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在叫你呢。”
王明从桌子上下来，笑着说道，“说好了，下班以后跟我走。”
“要还是恐怖片，以后就别指望我和你约会了。”女生给出警告，上一次的观影体验实在是很糟糕。
“放心，绝对正宗的喜剧片。”
“王明，你还磨蹭什么！”胖主管的嗓音提高了几度。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王明应了一声，一路小跑出去，经过活动场地的时候，往里瞄了一眼。
“这距离，这大小，不明摆着坑人嘛。”王明嘴里嘟囔了一句，在胖主管发怒之前，赶紧溜走。
等他再回来，发现围观的人群比之前更多了。
“刚才有个人轻轻松松拿走了五等奖。那豆浆机看起来不便宜的样子。”
“这么多人挑战，全失败了。我甚至怀疑那个人是不是他们找来的托。”
“就是就是。这种特制飞镖和普通飞镖手感差太多，说是为了安全考虑，我看就是存心不让人过关。”
王明对此深表赞同，他是内部人员，知道活动的猫腻。得奖的那人，他也认识，是一家飞镖俱乐部的指导，技术水平和他差不多。
“专业的才拿了五等奖，又何必摆什么一到四等奖呢。唉，像我这么正直的人，果然不适合做生意。”王明叹了一声，摇着头从人群后面走过。
“主管，东西我搬来了。就放在这边吗？”
“嗯，放下吧。你也留在这边，帮各个环节忙一忙。”
“哦。”王明有些不情愿，他还想着过去泡妞呢。
“下一位。”
队伍前端走出一个男生，皮肤雪白，面无表情。
“是他们。”
“怎么？你认识？”胖主管疑问道。
“不算认识，只在楼下见过一面。”王明笑着回道。
“那你过去帮忙统计分数吧。”
“哦。”
王明走过去，半路碰见冯萱。
“嘿，我还以为是你上去呢。”
冯萱摆了摆手，“我不行的，没玩过这个。”
“那他玩过吗？”王明指着不远处的何辉。
“应该没吧，不过他说有把握。”
王明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男孩子嘛，总是会在心仪的女生面前逞强，他能理解。
“你怎么来了？”负责现场的工作人员，看到王明走过来，感到很意外。
“主管让我过来帮忙统计分数，这工作是不是特别无聊。”
“是啊，千篇一律，没啥意思。”
“那你先歇一歇，我来负责这个人。虽然只说过几句话，也算是我的熟人了。”
“你可别说出内幕，影响不好。”那人走之前还在叮嘱。
“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能说不能说，我心里有数。”
工作人员把计分板交给王明，悄悄退出人群，直奔厕所，他早就想恰根烟了。
“嘿，老兄。咱们又见面了。”
何辉转过身，微笑着王明点了下头。
“准备好了没？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
这倒不是王明给何辉走后门，而是现场的一项工作内容。挑战者很多，绝大多数人没有掷飞镖的经验，要是让他们随性乱扔，危险程度很高。所以在掷飞镖之前，工作人员都会一些实用的建议，或者说是要求，对挑战者进行约束。
“我想问一下，分数是怎么判定的？”何辉在底下听冯萱讲过，可冯萱自己也是半吊子，解释得很模糊。
“你看标靶上不是有画着一圈又一圈的环嘛。越往中心去，得分越高。同理，越外围，分数越低。脱靶算作零分。”王明特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便于何辉理解。
“你能直接告诉我，三等奖要命中哪里吗？”
“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何辉只好再重复一遍。
王明呆住了，这个问题太具有冲击性，以至于他的大脑一度处于宕机状态。
何辉看对方没有回答，以为这种问题需要保密，不能公开。
“我没问题了。开始吧。”
“啊？开始？”
一旁的工作人员听到可以开始，立马动手准备，人群也把目光转了过来。
何辉手握八枚飞镖，站在起始线后，他是没有掷飞镖的经历，但他小时候学过投掷，还不是一般地强。
“既然中心得分最高，用作第一镖应该没问题吧。”
