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您控制陆路和水路,这就是断送了我们的往来运输啊!”一位年长的老者先开口说了话。
“对啊!沈将军,您这是断了我们的活路啊!”其他的商户也有附和。
“还有您说的抽成!我们每一批货的利润点您都要抽成,是不是有点胃口太大了?这可跟你当初说的背道而驰啊!”还是这位年长的老者继续对峙沈万达。
看来,这位老者应该就是其他人推选的代表了。
沈万达不慌不忙的,悠闲地喝着茶,看着这些急如热锅蚂蚁的商户。
老者见沈万达面不改色,也不做声。便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也开口说话。
陈老爷沉不住气了,站起来,走到沈万达眼前,质问他:“沈将军,你初来这儿的时候,我们陈家也是出了力的,你现在要垄断水路和陆路的运输,这不就等于断送了我陈家的财路!做人做事,不能这么绝吧?”
沈万达知道必须得安抚住了陈家才可以,陈家在此盘符多年,早已根深叶茂,大家也都习惯了用他的水路。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他们闹起来,自己总不能一顿机枪全部扫射吧。
沈万达放下茶杯,看着陈老爷说:“陈老爷,您这么多年,一直垄断水路,也赚得盆满钵满了吧?想来怕是吃几辈子也吃不完吧?”
“那我做的也是正当买卖,我只赚我的运费,多一分我也不要。更何况,这么多年,但凡经过我手的往来运输,从没出现过纰漏。”
“是啊!是啊!…”其他的商户也附和道。
“哈哈哈!”沈万达皮笑肉不笑的继续说:“陈老爷,这话未免牵强了。你赚得是运费,我赚的就不是了?我只是换了种方式而已,我不收取运费,只是把运费转成了利润抽成而已。更何况,现在陆路也是我们修建的,陆路运输可要比水路运输快多了!即便我只用陆路运输,你水路也活不了太长时间。”
“你不要太嚣张了!你以为你有枪有炮的我们就怕你吗?”陈老爷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威胁,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陈老爷,你不要动怒!我说的也是实话。一开始,我的儿子跟我说留着水路给你们运输,我们只做陆路运输。可是我跟夫人的这桩婚事,听说您是尽了力的,为了感谢你,我决定还是一起做了算了。留点时间给你做别的。”
“你什么意思?”陈老爷没听懂沈万达的话。
“这个事,你可以问问你的儿子。他最清楚!”
陈老爷把陈少东拽到了一边,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便一五一十的把整个经过都说了出来。
陈老爷气急败坏的说:“你啊你,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更何况人家根本都不喜欢你。”
陈老爷清了清嗓子说:“沈将军,这都是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大人不能多嘴,更何况,要不是你儿子想强娶佟小姐,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要说错,大家都有错。”
“好!既然大家都有错,就扯平了!过往我们也不必再提。”
陈老爷暗骂:“好你个老狐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这么说,我要说明了什么事,既得罪佟府,又得罪赵府,你这是想让我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陈老爷只好气呼呼的坐会到座位上。
佟老爷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两人眼前询问道:“不知沈将军和陈老爷所言何意,为何要提到小女呢?我们今天只是来商谈运输一事,我看就不要把女儿家们牵扯进来了,这样也有损她们的清誉。我佟家也是书香门第,受不了这些肮脏的闲言碎语。”
诗城想要上前解释,被沈万达拦了回来,他知道诗城对佳耦有情,不能伤他的心。
沈万达很是气的站了起来,双手握拳,拜了一下佟老爷,笑着说:“佟老爷说的对,是沈某考虑不周。众所周知,小女是端庄的大家闺秀,镇子上多少青年才俊都想娶她,我儿也是个没有福气的。我这全都是真心实意的,只是言辞上有些不当,还望佟老爷不要生气。”
佟老爷听到沈万达这么说,也算是可以,便点点头回到座位上。
牧晨和赵老爷就一直坐在那儿没有说话。
牧晨知道沈万达指的是什么事,一旦抖出来,让镇子上所有人都知道,对佳耦是个伤害,景甜也会被人唾骂。
索性什么也不说,也不接话茬,毕竟大家的重点和注意力也不在这个上面,过后也就不会有人提及。
“其实,我知道大家今天前来是什么意思。今天人也齐,我就借着这个机会把话一次性都说明白。”沈万达看着满屋子的人,神态自若的说。
所有人都在等沈万达把事情说清楚,竟没有一人打岔,出奇的一致保持了安静。
沈万达低头想了两秒钟,便抬起头看着所有人说:“以前,都是陈家垄断水路运输,运费想必你们也都算过,心里也有个账。我只是把运费换成了你们的利润抽成,也没有一次性让你们支付,只是一个月一收,既给你流动的钱财有个周转期,也考虑到市场价的浮动。这对你们是有利的呀?”
满屋的人都是些精明的商人,这笔账他们一算便知,想来在家里也是算过的。可是,这没有达到今天他们来的目的,索性还是不说话,继续听沈万达说。
沈万达见众人还是不做声,便继续说:“我也没有要求你们把账簿给我们登记造册,只是从我们接管运输以后的每一笔账才开始收取抽成,我觉得合情合理。陈老爷能靠着一把刀保你们货物,可我靠的是枪是炮。现在是什么年代?北边已经战火连天了,想来各位也是知道的吧?我既保你们一方平安,又保你们财路畅通,我搞不明白你们有什么不满。”
陈老爷说:“你虽不断他们的财路,可断了我这些成千弟兄的财路。各市各县的通关、夹口,都是弟兄们照望着的,他们还要不要活?”
沈万达笑了笑说:“这个我也考虑到了。我今天也想跟陈老爷签一份合同,不管水路运输和陆路运输,还是用你的人,只是有一个要求,让他们都收编进我的队伍,我统一配枪支弹药,这只运输的队伍,由你来管理。至于钱吗,按我的抽成比例,从这些利润里给你。”
陈老爷摸了摸下巴的上的胡渣,没有作声。
“我之所以以前没找你谈,就是像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也算是给大家一个说法,一个定心丸。我相信这个账,各位都已经算明白了吧?没有利只有弊吧?”
“沈将军说的有道理,我北方的亲戚,家产全让割据的军阀一扫而光,差点连命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