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和尚你倒是好心。不过你慈悲待人,别人只怕未必肯慈悲待你。你这样的性子,在普济寺一窝假慈悲的和尚里面,也不知道能熬多久。”丁璐冷笑一声,也算是默认了何智的说法,但是嘴里照例没一句好话。
惠圆小和尚被丁璐气得够呛,但他和尚出身,极不擅长跟人争吵,只得把经文翻来覆去的念。
“张北望,你也别一心杀杀杀的。咱们几个法力都被封印了,只有何智一个人的真元还能用。这里既然叫武圣界,那个六皇子还是皇室,他必然有武道修为在身。你以为就是好杀的?想杀他,你有这个本事吗?”嘲笑完惠圆小和尚,丁璐又把张北望嘲笑了一通。
张北望瞥了丁璐一眼,身上寒意大起,但是终究还是没说话,默认了不杀六皇子的决定。江越天对杀不杀六皇子这事儿本来就是无可无不可。见其他人达成了一致,他也没意见。
一行人静候了片刻,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爽朗大笑。片刻之后,一位蟒袍玉带的青年就走了进来。这青年身形矫健,生的也极为俊朗,尤其是一双眼睛十分明亮,让人看着便觉得锐利之中不乏坦诚,叫人心生好感。
“诸位,公孙无忌有礼了。前几日本王一直隐瞒名讳,并非有意欺瞒,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诸位不要见怪。”那青年大大方方走到众人面前,身子一躬到地,极有礼贤下士的诚意。
可惜,这位六皇子在武圣界的身份虽高,但是在一群名门大派的修真人士眼里,大概就跟个乡下野人也没啥区别。所以六皇子这番礼贤下士的举动,算是媚眼都抛给瞎子看了。
不过,既然大家都同意不杀六皇子,那么总是要跟他打交道。
可一群人里除了何智,没一个擅长跟人打交道的。江越天不屑说话,张北望不愿说话,丁璐只要张嘴就忍不住要喷人,小和尚更是干脆——他其实是个哑巴,除非把他心通的神通暴露出来,否则压根没法说话。
于是这任务就落在了何智身上。
“六皇子太气了。我们本来是乡野之人,承蒙六皇子盛情邀请,见识了京城的花花世界。只是不知道,六皇子把我们约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唉,诸位都是天下英才。本王所求的,不过是与诸位倾心相交。若是能由着本王的心意,本王只愿与几位共参武道,其他俗物是绝不愿打扰诸位的。不过,今日本王请诸位来,的确是有些疑难,不得不请诸位援手。”六皇子说着,露出几分黯然之色,“几位想必都知道,再过几日,就是四年一次的御前演武大典。这御前比武大典,是我北魏的盛事。大典之中,但凡是有爵位在身的勋贵、皇族,都要保举英才参加。而天下其他拥有血脉的英才,也同样可以自荐加入。在御前一试身手。”
“嗯。我明白了。”何智听到这里不由笑了起来,“莫非是六皇子准备保举参加御前演武大典的那位英才出事了?”
“正是!”六皇子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是我害了祁兄。这御前演武大典,本是为我北魏招揽壮士,提拔英才的盛典。可是这些年来,却被权贵把持,成了他们彼此争斗,打压异己的工具。我实在是不忍我北魏沦落到如此地步,所以才请了祁兄出手。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如此卑鄙龌龊,竟然陷害祁兄!”
“他们说祁兄在花街与人争风吃醋,出手打伤十余人。然后竟然派人打伤祁兄,还将他扣在了镇国侯府。真是荒唐!”六皇子越说越怒,最后忍不住狠狠一掌拍在桌上。
“嗯,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们出手,帮你把这位祁兄救出来。”
“正是如此。”
“六皇子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们杀进镇国侯府,把你那位祁兄强抢出来吧?”何智不由皱眉。
杀进镇国侯府这种事情,何智是肯定不会答应的。别说是现在江越天等人法力被封,施展不出本事,就算是他们能施展出本事,何智也不可能答应这种一旦做了,立刻就要跟天下人为敌的事情啊!
“本王绝无此意。”六皇子也是连连摇头,“杀进镇国侯府是何等干系?本王怎么会让诸位英才冒这样的风险?况且,祁兄的清白,本王早已经跟京兆尹分说明白了。什么花街争风,纯属子虚乌有!现在只是镇国侯府不肯放人而已。”
说到这里,六皇子也是满脸无奈。
“这镇国侯是本王三皇兄的妻弟,一向与本王不和。而且此人仗着三皇兄撑腰,素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这一次本王去他府上要人,他明明不占道理,却不肯放人。还说他们镇国侯府可不是花街,没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道理。又说祁兄是他们镇国侯府的第一高手华明山出手抓住的,是华明山的俘虏。若是想要让他们镇国侯府放人,那就先胜过华明山再说。”
“哦!原来如此。这么说,只要能胜过这个华明山,镇国侯府就会放人了?那这个华明山的本事怎么样?”
“华明山号称镇国侯府第一高手,本事自然是有的。他擅长拳脚、棍法,身负侯阶三品的水猿血脉。三年之前就已经是将修为推进到先天巅峰境界的高手。这三年他在镇国侯府深居简出,本王也不知道此人有没有突破先天,达到入化境界。另外,不知道华明山的血脉是否觉醒,若是他的水猿血脉觉醒,那只怕是就要比入化宗师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