‘嗖’，飞镖应声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流光，不偏不倚正中标靶中心，甚至没入了半公分左右。
“正中心？”王明揉了揉眼睛，看向标靶，飞镖的位置十分讲究，哪怕是强迫症，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人群议论纷纷，变得喧闹起来，行家有没有，一出手便知。上来第一镖就是满分，接下来肯定不会差。
“他的姿势完全不对，可那力道，准度，让人不得不佩服。”王明与所有人一样，都在期待第二镖。
何辉没让他们等很久，飞镖破空而去，结果打在了第三环。
“这个分数也不错，要是能保持住，拿奖是没问题了。”
“问题是他能保持住吗？”
所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第一镖太过惊人，让不少人开始怀疑何辉的真实水平。
第三镖飞出，还是第三环。可这一镖的落点几乎与第二镖重叠，远远看去，标靶上好似只有两支镖，让人不得不在意。
第四镖，正中心！且与第一镖几近一致。
冯萱坐不下去了，要是让何辉这么玩下去，观众不疯才怪。
“何辉，何辉。”
“小姐，这里是挑战区域，请您在准备区域等候。”一名工作人员挡了过来。
“我和那个挑战者认识，我就和他说一句话。”冯萱楚楚可怜地看着对方，展开了温柔攻势。
对方显然招架不住，开始犹豫。
“让她进来吧，没有规定说中途不能离开。”
“明哥，这…”
“没事，主管那边我会解释的。”
工作人员让出道来，冯萱与何辉完成了‘会面’。
“你怎么过来了？”何辉疑惑地问道。
“我再不过来，就出大事了。你看你都干了什么！”
“我怎么了？”何辉一脸无辜样。
“哪有人能扔这么准的？四支镖像是两支。”冯萱指着标靶，责问道。
“那我该怎么扔？”
“你傻啊，上下左右这么多地方，你分散开扔呗。”
“有道理，我明白了。”何辉点头回应。
交代清楚后，冯萱从场上退下，却被王明叫住了。
“怎么，有事吗？”
“你男朋友他，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普通人呗。还有，他不是我男朋友。”冯萱笑着回答，心里却在庆幸。
何辉将剩下的四镖全部掷出，两支在第四环，两支在第二环，位置也各不相同。
“王明，上去记分数了。”一旁的工作人员出声提醒道。
王明这才反应过来，走到标靶位置。
“第一支镖竟然没入了！这个男生绝对不是普通人！”王明越拔越心惊，尤其是前四镖的落点，实在是太近了。
“总分71分，四等奖。”
人群爆发出欢呼声，继五等奖之后，竟然又出现了四等奖，大奖一个接一个，接下来又会是谁？
“只有四等奖，抱歉，没完成你的指标。”听到四等奖，何辉却露出了懊丧的神情，还向冯萱表示歉意。
“安啦，四等奖挺好。”冯萱安慰道。
胖主管黑着脸走过来，先到王明那里了解情况。
“看你干的好事！”
“这怎么能怪我？人家每一步都是按规矩来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暗中帮忙。”
王明一听，乐了，笑着说道，“我倒是想帮忙，可人家水平比我高多了。”
胖主管哼了一声，现场这么多人见证，他也没办法作假。该给的奖品，还是得给出去。
“恭喜您获得四等奖，一台36吋的液晶电视。请随我去填写信息，奖品会在两到三个工作日内送至您的家中。”
“电视！太棒了！总算能把家里那个老古董换掉了，何辉你立了大功！”冯萱惊喜地说道。
何辉挠了挠头，有些害羞。
熟练地填好信息，冯萱心情大好，看到何辉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于心不忍。
“你是大功臣，我怎么能亏待你呢。咱们打车回去！”
“楼下还有个锅。”
“哦，对。我差点忘了。”
拿回锅，冯萱看了一眼时间，又跑去店里买了个新的手包。
当她拿着小票想去做个魔鬼时，才知道规则加了一条。
“已获奖者，不得再次参与活动。”
没办法，冯萱只能带着何辉离开商场。
在路边叫了一辆计程车，两人将大包小包堆在后座。因为后座空间有限，冯萱只能坐到副驾驶上，何辉则负责看管行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