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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颖悄着声道歉:我昨晚不是故意睡着的。rdquo;
    电话那端暂时没回应,他像是起身走出去,低声说:做到晕过去倒有可能,做到睡过去闻所未闻。rdquo;
    苏颖一笑:实在太困了。rdquo;
    他顺着她说:嗯,困的很及时。rdquo;
    也许是你不够卖力呢。rdquo;反正人不在旁边,她肆无忌惮挑衅。
    郭尉吸了口气,倒是笑了:怪我。rdquo;
    苏颖没反应过来:怪你什么?rdquo;
    对你太心软。rdquo;
    她在被子里翻来翻去,有恃无恐地撩他:不心软又能怎么样呢?rdquo;
    他挺流氓地说了句:狠狠来准清醒。rdquo;
    苏颖呼吸一滞,浑身力气像被他隔着电话抽走了:不要脸。rdquo;骂完又咬咬唇,软下声音:今晚不会了,一定拿出十二分热情认真对你hellip;hellip;rdquo;
    郭尉弯唇:已经开始期待了。rdquo;
    现在才早晨,郭总别太想我。rdquo;
    他忽地压低了声音:你别想我才好。rdquo;
    两人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也就占用两分钟,会议室那边全部准备好,秘书探出头来示意。
    郭尉点点头,边往回走边问她:睡好了,今天打算做什么?rdquo;
    苏颖说:约了老太太,商量好请她做模特,找了位画师,为工作室画个主背景墙。rdquo;
    郭尉的手握在门把上,脚步短暂停下:老太太爱美,心里肯定乐意得很。rdquo;
    她假笑一下:但愿吧。rdquo;
    开会了,再聊。rdquo;
    苏颖嗯嗯两声:快去快去。rdquo;
    她先挂了电话,没再懒床,终于翻身坐起来。窗外阳光大好,苏颖抻个懒腰,工作室成立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感觉所有精神都补了回来。
    邓姐去送孩子直接买菜,她随便温杯牛奶,吐司片上抹一层薄薄蓝莓酱,边收拾东西边小口吃完了。
    动身去接仇女士,她踏着小碎步出门,看见苏颖的车时笑得心花怒放。
    我们现在就去工作室吗?rdquo;她手掌托了托耳后头发。
    是啊,您先上车。rdquo;
    老太太拉开车门坐进去,路上用粉饼镜子反复地照:小颖啊,我今天皮肤状态怎么样?rdquo;
    苏颖笑着说:看上去气色很好。rdquo;
    为了今天,我昨晚连敷两张面膜呢,美白加补水,效果不错吧。rdquo;
    苏颖没敢说实话,怕老太太中途反悔闹着要回去:其实不用的,把最自然的状态表现出来就很好。rdquo;
    那怎么行,挂在墙上叫别人看的。rdquo;又问:冉冉呢?rdquo;
    先去了,估计都等半个钟头了。rdquo;
    画师是郑冉大学时一位师兄,人物写实油画和抽象派创作都挺擅长。
    两人去时,他们正在调颜料,阿泽也在,他把父亲压箱底的古董旗袍带了来。
    几人之前已经商讨过背景墙的想法和意境,其实苏颖最开始就想到洛坪那张老照片,也许当初看到那一刻就是个新起点,她相信照片中释放的力量和情感能够感染其他人,新旧旗袍更迭,也是对传承精神的很好表达。但她私心不想再与过去有太多牵扯,况且贸然去借照片也不妥,和郑冉商量过,两人十分默契地想到了仇女士。
    可仇女士换完出来,怎么都觉得与她想象中不太一样,原以为会身穿高档华贵的旗袍,精致妆容配上珠宝首饰,优雅的,端庄的,再加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简直完美。哪像现在这样,身上是件没什么版型的青色棉布旗袍,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皱皱巴巴有股霉味。
    化妆师又来给她卸妆,头发也挽了个简单又老气的髻。
    老太太不干了,坐在那儿生闷气。
    苏颖两人过去哄着,把她们的想法讲给她听。
    老太太摇头:不要,太丑了。rdquo;
    郑冉说:怎么会丑呢,我们想要的就是这种怀旧风格,美丽有很多种,奢华贵气不见得能满足所有人的审美了。rdquo;
    苏颖忙接话:对啊,朴实无华的衣服才能真正体现一个人的气质。rdquo;
    老太太身子扭了扭,拿背冲着她们。
    苏颖绕过去坐她对面,哄着说:您看啊,我们随便找个模特也可以的,为什么没找呢,因为身边就有一位形象气质都十分符合的人啊。rdquo;
    郑冉也说:您不会那么没自信吧,我倒是觉得您什么风格都能驾驭得了。rdquo;
    苏颖点头:只要自然一些,温柔一些,您本色表现应该就很完美。rdquo;
    我师兄收费蛮贵的,一般很难预约,而且见面还要看模特条件和感觉之类。rdquo;郑冉弯着腰小声说:向您保证,看到成品后您一定满意。rdquo;
    苏颖说:我也期待得很。rdquo;
    说到最后老太太有些飘,不知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就按着她们的要求照做了,事后反应过来,总感觉被两个臭丫头合伙忽悠了。
    这幅画画了整整三天,拿去剪裁装裱,运回来再挂到墙上已经一周以后。裁成圆形,直径足有一人高,整体画面偏淡雅,细微之处又加入些冲击性元素,只在内容上做了些改变,是普通妇人身着朴素旗袍,在烛光下缝制衣服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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