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连忙回过神来,看见皇上仰着头闭着眼好生舒服,根本没看到邢修的画像。
小顺子继续念:“榜眼邢修——”
穿着明黄龙袍的燕勋珥懒洋洋的身体突然紧绷,一双鹰眼睁开,看向太监捧着的画像,硬如钢铁的心突然有了碎痕。
画像上的人,都能使他回忆起那个人,一肌一容,一颦一笑,更何况眉间那朵曼珠沙华,如此妖治。
这……怎么可能这么像……,明明已经……不,不可能!
燕勋珥握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头,周身散发着可怕的气势。
身侧服侍的两个丫鬟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忍怒皇上,连忙跪下请罪。
小顺子试探的叫道:“皇上,还要继续念吗?”
“不。”燕勋珥使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威严的嗓音,“把这个邢修的详细给朕。”
“是,皇上。”皇上说的话,小顺子不敢去琢磨。
……
邢修晚上坐在栈里,吱吱问道:“主人,为什么挑选彦箐在你身边,感觉他好弱。”
可能是第一次见面就受了箭伤还要邢修出手相救的模样,吱吱就产生了先入为主的想法。
她摸了摸吱吱,“彦箐引荐我进暗云庄,而且我在暗云庄也就跟他和姬风然比较熟悉,姬风然身为庄主,自然不可能亲自帮我,所以就选彦箐了。”
吱吱讨好地说:“主人,吱吱明明也可以保护你,干嘛非要来个彦箐插入我们。”
“吱吱你在这个世界特殊,如果动用了你的力量恐怕会让人怀疑。”邢修可不想让人对她的吱吱有所觊觎。
吱吱憨笑:还是主人对它最好了!
房门被敲响,邢修大约知道是谁,她放下衣袖盖住银镯,道:“进来吧。”
站在门口的彦箐深吸一口气,拿袖袍遮住自己的脸,像小媳妇见相公一般扭捏着进来。
邢修看到一身青衣的书童,加上他人高马大的,还做出一副女儿家扭扭捏捏的姿态,样子十分可笑,她忍不住弯了唇。
“彦箐,干什么呢,又不是见不得人。”邢修一扇子敲在他的手背上,“又不是没见过你的容貌。”
彦箐依旧捂着脸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他皱眉头,“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容貌了?”
“第一次见面,你晕过去的时候。”邢修朝他眨眼。
那么早的时候她就见过他的真面目了,亏他还以为邢修不知道他的真容,天天戴着个面具,憋死人了!
彦箐大悟,感觉被邢修戏耍,涨红了脸,索性也不遮挡了,气呼呼地往邢修床上一坐。
邢修看彦箐那张清秀可人的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嫩的能掐出水来了,暗道让他当书童,果然没错。
她往下继续看,只是这身材有点太壮实了,不过也不太违和,还算行吧。
彦箐注意到邢修的视线,心猛地一跳,那话本子又冒了出来……
他甩甩脑袋,把那话本的内容甩出脑袋以后,没好气地朝邢修道:“看什么看,我要睡觉了,把灯熄了。”
为什么,要和邢修共睡一张床他心里竟然有些期待?!
邢修也就当彦箐脸皮薄,不好意思,没计较,把蜡烛吹灭。
彦箐紧张不安地躺在床上,蜡烛一熄,黑暗袭来。
他听着邢修轻轻的脚步声,心底隐隐激动着。
可是脚步声越听越不对劲,人家好像没有要来床上的意思?!
彦箐猛地坐起身,“邢修,你要去哪?”怎么不过来睡觉?
邢修走出了房门,正要把门关上时,就听彦箐喊她,她不惊不淡地道:“我在隔壁还定了一张房,那本来是给你的。”
既然彦箐想在她这边睡,那只好她自己过去那儿睡了。
黑暗中,彦箐欲羞欲愤,人家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他怎么可以有这么龌龊、这么下流的思想,真是太可怕了!
邢修见彦箐半天不回声,摸了摸鼻子,关好门,越发觉得今天的彦箐太奇怪了。
一夜好眠,邢修早早的起来,宫里的人已经派了马车来接他们。
邢修换上新衣,象牙白的颜色显得她气质越发清秀,也稍微温暖了身上冰冷的气势。
她走到彦箐的房外,敲敲门,“彦箐,好了没?”
她推开门,彦箐木然的坐在椅子上,黑眼圈在他白嫩的脸上分外明显,感觉一夜没睡的样子。
邢修只感觉这孩子中邪了,她拉起彦箐,“你还好吧?”
彦箐呆滞的点头,“很好。”
“那走吧。”邢修看着古怪的彦箐,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等以后再问吧。
下了楼,由于天还未亮,这时候京内人并不多。
栈楼下也只有一些打杂的伙计,他们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停留在门口,再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个美少年,都震惊了……
他们栈里何时有来过这么漂亮的人,而且一举一动,根本不像普通百姓,更似高贵的神仙。
待看着那两个美少年上了马车之后,他们还处于震惊的状态,愣愣地目送着马车远去……
来接他们的马夫自然是宫里的人,邢修道过好后便和彦箐坐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空间比不上上回坐王贞逸的礼部马车宽敞,但好歹也能容纳他们两个绰绰有余,坐垫柔软。
京城清晨多雾,邢修微微打开车帘,前方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许许多多的店铺还在沉睡。
她看了看彦箐,竟然睡着了,他长长的睫毛微微弯曲,像个小天使,她笑了笑帮他调好姿势,免得路上磕碰到。
进宫要这么早是有缘由的,皇宫与街坊小巷和百姓的处所有别,离的自然就更远,更何况,皇宫偌大,绕的路自然就更多,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到的。
而且为了要体现皇上九五之尊的威严,他们这些即将成为臣子的平民百姓或是已经成为臣子的官员都要提早一两个时辰到朝堂等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