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古董店开在s省城南一隅,面积不足二十平米,据梨落所说这是一家新开的店铺,但是从外面看这家店铺没有丝毫新装修过的痕迹,店门口仅挂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牌子让人知道这是一家售卖古董的店铺。
走进店内,这间看似有些破败的店内存货倒是不少,瓷器、珠钗、玉佩、画像……琳琅满目。
这些物品的摆放看似凌乱无章却又似乎暗含某种规律,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并不显拥挤,相反让人觉得秩序井然,好像这些东西摆放在这里本该如此。
赫连梨若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些古董的放置好像让这间看起来有些破败的店铺都显得熠熠生辉。
店铺里售卖物品的是位年约八旬的老人,老人拄着一根藤木拐杖,身板挺的笔直,看起来精神矍铄。
“老板,昨天我在你这家店里看上一块玉佩让你帮我收起来,说我过两天再来取,你还记得么?”梨落走到老人身边,问道。
听到问话,老人用他那快阖上的眼皮瞟了梨落一眼,这才好像刚发现有人进了店铺。
待看到来人是梨落后,老人的眼睛里瞬间光芒涌动,那是一种有些兴奋的情绪,他也不说话,开始低头在一堆杂货中翻找。
梨落耸耸肩递给赫连梨若一个无奈的眼神,附身在赫连梨若耳边嘀咕:“我怎么觉得这老头忒不靠谱呢。”
没等多久,老人便在一堆杂货中抬起头来,他将一块玉佩递给梨落:“你说的是这块玉佩吧?”
老人双手手心搓动,看起来好像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他呵呵的笑着,这一笑,老人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直线。
看到老人的笑容,赫连梨若本能的在心里腹诽:黄鼠狼给鸡拜年。
虽然她这么想有些不厚道,但是老人的笑容的确给人这种错觉。
梨落倒是没想那么多:“是的,是的,谢了啊。”
梨落看了一下,赶忙接过玉佩把它递给赫连梨若,并煞有其事的小声说道:“昨天我去找你的时候路过这家古董店,就是看到这块玉佩,当时我明明看到这上面的龙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
赫连梨若笑笑:“怎么可能,当是你眼花吧?”
“我也这么觉得。”
赫连梨若接过玉佩细细地端详着,这块玉佩足有巴掌大小,以她的眼界倒也没看出是什么材质,玉身上有细细的血色纹路,这些纹路虽细小,但颜色是纯正的红色,甚至红的有些扎眼,拼连起来倒真与一条龙的形状无异。
“老板,你这块玉佩多少钱啊?”梨落转过身拿出银行卡后向老者问道。
老者听着这话,面上的笑容更深:“不瞒姑娘说,小老自幼喜欢些五行八卦之术,对占卜之术也有些心得,这块玉佩是我无意中得来的,感觉甚是不凡,上次姑娘来店里,我看这玉佩周身有红光涌动,似是和你有些契合,当晚我夜观天象,竟发现你身边……”
正当老人说着,突然房间内一阵耀眼的红光冲天而起,光芒大盛,同时地面也剧烈的晃动起来,周围的气流都在向着一个方向飞速旋转,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旋,被卷入气旋中的古董纷纷碎裂,如果是人被卷入其中,不死估计也就剩一口气了。
……
赫连梨若惊讶的盯着自己不小心刺破的手指,血顺着手指的伤口正源源不断的向玉佩中融去,她想甩开玉佩,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好像快要被吸干,浑身腾不出半分力气,她浑身剧痛,额头上沁满冷汗,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都不再属于自己,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困难的呼吸着。
痛的感觉充斥着赫连梨若的大脑,她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东皇太一……东皇太一……天难收……难收,地难葬……难葬,我全盛时期……全盛时期,别说是你这小小的一段武仙……武仙,就是中阶武仙,我也丝毫不放在眼中……眼中……”
赫连梨若隐隐感受到这个声音由远及近,非常虚弱,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很飘渺,但是又好像真实存在的,这句话像个魔咒一样在她的脑海中飘飘忽忽的回荡着,两三遍后,赫连梨若失去了知觉。
……
轩辕大陆青木城,赫连家。
在一条碎石板路铺就的小道两端丛生着一些杂草,几个残垣断壁的房屋坐落在在这些杂草堆中。
正中间的小房上一扇窗户摇摇欲坠的挂在窗棱上,窗棱似乎已经完全承担不住窗户的重量,好像伸手轻轻一碰就会掉落。
右侧的那间房子已经坍塌了一角,年久失修的屋顶上瓦楞杂七杂八的铺盖着,碰上阴雨天气,屋内就会水流成河。
只有最左侧的那间房子相对好些,但屋内终年不见阳光,墙皮已经脱落了不少。
最左侧的那间屋子中有一张窄小的木板床,床上侧身躺着一位妙龄少女。
女子的背影看着过于纤细,盈盈柳腰不盈一握,她的一头秀发柔顺的散落在床边,一袭打满了补丁的粗布麻衣也裹不住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段,只看背影便能引人无限遐想。
看女子侧脸,她有着一张精致的脸庞,光洁饱满的额头下眉如远黛胜万水千山,小巧的鼻子挺拔的鼻梁使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异样的风情,她的眼睛微微的闭合着,脸上肤色有种病态的苍白,但却丝毫无损她的美感。
然而她掩埋在床榻的另外半侧脸上却狰狞的爬满褐色的凸起纹路,褐色的纹路诡异的浮动着,好像一只只蚯蚓附在脸上,有的纹路上凸起的部分已经破裂,脓水往外渗出,别说美感,就是让人看着胃里都忍不住的一阵翻江倒海隐隐作呕,甚是恐怖。
赫连梨若只觉脑袋一阵接着一阵刺痛,好像要炸裂开来,她额头上沁着丝丝薄汗,她费力的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重若千斤,恍惚间,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多出了很多本不属于她的记忆。
这些记忆从何而来,为什么她好像经历了一次轮回般?
她感觉这些记忆她好像实实在在的经历着,她明明游泳很好,她还曾经拿过s省的青少年组游泳冠军,为什么她能因为不会凫水而差点淹死?她博学多才,什么时候被奚落成第一废物?那些隐忍不甘的情绪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