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说等冯萱师姐回家,难道说他们俩已经同居了!”
“可他们毕竟是表姐弟,暂时寄住也很正常。”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曲颖越想脑子越乱,想法冒出又推翻,很快就钻进了牛角尖。
与她相比,何辉显得自在多了。放下电话,就捧起了《十万个为什么》,看得津津有味。
中午时分,何辉在厨房里忙活,他发现冰箱里又多了一批新鲜食材。不用想,也只有冯萱能考虑得这么周到了。
滚蛋在睡梦中闻到了肉香味,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
“滚蛋是你吗?”何辉正在客厅摆盘,听到房间里扑通一声,不做他想。
滚蛋推开门,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厅。
“滚蛋?你咋变这么大了?”何辉放下手中的碗筷,来到滚蛋身前。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觉睡醒也能有这么大变化?
滚蛋露出疑惑的表情,它怎么了?
“你自己去照镜子。”何辉手指洗浴室的方向。
滚蛋一路扭腰走到洗浴室,先跳上凳子,再攀上洗手台。
“啦呼啦!”看着镜子里的景象,滚蛋吓出一声尖叫,直接从洗手台上跌落下来。
头上多了两只尖尖的耳朵,身后竖着一条陌生的尾巴。身材不再是球型,腰身变得修长。虽然还属于微胖的范畴,但它是滚蛋啊,现在这副模样,你让它怎么滚,打滚吗?
“你好像一条狗哦。”何辉又把滚蛋抱到镜子前,摸了摸它的耳朵,笑着说道。
“狗?”滚蛋知道这里的狗长什么样子,一番对比之后,果然很像。可它不想做狗,因为狗的模样不够霸气,体现不出它的威武。
“你的角倒是保留下来了。”
滚蛋对着镜子摸了摸额头,松了一口气。这角是它的魅力点,也是它身为奇兽最后的尊严,说什么都不能丢。
“是因为昨晚吃的那条蜈蚣吗?”何辉放下滚蛋,出声问道。他一直觉得那条六足蜈蚣有问题。
“叽啦噜咧。”
“你现在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吗?”何辉担心滚蛋身体内部也产生了异变。
滚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咧咧噜呀。”
“饿不算。”何辉没好气地回道。
“呀呀呼呼咕。”滚蛋摇了摇头,它现在除了饿,一切都很正常。
“叫你不要乱吃东西,这下好了吧。放着好好的胖球不做,非要做狗。”
滚蛋撅着嘴巴,一脸委屈,它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时光倒流,一切可以重来,它一定…一定…要嚼得更慢一点。啊~那滋味,蚀骨入髓。想着想着,滚蛋的眼神又开始迷离,口水挂在嘴边,一脸痴相。
“你发春啦。噫,真恶心。”何辉嫌弃地摆了摆手。
滚蛋傻笑着走到餐桌旁,吃不到极品美食,它也得填饱肚子。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何辉盛好饭,将碗放在滚蛋的面前。
“咕咕叽哇呀呼啦a#a…”滚蛋话只说了一半,后半段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你现在除了额头上有只角,全身上下都和狗没什么区别,充其量是一只胖狗。假如我们把角遮起来,是不是就能蒙混过去了?”何辉越说越兴奋,他好几次想把滚蛋介绍给冯萱,又怕滚蛋的外观引起骚动。现在机会来了,他很想试一试。
滚蛋咽下食物,爪子轻点桌面,很认真地在考虑。
事已至此,它也不可能再变回原来的模样,不如顺水推舟,舍弃掉躲躲藏藏的生活。自由,不正是它一直渴求的吗?
“呀咧哇嘞!”滚蛋拼命地点头,身后的尾巴也摇了起来。
“吃完饭,先到外面试试,然后再告诉冯萱。”
何辉干劲十足,吃饭如风卷残云般迅速,没到两分钟就开始收拾碗筷。可怜的滚蛋还没吃饱。
然而一上来,他就被难住了,该怎么遮住滚蛋的角呢?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果只是一般的掩饰,就算骗得了别人,到冯萱面前,大概率会被发现。
“要不割了?”
滚蛋退到墙角,死死捂住额头上的小角,蛋可杀,角不可辱。
“我就开个玩笑,你那么紧张干嘛。”何辉笑着说道。
滚蛋没有因此放下警备,誓死保卫小角。
何辉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呼呼咕咕啦唧唧。”滚蛋保持手捂额头的姿势,挪步到何辉身前。
“你说你有办法?”
滚蛋点了点头,只要不伤小角,哪怕想破头,它也要想出一个办法来。
“什么办法?”
“咧哇嗦咔咔咔。”
“晚上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真的?”何辉有些不相信。
“咔咔啦啦!”滚蛋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行吧。要是你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就得听我的。”
滚蛋欲哭无泪,它本想使出缓兵之计,结果把自己推进了火坑。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收拾东西,准备去道馆了。”
滚蛋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间,安静地坐到床上,这一坐就是一下午。
市公安局,邢庄正坐在办公室里翻看报告资料。
‘咚咚咚’
“请进。”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邢庄看了一眼来人,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到手中的资料上。
“刑队,这里有一份报告,希望您能看一下。”季风走到案桌前,递去两张薄薄的报告。
邢庄没有抬头,头微微侧向右边,“先放在这边吧,我待会儿再看。”
“事关重大,您最好现在就看。”季风面色凝重地说道。
邢庄皱起了眉头,他会把季风提拔上来,就是看中季风的能力,工作效率高,遇事冷静。
季风今天的表现让他有些失望,做警察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慌什么。
邢庄接过报告资料,草草看了一眼眉目,“这是法医那边的解析结果?”
“是的。”
“我看看啊,第三名死者细胞组织完全坏死,没有检测到血液成分。根据多方面综合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半年前。这些今早不是就知道了嘛!”邢庄有些生气,这种事情还需要多次重申?
季风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听起来匪夷所思,可事实就事实。
“刑队,您还记得那第三名死者的死状吗?”
“当然记得,头骨碎裂,手脚多处骨折,被人用金属贯穿了身体,钉在地上。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一共有四处疑点。”季风竖起四根手指,沉声说道。
“四处疑点?我怎么看不出来。”邢庄感到不解。
“就以代号x表示那个神秘人。第一,x为何要费这么多工夫,去损坏一具死了半年的尸体?”
“心理变态吧,我们不是也处理过类似的案子吗?”
“尸体从哪儿来?为何出现在连环杀人案的现场?”季风抛出后续两个问题,邢庄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第二,当时尸体周围只有打斗的痕迹,没有机械搬运的迹象。x是用了什么方法,把那样的五根铁杆插入尸体,还深入地面近十公分?”
“额…”
“第三,这尸体存放了半年之久,可我们早上看的时候,尸身除了有些干瘪,远远不到腐烂的程度。尸体是如何保存的?另外,尸体内为什么单单没有血液,也是一个问题。”
邢庄沉默了,这个问题他早该想到的。结果一心想着杀人魔的线索,忽视了尸体的异样。
“第四,您再看看另一张报告。”季风轻声说道。
邢庄赶紧拿出第二张报告,看了几行字,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