙把信摊开放在桌上,伸手将信上关于长笑坦白女扮男装之事的字全部用法术抹了个干净,光华拿袖子擦了一下额角的汗,心想这么做未免有些龌龊了,但他赌不起,万一玉琉璃真的把长笑接回去了,他还怎么把长笑抢走。
刚准备把信收起,想了想把那几句对玉琉璃的思念之语也抹了个干净。
反正龌龊的事已经做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看着流水账般的一封信,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他将信折好,唤了仙童,交代了把信送到青丘后,就往偏殿去了。
一脚踏进偏殿便看到长笑坐在饭桌前,愁眉苦脸看着桌上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