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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辉把女人塞回车里,默默回到保安室。
    没想到宝马x4却成了问题,这女人把车停在栏杆下面,导致栏杆没办法降下来。
    何辉又不会开车,只能让栏杆一直保持升起的状态。
    好在之后无人进出,没人发现这里的异状。
    晚上九点,何辉拿着手电筒走了出来,确认车里的人还未清醒,便去巡逻了。
    巡逻一圈回来,女人还是没有醒。
    “该不会用力过猛了吧?”何辉有些担心,这一招实际上是对付野兽用的,对人也只使用过两次,而这是第三次。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叫醒对方时,车里传来一阵呻吟声。
    “哎呦,哎呦,脖子好酸,头好晕。”
    何辉立马警戒起来,以防对方再次突袭。
    女人揉着太阳穴,晃晃悠悠地从车上下来,她现在有点蒙圈。
    “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吗?”女人只记得看到一个黑影,而当时除了何辉又没有别人,答案并不难猜。
    何辉没打算隐瞒,沉声说道,“没错,是我让你晕了过去。你要是再敢乱来,就不仅仅是晕过去这么简单了。”
    “在我晕过去的这段时间,你没有做点什么?”女人跌跌撞撞地向何辉走来。
    “做什么?你不要过来,我可不介意让你再晕过去。”何辉被逼退数步,再次出声警告。
    女人停了下来,何辉的果断,她已经见识过一次了。
    “别害羞嘛。这是我的名片,你什么时候改主意,就打这个电话,我在床上等你哦。”
    “什么名片,我听不懂!”何辉看到对方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片,还以为是什么武器,摆出了防守的架势。
    “我就喜欢你这种冷冰冰的态度。名片我就放这了,明天见,ua!”女人将名片放在窗台上,上车前,还对何辉来了个飞吻。
    何辉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打了个冷颤。要知道,哪怕面对冥兽,他都没这么狼狈。
    女人开车走后,何辉这才放松下来,至于窗台上的那张名片,他只看了一眼,随后扔进了垃圾桶。
    “我该怎么办?”何辉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心思看书。
    这人常住在小区,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经过这里。今天算是被他吓退了,可明天后天,她再过来纠缠,到时又该怎么办?要是一般意义上的敌人,他还可以动手。
    “要问问冯萱吗?”何辉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最后还是没有拨过去。
    “这么晚了,估计已经睡了吧。而且这种事算得上紧急事件吗?”
    收起手机,何辉重新平复了一下心情。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
    何辉还不能很好地适应手机响铃,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记得是先翻开这里,然后是这个按钮。”
    铃声中止,电话接通了,何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喂?是何辉吗?”
    话筒里传来一个女声,并不是冯萱。
    何辉把手机放到耳边,没有说话。
    “何辉?是你吧?”电话那头的没了底气,声音变得很轻。
    “我是何辉,你是谁?”何辉不知道冯萱已经公布了他的号码,也听不出对方的身份。
    “真的是你,我好高兴。”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号码?”
    “是你表姐给我的。我叫曲颖,陪练的时候,我们说过话。”
    “表姐?冯萱?”何辉仔细回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个设定来着。
    “对,是她告诉我的。”
    “那你找我是有什么紧急事件吗?”
    曲颖一愣,“紧急事件?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何辉也愣住了,他认为只有发生紧急事件,才可以打电话,冯萱当时就是这么对他说的。
    “我只想找你聊聊天。”曲颖侧身抱着小熊公仔,红着脸说道。
    “聊天?为什么?”
    曲颖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不能聊天吗?”
    “聊什么?”
    “随便,聊什么都行。”曲颖笑着说道。
    何辉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谱,“你知道,l什么意思吗?”
    “啊?什么,l?”曲颖一脸茫然,虽然她说了随便聊,可这问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是,l啊。难道是我读法不对?”
    因为某些机缘巧合,何辉有学过英文字母和汉语拼音,不过仅限读和写。
    “你说的是厘米和毫升吗?”曲颖试探性地问道。
    “厘米和毫升?那又是什么?”
    “量。量词?”
    “量词又是什么?”何辉越听越糊涂。
    “通常来说,用来表示人、事物或动作的数量单位的词。”曲颖切到后台,靠度娘作出了回答。
    这一次换何辉沉默了,他感觉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何辉?你还在吗?”曲颖出声问道。
    “你知道阶级是什么吗?”
    “啊?阶级?”曲颖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搜出答案,回答了何辉。
    接下来,何辉抛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其中大多数是常识性问题。
    “你懂得好多啊。好厉害!”何辉赞叹道。
    明明是赞美,曲颖却高兴不起来。毕竟好多问题,都只有小学生水准,她一个大二学生要是因此沾沾自喜,那才丢人呢。
    “没。没什么啦。”
    “已经十一点了,要不你去睡觉?”何辉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觉得自己给对方添了不少麻烦。
    曲颖确实有些困了,“嗯,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挂掉电话,何辉变得神情气爽,这些问题困扰了他很久,如今全都有了答案,一身轻松。
    “和我陪练过的女生,曲颖,哪一个呢?明天得好好感谢她才行。”
    另一边,曲颖闭上了眼睛,然而怎么也睡不着。
    “他让我早点休息,是在关心我吗?还对我说了晚安。”
    “他在做什么呢?睡着了吗?会不会也在想我呢?”
