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天穹漆黑如墨,隐隐透出钢蓝色。星星不多,但与镇上比却多了一倍。有几颗特别亮的,璀璨得跟珠钻似的。更多的只是散乱的点缀着,银芒尚且汇不成星河,不过一闪一闪的,像极了有情人的眼眸。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星星。”车内很昏暗,程风搂过程默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贴着耳畔轻声说,“以后我们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尝试更多的第一次,你知道吗,我只要想到这些经历的对象是你,就庆幸还好我回来了,能在三中把你找出来。”
“我终于找到你了,程默。”
作者有话要说: 啊,正疯狂删减被锁那章,不知道啥时候能放出来。。。。
☆、你是我的琼楼玉宇
毕竟目的地只是个小城市的郊区,不过近一个小时就到了。
钱深停车的地方附近有个小小的市集,说是市集也是夸大了,最多只能算几个临时铺设的摊位,有卖鞭炮的,也有卖水果的。四周有很多小孩子,穿着厚厚的冬衣,“噼里啪啦”将手里的家伙放得震天响。
远离市区的地段更显湿冷,几乎抓着空气一攥一捏,就能拧出一股冰寒的水,还是一股带硝烟味儿的寒水。摊主对他们大老远驱车过来的精神深感震惊,边往手里呵着热气边用盖过鞭炮的声音喊,“再过十几分钟我们就收摊了,你们来的还真是时候。”
程默一看,摊里鞭炮的种类非常齐全,什么烟花棒啊,炮仗啊,窜天猴啊,魔术弹啊,小神鞭啊等等,应有尽有。
他们各个品种都买了一些,这群人里,宋一琳玩得最开心。比如大部分女孩儿不敢玩的窜天猴,她能一手拿好几支,用打火机点燃引线,等着尾部喷出气流、快发出口哨般的声音了才让它飞出去。
她在一片耀眼的火光和浓厚的硝烟里蹦来蹦去,钱深跑过去拉她,嘴里絮絮叨叨地叮嘱要小心。宋一琳回嘴,钱深又无奈地让她可以把窜天猴插在土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直到两人各退一步——让钱深拿着、宋一琳点火。
“我觉得钱老板挺像养了个女儿的。”程默啧啧感叹,“什么都想插上一脚,又什么都插不上,原则什么的,不存在的。”
“难道我不像在养儿子?”程风趁着两人玩得疯,程筠也拿着一根烟花棒认真盯着那团闪光,暗中掐了掐程默的手心,“我真恨不得把你大事小事都包揽了,但你不让啊。”
程默翻了个白眼,“滚,别在口头上占我便宜。”
“这言外之意就是身体上行了?”程风笑了笑压低声音说。
程默:……
哎,所以说作为一枚合格的大神,在各类严肃的领域出类拔萃外,在其他领域也同样优秀,譬如,耍流氓方面。
一时之间,程默居然找不到话反驳。
任重道远,仍需努力啊,正方辩友程默同志!
“来来来,我们来放个烟花吧。”钱深和宋一琳两货在大冬天玩出了一身汗,大部分鞭炮都已经放完,只剩几个盒装的大烟花压轴。
“再等一会儿,放个跨年烟花?”程风伸出手表看了眼时间,23:38分。
“这主意好。”钱深握拳拍了一下手掌,“大神就是大神,够浪漫……不对啊!”
他几步跑过去,那速度如果拿去比赛的话,估计冠军没跑了,只见他眼疾手快抓住程风的手腕,死死盯着,跟恶狗盯骨头似的。
“你干嘛?”程默谨慎地看他,非常怀疑他下一秒会冒出“我原来喜欢男的”这种惊世骇俗的顿悟。
“这……这个手表……”钱深磕磕绊绊地说,一句话表达得很艰难,“你……你是不是也有?”
这句话是对着程默问的。
平心而论,钱深真的是个粗线条的安全型同事,看着他俩明藏暗秀的特工活动那么久,愣是没侦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现在他俩早已过了需要遮着掩着的时期了,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于是程默坦然地点点头,“是啊。”
钱深瞪大眼睛,又转而想到了什么,松开了程默的手腕,“不好意思我刚才傻了,同款手表不是很正常吗哈哈哈,我想歪了。”
众人:……
“其实……”宋一琳拍了拍他的肩,叹出一口气,“哎,不说了。”
“怎么了?”钱深莫名其妙,看着众人丰富多彩的表情,他觉得隐隐猜到了一个可能,“你们……你们……我操……”
“难怪你们一起辞职要出国,我还想怎么大家同事做得挺开心说走就走?喂默爷你这不厚道你怎么说的?你说你们是那种关不住的鸟啊,每片羽毛闪烁着自由的光辉啊,你们的中国版肖申克救赎啊!”钱深灵光一闪,一下子想到很多细节,“我一直以为你们出国是因为自由和理想。”
程默一言难尽地看他,“我敢说你还真敢信啊?”
“怎么不?”钱深还是回不过神,“这种伟大的情操和坚定的意志,正是我一直以来憧憬的目标,现在“啪叽”一下,泡沫一样没了。”
宋一琳一脸“我家男人有点儿蠢你们见笑了”的表情,“你知道得也不算晚。”
“这么说你也知道了?”钱深比知道消息那会儿还吃惊。
宋一琳又叹了口气,“我有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