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回去找那个给她下药的臭道士了!
她凤非向来自认脾气好,可若是有人把她得罪狠了,那就是你死我活的场面。
既然现在不能当场拼个你死我活,索性就和他死磕到底,早晚这厮会落在她的手里。
玉虚观。
北厢房后院,房廊下一派悠闲坐在轮椅上的萧九黎一身干净出尘的灰色道袍,眉宇间精气十足,手里捏着一把青竹节瓢正给一株不知名的小草浇水。
由远及近魔性的女子笑声令他微微蹙起眉头,薄唇微抿,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屑,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凤非踏进院子的第一步,就感觉到一股凌厉的视线朝她射了过来,对上男人讽刺的眼神,一双水眸瞬间闪过仇怨,下一刻却满脸亲和的奔了过去。
她抱着盒子弯腰凑近,视线灼灼的盯着萧九黎身旁的那一株瘦小如豆芽菜的青色,啧啧的道:“兴致真好,还有心情浇草。”
这颗草可真碍眼呐,想给他拔了怎么办呢!
“既然跑了,还回来作甚,没骨气。”萧九黎冷哼一声,将瓢扔进木桶,眼神轻蔑厌恶。
凤非美目一挑,感觉到男人周身阴森恐怖的气息渐浓,她话音一转:“不过分为难自己,是我的个人准则。”
御风盯着凤非憋屈的模样,心下暗笑,脸上却十分严肃,朝萧九黎拱手俯身:“公子,乌乞镇最近不太平,是不是尽早上路?”
萧九黎没有回答,一双墨眸扫过凤非红肿的嘴,薄唇勾起一抹惬意的弧度。
“公子?”御风再次提醒。
“吩咐下去,我要在这乌乞镇暂住数日,暂时不必再派人出去寻了……”至于寻什么,萧九黎并未说出口,只以眼神示意。
御风面露不解,眼含急切:“可是公子,您的身子已经……”
“我自有决断!”萧九黎挥手,再没有要搭理御风的意思,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朝凤非指着了过来,吩咐道:“你,推我回房休息。”
凤非没能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些什么重要讯息,心中怅然不已。
被萧九黎这样指使,她嘴角一扯,顿时点头哈腰的把住了轮椅背,笑眯眯的道:“好嘞。”
她发誓,这辈子,哦……不,这两辈子,从未这样恬不知耻过,可谁让她能忍辱负重呢!这也是一种美德。
推着萧九黎进了房间,凤非被男人肆意的打量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抖了抖肩膀脖子,神色讨好的主动开口道:“公子,您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毒药?真的会死人么!”
“穿肠散,七日毒发,心肝脾肺依次破裂腐烂,不留全尸。”
凤非听得脚指头都缩成了一团,恨不得冲上去将男人那漂亮唇形的嘴撕个稀巴烂,呵呵的笑出了泪意,状似感叹的道:“公子,真有文化,懂好多哦。”
心里,凤非暗恨: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太有‘文化’!
下一刻,凤非脑光一闪,瞬间露出了一抹怀疑之色:“可是这有毒的血,恐怕喝不得吧?”
他肯定不会要她的命,至少一时半会儿不会,瞧着御风和他对话的眼神语气,这人是个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