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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的可爱就在于不管你如何计划着自己的未来,你永远也看不到下一刻你将面对什么。
    此刻坠剑的苏井然正式应验了圣贤的古语“做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亏的苏井然道法精深,在天上强行转身纵跃,如轻轻飘落的雪花般飘摇下落,手捏剑诀青灵剑再度来到脚下,运转十成修为,一道青光乍现,瞬间来到奔走于天空之上的徐长安身畔。
    苏井然两眼青光流转,然后仔细的凝视着踏空而行的徐长安,看着天风乱舞中疾驰的少年,苏井然丝毫看不出少年的端倪,更看不出他是如何做到的御风而行,因为他真实的感觉到少年仅仅只是舒展肉体力量便能奔跑于天风之上,并没有用任何神通道法,及人间武学,此等怪事,真实闻所未闻,兴许回到师门问问师傅或可解答。
    “二哥,奔跑在风里的感觉好舒服,好美妙啊。在天上看世界更显得异常壮美,原来都没觉得山水大地是如此的壮阔。”徐长安瞥见身旁的苏井然,立刻说道。对于第一次飞天遁地的徐长安来说,心情从没有比现在更好过,这种身心合一,舒泰至极的美妙感觉令徐长安有些沉醉。
    苏井然没有理会徐长安内心的倾诉,只是淡淡的嘱咐一句“跟紧了!”然后便再次提速留给徐长安一个远去的背影。
    徐长安毕竟年幼,虽然心底敬畏这位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兄长,但也不甘于人后。心底一念至此,只想跑的更快,便发现,原来自己还能再快,更快,而后真的追着全速远去的苏井然而去。就此天上留下三道各自不同的身影,正全力赶赴枯龙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徐长安瞪大了双眼,颤抖着双手,看着眼前令人恐怖至极的画面。干燥冰冷的寒风吹拂着徐长安的脸面,然而依然阻挡不了内心因恐惧而产生的冷汗自额头留下,他腹中一阵搅动,立时让他干呕出阵阵黄水。
    即使是下山历练多时的苏井然此刻也是面色惨白的看着周围这一切犹如人间炼狱的画面,亦有些恍惚,又有些无措,只能紧握双拳慢慢前行于院落大殿之内。
    此刻只有真正见惯了尸山血海的庄熊,面色如常的在院内四处查看,只是那把被他从不离身的“断背”散发出阵阵轻音,显示出他此刻内心并不如表面来的平静。
    一阵阴风从徐长安背部吹来,只吓的他一步跃至二哥苏井然身畔,满嘴的呕吐物亦是洒满全身,也让徐长安顾不得这些了。毕竟一位刚刚下山的少年,在山中最大的历练也只是于野兽精怪搏杀,何曾见过这等骇人的场面。
    “梁府上下一共死了一百八十九人,鸡犬不留,在场的无一活口。而且全府上下死状怪异,身上并无伤口,感觉是三魂七魄皆被人直接湮灭。手段颇为阴毒。”庄熊检查完全府之后对苏井然二人平静的说到,只是越是平静越是能感觉到庄熊内心深处的震怒,虽说刀口舔血对庄熊来说是家常便饭,可是灭人满门此等歹毒行进比之江湖上魔道中人的行为都不遑多让,整天嘴上说着除魔卫道,然而现实确早已变成人间地狱,庄熊焉能不怒。
    三人本打算来到枯龙镇寻找枯龙镇长询问灵兽塔方位一事,顺便解释一下枯澜寺鬼怪精魅之事已安抚镇长之心,只是刚一进门,就看到整个府宅横七竖八、三三两两、到处都躺着生气全无的尸体,而且满宅尸水直流,看来是死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然而却无人发现,直到三人的到来。
    “有没有看到镇长?”苏井然扭头看着庄熊问道。苏井然虽然没有自己检查四处的尸首,但凭着神觉探查,并无一人是自己记忆中的镇长,只是此刻苏井然心中焦躁异常,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断,才询问庄熊,已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并没有镇长,看来他才是这场祸源的根本所在。”庄熊眼神闪烁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我们是先解决这里的问题,还是先解决我们自己的问题。”毕竟按照庄熊的性子,一定会再此搜索蛛丝马迹,然后来一场正义的替天行道,即使到时自己也将没有活命的机会,但是那终究无愧于心。只是当下的情况可不一样了,自己的命可以不要,可是还有两位结义兄弟,他不得不考虑一下兄弟的感受,毕竟他已经不再是独善其身的孤高寡人了。
    徐长安只是紧靠着苏井然的后背继续呕着黄水,此刻他已经忽略了庄熊的话语,他只想将胃中翻江倒海的滔滔江水一口吐尽,只是无论怎么吐,总是如鲠在喉,难受异常。
    苏井然任由徐长安紧贴着自己并不理睬,只是此刻在生命和道义面前突临选择,确实让其焦灼不已。如果现在离开,也许再无人能替这里冤死的百十口人一鸣枉死之冤,而且这里所有人都是死后魂魄便无踪迹,由此可见绝不是一般武林中人,而是真正的山上的邪魔外道。而这些枉死的人落入这些人的手中定当永无宁日,不得超生,说不得便要从这方天地彻底消散,再无轮回。然而一旦如此选择,他苏井然再不能够坚定得了心中的道心,再不能势如破竹一登逍遥。
    只是本就时间不多的三人,此刻也许是命中注定,也许是运道已尽,在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时,上天便在本就两难的选择间取消了选择的权利。
    “就是他们三个,我刚才看到他们三人进的镇长的家,然后就看到镇长的家人横七竖八的乱躺一地,肯定是他们三人下的杀手。”一位獐头鼠目的小哥领着大队的官差来到镇长的府邸外。
    待到捕头,衙役全部进来府宅内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即使那位獐头鼠目,猥琐至极的小哥在此等氛围下也停止了那一副鞍前马后的嘴作态。领头的老捕头此刻内心也是挣扎异常,一看对方三人就不是他们这些寻常衙役所能应付的了的,只是事关镇长,他们若是谁也捉拿不到,甚至连手也不动,到时候回了官府可是要丢饭碗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此刻必须出手,不管成功与否。
    老捕快心中打定主意,随即两眼凶光喷涌“全部带走。”一声令下,所有衙役提刀将三人团团围住。
    苏井然本就烦乱异常,此刻又闯如一群不速之客。更是要捉拿他们带回官府,怎能不令其生气,正要开口和一群衙役对峙。却忽然背后一紧,已然被庄熊左手提起,在看到他右手抓住徐长安,飞身而走,急速向镇外掠去。
    身后一时,喧闹异常,随之烟尘四起,衙役们出府上马疾驰追赶,只是依然只能看到三人远去的背影。
    庄熊掠出一里,便放下苏井然自行飞掠,只是提着一时间无法正坐的徐长安继续赶路。
    只是不等三人赶出枯龙镇一里便突然一头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一时间庄熊和苏井然都头破血流,白眼只翻,凄惨至极。只有被提着的徐长安因为一直在身后而幸免于难。
    苏井然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走到近前,用手触摸在无形的阻碍上试探了下,一堵无形的元气结界缓缓流淌在三人面前。
    “我去你大爷的、你大爷的、你大爷的、你大爷的贼老天”苏井然不禁仰天怒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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