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牡丹小声的抽泣声。
她伏趴在地，肩膀不住的抖动，哭的不能自已。
“大小姐，求你不要怪罪四夫人，一切过错都是我的错。”宋冬道，“等会儿，我就去老爷面前领罚。”
余长歌眼眸微闪，她看看牡丹，看看宋冬。
半晌，都没有言语。
她在等，等牡丹宋冬坦白。
牡丹是余文的宠妾，宋冬与周琴有染，这些是余长歌掌握到的。
可还有她不知道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牡丹和宋冬之间，明显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牡丹哭了很久，贴身的巾帕都因为擦泪而湿透了。
宋冬脸色慢慢黑了下去，他朝余长歌磕了磕头。
“大小姐，四夫人刚生产不久，身体还很虚弱，她不能长时间跪在冰凉的地上，还请大小姐高抬贵手，放过她。”
“四夫人，请起。”余长歌叹了口气，弯腰托住牡丹的小臂，想将她托起。
牡丹却挣扎着，不愿起来。
“大小姐，长生长宁是您救的。我求求您，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今天的事，您就当没有看到，好不好？”牡丹哭道。
余长歌微微一笑，“如果我说好，你们会怎么做？如果我说不好，你们又会怎么做？四夫人，我们上次还曾并肩作战过，如今要那么见外了吗？”
牡丹呼吸一滞，哭声便停了。
她看了看宋冬，两人目光交换了一下意见，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牡丹给余长歌磕了一个头。
“大小姐，有件事，不管您信不信，我都要告诉您。”牡丹擦干眼泪，慢慢说道，“您的生母云瑶，是被老爷和夫人联合害死的。”
她观察着余长歌的神色，小心翼翼道，“虽然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三夫人秀秀是知道此事的。”
烛火下，余长歌面目沉静，不悲不喜。
牡丹说完了，她也没说话。
牡丹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她迟疑着，继续道，“您对付周琴，我们明白，但是老爷那边……”
余长歌很平静，“三夫人告知过我。”
牡丹疑惑，“那您的意思？”
“日后你们便知。”余长歌道，“现在，说说你们的事吧。”
室内一阵静默，过了好一会儿，牡丹才叹息着讲起了她跟宋冬的事。
牡丹本名赵牡丹，宋冬本叫张清风。
他们俩是一个村的，那年碰上了天灾，一个城的人都差点死绝，后来，他们一起逃难来到了福城。
牡丹因为会跳舞，便卖艺讨生活，却不想，被余文看上。
接下来，是很俗套的故事。
余文扔下银子，强行将牡丹带回了余家。
当时，宋冬因为发病，并未在场。等到他知道时，牡丹已经被余文封为了四夫人。
牡丹自觉自己不干净，就断绝了跟宋冬的往来。
宋冬却不甘心，他改名换姓，几经波折，才拜宋大夫为师，学习医术，等待报仇的机会。
终于，他学业有成，被宋大夫叫进了余家当差。
两个人再相见，均无言。
三年的蛰伏，宋冬早已准备好一切，随时可以离开。
他想带牡丹走，可牡丹怀孕了。
“是余文的孩子。”牡丹神情悲怆，“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抛下他们。”
“你说你不干净，我就跟周琴睡了。”宋冬眼圈发红，一字一顿，“如今，你可会嫌弃我？”
牡丹摇头，泪如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