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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器械护士很快便拿着手术知情同意书拿了过来,在交给易晟的时候,器械护士破天荒的说了句话“这年头,不为自己前途考虑得医生不多见了。麻醉科老一辈的麻醉医生都有手术在身,我就找了我以前的校友来,技术方面你不用担心。”
    “谢了。”易晟接过手术知情同意后道“你出去吧,我一个人担责就行了,没必要连累其他人。”
    “没关系,我关系硬得很,不会有人找我麻烦的。”器械护士脸上一乐道“认识一下吧,我叫苏瑾。”
    “易晟。”易晟笑了笑道“等手术结束,请你吃宵夜。”
    患者的意识还算清醒,在听完易晟告知手术风险之后,患者虚弱着喘着粗气问道“医生,你说我会没事吗?要是我死了,我那还在上小学的女儿可怎么办,她还那么小,不能没有父亲啊。”
    “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康复的。”易晟将笔交到患者手中,看着他签完字之后,对着苏瑾知会道“苏姐,咱们走吧。”
    这时,观察室的门被推开,女住培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穿刺包道“幸好你们没走,先给病人做个腰穿看看情况再说!”
    腰穿,全名叫腰椎穿刺术,是神经科临床常用的检查方法之一。用于中枢神经系统感染、肿瘤细胞的观察诊断,颅内压测量自己管内给药等方面。
    “你要做手术我不拦着,我也可以给你做一助,但是你得测一下颅内压够不够手术指标再说。”女住培生断断续续地说道,说完就瘫在一旁的椅子上擦了擦脑门的细汗,“我的妈啊,累死老娘我了。”
    “急性硬膜外血肿的患者可以做腰穿吗?”易晟搀扶起患者,放到了担架车上问道。
    “咦?”女住培生愣住了,把手指放在嘴旁琢磨了半天才喃喃道“好像是不能做。”
    易晟被女住培生呆傻的表情逗笑了,走上前去摸了摸女住培生的脑袋道“嗯,50水配上50的面粉,配比得十分均匀。”
    易晟推着车出了观察室,留下女主培生一脸疑惑,她看着苏瑾问道“他那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他说你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说完苏瑾也跟了出去。
    良久,急诊大厅里里才传来女住培生气急败坏的叫声“王八蛋,你脑子里才浆糊呢!”
    深夜就诊的一位躺在妈妈怀里熟睡的婴儿突然大哭起来,母亲连忙哄着婴儿并向女住培生丢去了杀人的目光,女住培生连忙道歉,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附院3号楼6楼的备用手术室里,陶潜正在调试着麻醉用的监测设备。
    陶潜并不是附院的麻醉师,他今天晚上西装革履准备等苏瑾一起出去吃饭的,结果被苏瑾拉来充当了临时劳动力。
    作为美国著名麻醉学家阿德里安·吉尔布的得意门生,陶潜在美国麻醉领域也有这相当高的知名度,并且任职于全美综合实力排名第一的罗彻斯特梅奥总部,这样一位大咖来南遥医学院附院充当麻醉医生的角色委实有点掉价,不过看在苏瑾的面子上,陶潜也只能答应。
    “这设备也太落后了。”陶潜调试了半天,才将设备调试完成。
    这其实也怪不得医院,所有先进的仪器设备都被安排在了急诊的抢救室和外科的手术室中,这间备用手术室虽然有人经常打扫但很少会被使用,加之前几年医院为了引进“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显像”技术(简称et)预支了好几年的设备经费,所以只能把手术室里淘汰下来的老设备放到备用手术室中。
    手术室大门被打开,易晟穿着刷手服和苏瑾推着患者走了进来,患者在路上昏了过去,易晟很费劲地抱起患者,轻轻放在手术台上。
    陶潜坐在监测设备前打量了一下易晟,作为一名精英,陶潜很喜欢拿自己和别人比较,并且乐在其中,看易晟比自己年轻许多,陶潜以为可能只是医院的规培生。
    像陶潜这样的麻醉医师怎么也得配上附院的外科大主任高建修主任才合适。
    “阿瑾,今天这手术谁来主刀?”陶潜望着正在整理手术器械的苏瑾笑着问道。
    “就刚才进来的那个。”苏瑾看也不看陶潜道。
    “国内现在有这么年轻的神外主刀医生了?”陶潜皱了皱眉道。
    “你做不做?”苏瑾停下手头的工作,抬起头不耐烦地说道。
    “做做做!”陶潜举双手投降道,要换做别人用这个语气跟自己说话,陶潜绝对立马收拾东西走人,可谁让说这话的是自己二十多年的发小。
    易晟在门外的刷头台前安静地刷着手,脑中关于“硬膜外血肿清除术”的相关知识在一遍又一遍的回忆。
    毕竟是自己第一次主刀,易晟还是有些紧张。
    旁边的水龙头被打开,易晟转过脸看见女住培生短小的双臂伸进了水流之中。
    “其实你现在不用刷手。”易晟提醒道“一会儿进去你还要给患者备皮,到时候出来还需要再刷一次手。”
    “不好意思,我脑袋里全是浆糊,不会备皮。”似乎是故意抬杠,女住培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
    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女生这种神奇的动物都是需要哄的,只要易晟开口道个歉,态度好一点,矛盾就能完美解决。然而他是易晟,一个路边看到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都不会再去看第二眼的男人,院校里那么多才貌双全身材又好的姑娘易晟都爱答不理,更何况一个颜值与才华都一般的女住培生。
    易晟刷手之后直接转身进入手术室,气得女住培生直跳脚骂娘。
    “直男!”
    “苏姐,能麻烦你一下吗?”易晟开口对着整理器械的苏瑾说道“患者右额硬膜外血肿,我准备采用颞枕开颅颞下入路,患者要侧卧位,做一个马蹄形切口,苏姐你能帮忙给患者备下皮吗?”
    易晟顺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前端从颧弓中点位置开始,围绕耳廓,后段至横窦中外13交界处。对了,备皮的时候稍微扩大一下范围。”
    苏瑾一手拿着开颅钻一手拿着手术刀道“你觉得我合适吗?再说你刷手之前就没有想到要给患者备皮吗?”
    “我给忘了。”易晟想要挠挠头,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刷过手了,只好把手悬在半空尴尬地说道。
    “我说能不能靠点谱啊,你别一会儿做手术的时候纱布也忘在里面,我还饿着肚子呢。”陶潜抱怨道。
    易晟和苏瑾两人同时把目光移到了陶潜的身上,陶潜被两人直勾勾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强调道“看什么!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少废话!备皮的活就交给你了!”苏瑾拨开了手中开颅钻的开关,开颅钻的钻头发出“嗡嗡”的声响,“信不信老娘把你的脑袋开个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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