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承越又神采奕奕地醒了过来,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连忙查看真气,没想到真气明显比昨天增加了一些,虽然还是不多,但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而且最重要的是,真气的运转速度加快了,尽管还是不能控制,但是等到养神有成想必就不难控制了。再观察了下原界,还是老样子,不急不缓地成长着,空间倒是很大,存于虚空的微型大陆也增加到4平方公里左右,一座小别墅孤零零地立在大陆中央,看来还是要抽空搞点建设。
现在原界的作用还不明显,只能当做最后的庇护所,但是等到夏承越开辟出其他人可行的修行之路时,就能发挥巨大作用了,对此夏承越早有计划。
用过早餐,夏承越向李道长询问关于震泽制药厂的事,没想到李道长神情一下子就暗淡下来,隔了好久才开口“几年前山下有几位居士曾经上山求我救人,但是癌症这东西耽误了救治,到了晚期就药石罔效了,震泽药厂真是造了好大的孽啊!”
“能详细说说吗?”
“出家人就不过多涉足世俗之事了,居士你要问的问题,可以去山下的吴老汉家里问问,我会让志明带你去的。”说完便独自返回东边的偏殿了。
……
接着,道长的徒弟——也就是担任知客道人的志明,带着夏承越下山,在路上志明道人颇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抱歉啊,师父他老人家不是不想帮你,现在一想起那些事就难过,当初师父也通过同道向上面反映过,只是人家势大,各方面都处理得滴水不漏,县里多次派人来劝师父莫管闲事,而那几家人最后也都放弃了,你说师父能怎么办?”
说到最后志明都有点哽咽了,夏承越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
吴老汉家就在山脚下不远处,是离乾坤观最近的一户人家,远远望去只是一座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前只有几棵枯树,当夏承越两人来到院前时,吴老汉正在井边打水,看样子是准备做早饭,看到志明过来,连忙擦擦手将两人迎了进来,“志明小道长怎么有空到老汉家来的,快进来坐坐。”
志明摆了摆手,说道“不了,吴老,山上还有事要办,这位居士有些事找你询问一下,你跟他实说就可以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向夏承越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看到志明离去,吴老汉搓了搓手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夏承越,夏承越直接便问出了关于震泽制药厂的事,吴老汉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你们还不放过我家吗?我没有上访了,我儿子都没了,上访还有什么意义呢?你给我出去,我家里不欢迎你!”说着便要推夏承越出去。
夏承越知道他有所误会,连忙喊道“吴老等下,我不是震泽的人,我来只是了解下发生过什么事。我没有恶意!我跟震泽也有仇!”
吴老汉迟疑了一下,问”真的?你真的不是震泽厂的人?”
“真不是,您就把我当做记者,来采访您的,我跟震泽也有仇,咱们是战友啊,再说志明小师傅也不会带震泽的人来见您,对吧。”最后还是搬出了志明的名头。
听了这话,吴老汉这才神情缓和了下来,“不好意思啊,我有些太敏感了,到屋里坐吧,想问什么我全都告诉你,你一定要帮我讨个公道!”
“会的!”
于是吴老汉早饭也不做了,将夏承越请到屋内,倒了碗水,便开始讲述发生在他儿子身上的悲剧。
“四年前,我儿子原本是外地打工的,听人说在吴县震泽制药厂工作比在外地打工要赚得多,离家又近,我儿子想着又能赚钱离家近又方便照顾老汉我,就跟人进了震泽厂,谁知道——谁知道送回来就成了那个样子。”说到这里吴老汉不禁老泪纵横。
“你不知道啊,我儿子被送回来的时候瘦得跟皮包骨似的,手臂上全是针眼子,戳眼睛啊,要知道进厂之前他能抗200斤大包。再医院一看,竟然还得了癌症,都到了晚期了,该死的震泽厂才赔了五万块钱,连医药费都不够,一条人命在他们眼里就只值五万块吗我可怜的儿子啊!”
夏承越想到前世被震泽关在秘密实验室,每天都要打针、抽血,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针孔,让人不寒而栗。尽管对吴老汉儿子的遭遇深感同情,但还是继续问道“后来怎么样了呢?”
“后来,我儿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就想告他们,但是县里那帮人跟他们是一伙的,推三阻四,说是我儿子是自愿试药的,震泽已经赔偿了,我再告就是违法,老汉我哪知道什么法,还不是他们当官的说了算!”
“再后来听人说可以到京城上访,哪知道刚到车站就被震泽的人带警察拦住了,把我关在县城的招待所里,不让我睡觉,但我就是不放弃。”
“那为什么——”
吴老汉知道夏承越想问什么,直接就说了“那为什么后来又放弃了,呵呵,震泽厂里的人拿我孙子威胁我,我不想让我吴家绝后啊,可怜我孙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啊,我怎么能让他再受到伤害,我不会自己考虑也要为孙子考虑啊,而且后来县里为我儿媳妇安排了工作,在水利局上班,孙子也办了城镇户口。”
“人已经没了,活着的还要继续生活啊!可我就是恨,凭什么不把人命当回事!”
夏承越听了有些难受,吴老汉的选择并没有错,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他要为孙子考虑,真正有错的是震泽,一切都源头就是震泽,于是又问道“吴老还知道哪些关于震泽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