    少女心萌动,曲颖脑海中幻想不断,直到凌晨三点,还没有入睡。
    早上七点,王队嘴里叼着煎饼果子走进保安室。
    “小何,昨晚情况如何?”
    何辉想了想,笑着回道,“一切正常。”
    “那就好,小马的空缺我已经找人补上了,你们今晚估计就能见面。”
    “嗯,那我先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
    “好,知道了。”
    何辉路过一个三岔路口,看到路边停了好几辆警车,还有一群人围在那里。出于好奇,何辉走了过去。
    “听说又死人了。”
    “不是吧,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就昨晚,和上次一样,死者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扒走了。”
    “又是那个抢劫杀人魔?”
    “人死得老惨了,肚子那边凹下去一大块,手脚都被折断了。”
    “噫,好恐怖。这下子谁还敢晚上出门。”
    “希望早日破案吧,抓到直接枪毙好了。”
    何辉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正欲转身离开,视线扫过人群时,看到了一个行为诡异的男人。
    “这个人……应该是我想多了吧。”何辉收回心神,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那人在笑,可惜人头攒动,没能看仔细。
    回到家,冯萱正好打算出门。
    “我买了包子,你那份放在桌上了。身上的钱够中午吃饭吗?”冯萱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撑着墙面,低着头问向何辉。
    “够的。对了,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警车,好像是那个抢劫杀人犯又作案了。”
    “真吓人,你自己多注意点。那我走了,记得把浴室打扫一下。”说完这话,冯萱便出门了。
    何辉关好门,把包子拿到自己的房间。
    “滚蛋吃早饭了。”
    滚蛋应声从床下滚出,因为昨晚的事,此时的它显得有些拘谨。
    “还想着那事呢?我又没生气,你不用自责。”
    “咧咧咧咕咕叽。”
    “你有这觉悟就够了。来,吃吧,肉包子哦。”
    何辉扔去包子,滚蛋原地跳起,一张嘴稳稳地接住了包子。
    和滚蛋吃完早饭,何辉带上套袖,拿起拖把和刷子,把浴室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要去书店看书了,看好家。”
    “咕嗦!”滚蛋举起小爪子,表现得十分积极。
    何辉去书店的路上,一直能听到关于凶杀案的事情,然后他又想起那个诡异的笑容。
    书店里倒是一如既往地平和,何辉来得够早,客人没几个,店长和老江头早早就开始对局。
    “来啦。”店长一手捏着棋子,看到何辉过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来了。”何辉点头回应。
    “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嗯。”
    何辉又来到昨天的位置,贵在安静不会有人打扰,也不会影响别人。
    “十万个为什么,十万个为什么。”何辉在书架间来回穿梭,寻找那本冯萱倾情推荐的好书。
    可惜他不懂如何检索,也不知道这本《十万个为什么》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书籍。
    无奈之下,他只能向店长求助。
    “十万个为什么?这本书我们店里有吗?”店长试着回忆。
    “老江头,我去找下书,你可别耍赖皮,每一颗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走之前,店长还不忘提醒一句。
    “去吧,去吧。我老江头的棋品,那是好得没话说。”
    店长带着何辉走到自然科学区,只找到一本《自然百科全书》。
    “就要十万个为什么?”
    “嗯。”
    “那我再找找看,我记得少儿区好像有来着。”
    经过一番寻找,店长从书架最底层掏出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只是多了一行标注,少儿版。
    “这个,你看行吗?虽然是儿童读物,内容也差不多。”店长掸了掸书上的灰尘,现在小孩来店里大多冲着故事书和漫画书,这本书好久没人光顾了。
    “可以。”何辉接过书,笑得很开心。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了,多谢店长。”何辉迫不及待地捧着书坐回椅子上。
    店长也回到自己的对局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店里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
    几个相熟的客人低声密语,而话题正是这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杀人案。
    “能不能别在店里谈论这个,晦气。”店长适时出声提醒,那些客人自知无趣,便不再提及此事。
    何辉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翻阅书籍,表情越来越兴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冯萱只推荐了这本书。
    为什么会有白天黑夜,因为地球自转。
    为什么会有春夏秋冬,因为地球公转。
    为什么会有阴晴圆缺,因为星体运动。
    如果只是文字解释的话,何辉或许还不能理解,可这本书是什么版本?少儿版本,儿童读物,配图插画自然必不可少。
    “这片天地竟是这样一种存在。宇宙…好想踏进去看一看。”
    因为一心扑在书上,何辉不禁放松了警惕,哪怕有人坐到他附近,他还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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