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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入口香醇酸甜,混杂嫩稚牛肉粒,更是肉香满口,莫赠品了口,忍不住道:
    “此番你多少还有些靠谱。”
    “怎么?我之前都不靠谱?”陈冀文瘪嘴,涮了些肉吃的正香,窗外渐渐热闹高涨几分。
    陈冀文伸的筷子一顿,又涮起肉来。
    莫赠捧着汤小口喝着,便扭头看去了窗外。
    汴都大道人声嘈杂,从城门外齐刷刷跑进来一些赤衣官兵,身上兵甲嚯嚯作响,将汴都大道开阔了道路。
    莫赠将碗放下,陈冀文夹了一筷子肉放到莫赠面前的盘子中,问道:“怎么不吃啊,吃啊!”
    莫赠将肉夹入陈冀文的盘子,自己涮了些道:
    “以后千万不要给别的小姐夹东西吃,若是人家小姐悟错了情,你让人家小姑娘伤心可怎么办?”
    陈冀文白了莫赠一眼:“怎了?年纪不大怎么和我娘一样唠叨?这嫁人的小闺女儿就是不一样,没两天儿就学了一身臭规矩。”
    说着,将那块儿没送出去的肉扔到了自己嘴里。
    “是我多嘴了。”莫赠回道。心底又想起方才陈冀平一事,暗想一会儿还是吃完饭再告诉陈七,以便让他做好挨骂的准备。
    吃了小半个时辰,外面噪杂声音渐渐没了,莫赠欲放下筷子一看,陈冀文持着筷子啪一声儿打在莫赠手背上,惊的莫赠忙松开筷子收回了手。
    筷子落桌上,陈冀文没好声气道:“看什么看,赶紧吃,还有那么多不吃完浪费了!”
    方才叫莫赠来看热闹的是他,现在又不让看了,这人真的是……
    莫赠揉着手背,陈冀文下手没轻没重,手背顿时红肿起来。
    莫赠犯不着和这种阴晴不定的纨绔较真,便收好筷子,端坐在原位。
    窗外由远一阵兵戈铁骑,骏马低鸣的声音,空气中传来一阵压抑,莫赠不由得瞅过去。
    万里无云,天气甚好。偶尔一阵微风,压弯街道上众兵的头颅。突然空中一个黑点儿,慢慢变大忽闪着双臂,愈来愈近横冲莫赠方向。
    她急忙拉窗,那黑翅长脚,已经冲了过来。
    “陈七,小心!”
    莫赠捂着头往后一倒,周围空气有震动声音。许是那空中庞物不小心冲撞了这里。
    拍打翅膀的声音小了,莫赠被一人拉起,正对上陈冀文肩膀上,瞅着莫赠虎视眈眈的黑鹰!
    鹰左眼下处没有羽毛,猩红嗜血的眼睛满是放不下的警惕。常年在边塞,黑鹰身上满是戾气,时刻准备着攻击身边不熟悉的人。
    “别怕,这是阿姐的鹰,阿姐回来了。”
    他眼中不见闪烁,更别说见亲人的那份悸动。
    “三姐姐,四姐姐?”
    早就听闻陈家三小姐陈娇四小姐陈芳不输男人,曾率千人破关,将边塞小动乱治的服服帖帖。
    而如今这边疆胡人正动乱着呢!突然回来做甚?
    莫赠不去过多猜想,或许陈冀文早就知道姐姐们要回来,便说了个托词出来见一面她们。
    像陈冀文这么好面子的男人,莫赠看透不说透。
    城门涌进整齐划一的军人,护旗手持着紫巾旗面容庄严。身后跟着的人又不欠严谨。
    城中那大块儿匾额突然被掀起,护国娇雄四个烫金大字灼灼其目,陈冀文看到这四字,紧皱眉头呸了声儿。
    那街道上旗帜正向前推进,突然后边有人快马扬鞭,雌雄不辨的沙哑音从城门处传来:
    “驾!”
    再看,那紫旗已经被一骑铁马的人抢过,那马上之人豪迈扬旗,头顶的兜坠胸前配护心镜,常年在边塞那人的皮肤较黑,但抵不住眼睛的傲然。
    黑鹰见了也耐不住性子,直冲向下方持旗之人臂膀上,蔑视的看着周围所有人。
    “三姐!”
    又有一人跟上入城,那人随同陈娇装着差不多,但身材却要娇小些。
    楼下二人调侃:
    “这次还是三姐骑的快!你看黑鹰,方才飞去了哪里?”
    “哈哈哈,没伤到人吧!”
    边塞吹伤了陈娇的嗓子,有些嘶哑难听。
    说着,抬头看去黑鹰方才飞落的地方,恰是对上一副灼烈的目光,陈娇失措间,马蹄微微抖动,陈娇拽好缰绳,盯着那玉器风发的白面俊生,一时间竟想不起来那是谁!
    渐渐的,那人的面孔对上七年前还活蹦乱跳讨糖吃的小男孩,正开心的要喊他,那人却啪一声儿关上了窗子。
    陈芳此刻也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以为是别人害怕黑鹰吓人的样子,便道:“走啦三姐,皇上在等着我们呢!娘亲父亲他们,也在等着我们呢!”
    “好,好。”陈娇一时错落,驾马在汴都大道通向皇宫。
    京城还是记忆里的京城,除了多几家新店以外,道路还是熟悉。
    只是这个弟弟却有些眼生,她不知是不是看错了。
    ……
    ……
    见早前还兴高采烈的陈冀文,现在这般沉闷,莫赠也不好安慰,更说不出陈冀平一事。
    好好的闺阁姑娘,不知道在边疆吃了多少苦。莫赠从心底佩服将军府中的这些女娇雄。
    饭也算吃完,按时辰下午课也结束了,莫赠被陈冀文送到文祥院儿,他便回去了家。
    莫赠回了齐府,又觉井中有押不芦此事可大可小,便盘算着告诉齐元,可他今日去了朝廷,便等着晚些时辰他回来了再说。
    用晚饭时,缘江听了些市井小道消息,方嬷嬷曾是齐棣的乳娘,因此在齐府仗着齐棣,便时常欺负其他下人。还听说,方嬷嬷经常多报院中的月银,将钱财多揽了去。
    莫赠喝了口茶漱口,“齐棣身下养的什么人啊,这般恶劣。”
    缘江道:“方嬷嬷身下有一儿子,宝贝极了,曾花高价买入通顺堂,她一个嬷嬷哪里来的那么多钱,想必……”
    莫赠敲了下她的脑袋,缘江捂着继续道:“少奶奶,我还听说啊,她儿子在街上和别人吵闹,当时她急着挑下人去侍奉您,便挑了样貌奇特的我去。”
    莫赠一想,怪不得当时她有些急匆。
    突然脑中一闪,她回门那天,正见两个通顺堂的学子在街上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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