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拜伦将鹿翎放到快艇上,双臂一撑落在她身边。
“嗡”地一声,快艇犹如离弦的箭,飞速地离开这片海域。
咸腥的海风刮着,耳边时不时传入海鸟鸣叫的声音。
长时间泡在海里和坐在船上完全是两种感受,被海水不断吸走的体温渐渐回升,连照射在身上的阳光也暖暖的。
鹿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橘红的阳光从大海的尽头照耀着,远处的天空,近处的礁石,都染上这温暖的颜色。
她“刷”地从床上起身,刚猫着腰准备探查自己到底在哪儿时,房门从外推开,拜伦端着一杯水和几颗药片走进来。
“这儿是哪儿?”
看见熟悉的人,鹿翎松了口气。
拜伦把药递给她:“f国南部的一个小岛上,来,你先把药吃了,伤口有些发炎,最近几天不要再做大的动作,尽量避免沾到水。”
他从来不是一个有温热细胞的人,铁血和刻在骨子里的大男人主意让他永远站在强势的一方。
鹿翎还记得自己刚到扶摇,不适应气候,不适应每天被他训练的艰苦生活,可是她又不敢在他面前哭,只能偷偷蹲在角落里咬着嘴流眼泪。
她老是想着,不要管她,不要找她,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算了。
但是拜伦永远都会在她崩溃的时候让她更崩溃,渐渐地,她对他就只剩下惧怕和绝对的服从。
只有偶尔,冒出来的那么一点……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想法。
垂着眼睛,鹿翎接过白色药片,干脆利落地吞下。
她身体空虚得厉害,吃完药半点都控制不住翻涌的睡意,趴在枕头上脑袋迷迷糊糊。
她恍惚间想起自己被矿产商用药迷晕,听到的那句自己身上有芯片的话。
有些事情,不能深思。
比如,拜伦那时候为什么要自己去保护雇主?
他真的不知道矿产商的计划吗?
一团团的思绪杂乱无章,鹿翎撑不住睡了过去。
娇小的身体虾米似地蜷缩着,全身无一不精致,不管远看近看,都是完美无瑕的瓷娃娃。
拜伦坐到床沿,目光落在鹿翎熟睡的脸庞上,良久,他伸出手,指尖在鹿翎五官上方停驻,从她的眉头描绘到鼻梁,再到微微濡湿的粉色唇瓣。
也不知维持着这个姿势多久,他面色如常地替鹿翎掖好被角,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块白色贴纸模样的东西,贴到她的脖颈。
很快,原本有些睡不安稳的鹿翎彻底陷入黑沉沉的甜梦中,拜伦将她翻了个身趴着,手掌将衣服推到肩膀最上面,拿出一枚小巧的探测器在白皙的皮肤上滑动。
望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探测器,拜伦的眉头慢慢皱紧。
没有?
难道自己得到的信息有误?
不,这个信息肯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