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碧水云天”雾霭迷蒙,天仍是暗淡一片,东方隐约升起一条红线,王妈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打扫卫生。
唉……也不知做的什么孽,靳先生明明很在乎夫人,昨晚竟发了那么大的火,餐厅一片狼藉,今天有的打扫了,王妈嘴里嘀嘀咕咕地进了餐厅,眼睛一滞身体顿住了……
餐厅此刻已经洁净如新,地板上也被打扫地锃亮,碗筷安安静静地放在洗碗池里,夫人擀了两个小时的长寿面不见了,小蛋糕也不见了,王妈眼角弯弯,快走两步看向垃圾桶,嗯……没有面条和蛋糕,只有一些残羹冷饭……
她走向院子,那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也还在……
王妈笑咪咪地进了厨房开始磨咖啡,靳先生每天早上都需要一杯现磨咖啡,果然年轻人就是精力好,床头吵架床尾和,现在夫人在卧室休息,先生应该在书房了,她端起咖啡向楼上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没有关上,只是微掩着,王妈轻轻地敲了敲门,没人应答,“先生,您在吗?”
始终寂静无声。
王妈轻轻地推开门进去,唔……偌大的房间内弥漫着刺鼻的烟味,房间内没有开灯,窗帘紧闭,光线昏暗,她隐约看到落地窗旁的高大身影,指尖夹着一只烟,笔直地站着看向窗外,没有意识到房间进来一个人,似乎在发呆,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
王妈有些怔愣,她待在先生身边多年,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他,清俊孤冷,身边被孤独悲伤笼罩着,王妈眼里微酸,不再做声,缓缓向外走。
“桌子上有烫伤药,”靳一生并未转身,一晚没睡,声音有些疲惫沙哑,“两个小时后给夫人涂上。”
“好的,先生。”王妈应道,拿起药向外走。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来,声音和蔼慈爱,“先生,我老了,手不听使唤了,就怕给夫人上药时弄疼了她,”顿了顿,又开口,“先生,要不您给夫人上药。”
靳一生并未接她的话,语气淡然,“你下去吧。”
窗外的枫叶红的像火,只一夜,飘飘扬扬落了一地,给大地铺了一条火红耀眼的毯子。
靳一生始终记得,那年她明眸善睐,眼角弯弯,带着浅浅的小梨涡,眼中泛着期待畅想的光,希望以后我的家,每逢深秋这个萧瑟的季节,一开门,满眼都是充满生命力的火红的枫叶。
呵呵,对于她来说,这应该不能称作家吧,如果不是半年前那场意外,如果不是她对他有所求,她怎么甘心委身于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
西裤口袋里响起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董事长,‘新都’娱乐的主编打来电话,问我们还要不要买下那个新闻。”方助理的声音谦逊恭敬。
“多少钱?”靳一生回神,恢复理智。
“三个亿。”
“呵。”靳一生冷哼一声,语气森然,“告诉他,请他自便。”
沈相思睡得并不踏实,一整晚都被可怕的梦魇缠绕,梦中,她和靳一生终于举办婚礼了,宾盈门,她穿着洁白漂亮的婚纱站在神父面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面站着的是他最爱的男人,西装笔挺,英俊帅气。
神父站在一旁,充满爱意地问,“沈相思小姐,我将代表上帝祝福你,请问你爱这个站在你身边的男人吗?”
“我爱他。”沈相思看向旁边熟悉的面庞,认真庄重地回答。
“靳一生先生,请问你爱沈相思小姐吗?”
沈相思目光殷切地看着身边的男人,眼中充满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