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梅御谨忽然微微一笑。他明明也是在勾唇,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笑意,眉眼如宝剑凝霜,令人不敢直视。
霎时间,房间里众人都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压力如千斤巨石般当头而下。
梅御谨直勾勾地望向冰兰,语声却极轻松:“本来,我们还想从你嘴里知道更多的机密,不过,散布在各处的情报传回来了,你的真实身份也明了了。” 他一顿,乌黑的眼眸忽转幽深,冰兰直视着他,不退缩,犹如一朵决心要傲然绽放的香花。
梅御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只是暗笑,不动声色道:“尧显,你来说说。” 尧显会意,微微躬身,语声平静,话的内容却暗含波澜:“前日,有帮众自他国传来消息,说是——抓获了那个组织的一个内部成员,并且撬开了他的嘴巴。”他微微一笑,看着冰兰,仿佛她很应该知道些什么似的。
冰兰感到莫名其妙,启唇正想要说点什么,尧显却又不紧不慢地道:“他说,那个秘密组织和子夜蝶确实有旧约,而子夜蝶的另一个盟友——就是你,三公主!”
冰兰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过显然,梅御谨也没打算让她反应过来。他带着戏谑的笑:“怎么?还想狡辩?如果我没说错的话,那个所谓的‘月使者’就是你吧?”
这一惊,非同小可,冰兰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梅御谨竟然知道了这个!如果他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她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一切的一切,都将倾覆。
“这也就可以解释你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把所有事情都推到爱丽莎女王身上了。即使是犯下弑君这样的大罪,都不过是为了掩饰‘你和子夜蝶其实是盟友’这一真相。不过,说出来也真是讽刺,到处宣扬‘三公主无辜’的月使者就是你三公主本人,哼!”梅御谨越说越起劲,他以轻蔑又颇有玩味的眼神俯视着冰兰,很快又移走目光,仿佛她有多么的令人不屑一顾。
冰兰忍无可忍,大声道:“梅御谨,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我告诉你,永远不要这样对别人的行为妄加揣测!你所认为的那一切,不过是你龌龊内心的缩影罢了!”
在冰兰心中,虽然趁人之危并不怎么光彩,但她到底是落在梅御谨手里了,所以,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但是,唯独不能——侮辱她!
梅御谨却愈发显得泰然自若:“哦?这样想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你难道要对所有知情者都这样辩解吗?”看着他嘴角一缕似有若无的笑意,冰兰只觉得一阵怒气涌上脑门儿,眼前一阵发白,她暗暗握紧了拳,却竭力遏制住自己心头的怒火。
她强自镇定,淡淡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帮主费心了。更何况,清者自清,多说无益。世人心中,皆有公正二字。”
梅御谨却突然拍案而起,怒喝道:“你一个人的事?云天海蓝联盟是你一个人的事?梦之国女王清名受损是你一个人的事?还是说天下众生的性命、事情的真相是你一个人的事?是你一念之间即可轻易改变的?你也不要太天真了,以为所有人都那么好骗吗?”
“你既然说了我这么多罪状,我也不妨来品评品评你!不问青红皂白便强行劫持两名弱女子,你自己本就身份不明,却还在这里装模做样的审问我这一国公主,这又是何道理?”冰兰也是怒极,毫不畏惧地瞪视着梅御谨,飞扬的眉眼中,更多的是不怒自威的气质。
她仰视他,仅仅是因为他此刻坐的位置比她要高。
仅此而已。
梅御谨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也看着她眼里的高傲和倔强。
他仿佛看见了自己。
那一刻,他心里其实是愿意相信她的。
但他开口时,语声比寒冰还要冷凝:“你如此做,我倒也并不惊讶。毕竟,能够作为子夜蝶的盟友,你也一定不会是普通人。”
听了这话,冰兰更觉气结,反而没了表情,眼里却有灼灼冰焰在燃烧:“诬陷人,也要有点水平!别也不好好看看,就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扣!”
梅御谨顿时怒瞪起双眼,仿佛要一下子刺透冰兰的心。他面上冷冷,嘴上却笑:“哦?那我也奉劝你,澄清,也不是随随便便说几句就行了。你若是真冤枉,不妨正儿八经详详细细的给我说清楚,如何?”
“好啊!你要听事情的经过,我便原原本本告诉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的真实凭据多得是,就怕你听都听不完!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梦之国发生政变的当天,正好是我妹妹的生日。我们姐妹四人一同出游,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伙刺,我们好不容易与师傅们会合,却发现皇城已经陷落,早已是回不得了。这还不算,爱丽莎几番追杀,对我们非欲除之而后快。最终师傅为了救我们惨死山野!说我弑母挟妹,我倒想问问你,我当时身在宫外,就算有心,如何对母亲下手?而我若是挟持妹妹,如今又怎会任她脱离我的掌控,独自待在云天国?落雪,那日你我之战是你亲身经历,我们姐妹关系如何,你难道看不出来?再说那子夜蝶,我猜,他是你口中的‘贺兰尘星’。不过,你梅帮主的脑子也真够笨的!我若有飞鸟国皇室这一强援,为何会被逼得走投无路,还跑去云天国?换做是你,你又会如何选择?反正我可不像你这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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