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上辈子是地道的东北人,他的童年都是在乡下度过的,尽管他流落到了这个时空,但是他儿时的记忆依然是那么的清晰,他心里念叨的那个东西名叫爬犁,他小时候的冬天可以说就是爬犁上度过的。
李路前世的老家在东北黑省的黑龙江江畔,比他现在呆的西陵城还要靠北一点,那里和这里差不多,都是从冬到春,那雪啊跟永远不化似的。入冬以后,从第一场小雪开始,下一层又一层,有的像绒毛式的雪花籁籁落下;有的像绒球式的雪花串串飞下;有的像鹅毛似的雪花滾滾倾下。真是银练飘舞,玉树琼花,别有洞天;真是无边的冰雪世界,群山峻岭,千里原野,白桦林间,小小村落,都盖着皑皑的白雪,到处都是雪乡、雪村、雪谷,那童年、童景、童趣一幕幕地荡漾着,在李路的记忆里,是那么的鲜活……
回忆起来自己上辈子的童年,李路忍不住哼起了那首入耳即醉的《我爱你,塞北的雪》,自己也忍不住想起了前世小时候卧雪爬犁的桩桩往事。他大小就喜欢坐雪爬犁,就爱玩雪爬犁。许多童年的一些趣事已经淡忘,唯独雪爬犁给他的印象是记忆犹新的,那是一段色彩炫丽令人神往激情无限的时光。
李路前世的家乡地处北大荒林海雪原腹地,与俄罗斯隔江接壤的边境线上。东北有一民谣“十一月,大冷天,跑爬犁,雪炮烟“。这里冬季漫长,嘎嘎的冷,零下二三十度,降雪频繁,天无三日晴,深深的积雪,正是雪爬犁用武之地。在这里居住的各族人们都与爬犁有着特殊的情缘,素有“东北爬犁,冰雪之舟“的说法。
爬犁在翻山越岭,穿林子,跑江套,出行、狩猎、载物中都比牛马车方便,每天可行二百余里。有一句民谚不是说过“乌苏里,两大怪,汽车没有爬犁快,装水用麻袋”,这就是指雪爬犁。民间称爬犁是陆地上的船,冰上的车,与那些现代交通工具相比,速度和载重也是不遑多让。
要是喜欢老电影的人一定对雪爬犁并不陌生,在老电影《暴风骤雨》中看到于洋扮演的农村土改工作队肖队长,带领工作队员坐在马爬犁上,驶进东北解放区元茂屯的桥段。或者是在另一部老电影《林海雪原》中,一开场就是哼着小曲赶着马爬犁出现在观众的视线之中,还有那抗联战士驾着马爬犁,疾骋在林海雪原上的战斗场景,就是史诗级鸿篇巨制的战争电影《大决战之平津战役》里支前民工为支援天津前线使用爬犁运输弹药的镜头。
这些北国风光就是塞北边城冬天里的一首田园诗,一幅风俗画,写不够,画不够,看不够。一个小小的雪爬犁为东北百姓们度过了一个个漫长的冬天,作出了重要的贡献。爬犁的名称在不同民族中有不同称呼,又称扒犁、扒杆、拖拉、雪橇,满语称“法喇”,远处看似车,近处瞅似船。爬犁按牵引动力可分为人力爬犁,畜力爬犁和电力爬犁。按用途可分载人、载货与娱乐爬犁。载货的较大,也比较复杂,载人的小一些,也有一种轻盈巧小袖珍,供小孩玩的简易小爬犁,还有供接新娘用的婚礼彩爬犁,赫哲族叫爬犁轿,接新娘用的,给婚礼增添了喜庆吉祥的色彩。在与俄罗斯接壤的地方,还有一种爬犁脚上挂有铁瓦的俄式大爬犁。雪爬犁有马爬犁、牛爬犁、狗爬犁、羊爬犁、驴爬犁、驼鹿四不象爬犁、四不象力量大,有耐心,又灵活,不怕寒冷。当今在著名雪乡旅游景区有现代电动爬犁等划雪器材。现在南方也建有旅游冰雪大世界,人造冰雪,当然与北方自然雪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那么为什么叫爬犁呢?因为这种工具很像田地里耕地用的犁杖,爬是指没有轮子,而能在冰雪上滑,看上去就像在地上爬行,说的既准确又形象。
爬犁是生活在北方冰雪世界中人们的主要运输工具。像东北还有西伯利亚这些苦寒之地一年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处于冰雪期,而户外山川沟野之间雪特大,往往填没了“道眼”,只有爬犁可以不分道路,只要有冰、有雪,便可在其上行走,靠的是动物的牵引。
做像样的马拉爬犁需要有名气的木匠大师傅,用两根柞木、桦木、或榆树木杆,树质较硬又有韧性的,老百姓所说的“艮”,木杆一丈长,一端用火烘烤,使其成弓形高高翘起,另一端平直,打上横杆,加上四个支柱,做成车厢,凿铆镶死,铆榫相接,放入水里泡浸上一宿,木头一涨,榫与铆接触严实,比铁钉钉的还结实,再铺上木板和杂草,还可以支上个睡棚,也叫暖棚或皮棚,棚内可放有火盆或脚炉,这样就可以坐人了。这样的爬犁需要一整天才能做成,要是做那种人拉的简易爬犁,一般木匠一天能做上好几个。
爬犁一般用牛拉马拖外,像东北那边的女真、肃慎、锡伯、鄂伦春、赫哲等民族,还常常使用狗、鹿、四不像等动物来拉。
这种既可以载人又可以运货的爬犁,是实在是在这塞北冰雪世界里居家旅行,行走江湖,杀人灭口,打劫抢掠的必备神器啊。
在这个时空铁太过珍贵,打造兵器还不够用呢,那有闲铁造爬犁?不过哥这里有无边无尽的大森林,优良木材是应有尽有,作为一个半游牧半渔猎的部族,黠戛斯人什么没有就是有牛有羊还有马匹,甚至连哈士奇和驯鹿这样的玩意在部族里也不少见,而木匠活几乎是个男人就会一点儿,那这么一来就好办了不是?
李路负责想和策划,他的手下还有部民负责干,很快几百具既能拉人也能载货的雪爬犁就被制造了出来,这解决了出行运输问题,是不是就可以发兵干掉都播那三个突厥附属部落了?
非也非也,李路别看前世是个军医,但军医也是军人,敌情都没有侦查明白发什么兵?还有别看自己手下的这些黠戛斯士兵一个个人高马大,不少人一副红头发白脸绿眼珠十分吓人的样子,作战也十分勇猛(不勇猛不行啊,黠戛斯的律法可是有一条战争中胆怯退缩者杀无赦的),但是离李路想要的军队还差得老远呢。
李路之所以这样说是有原因的,这黠戛斯战士尽管足够勇猛,但是李路瞧过他们的作战训练,一点也不讲究作战纪律,经常是一股脑的冲上去刀劈斧砍了事,这其实也没啥,数千年来,北方游牧民族就是这样作战的。
但是对李路来说这样肯定不行啊,他很想从系统里召唤一名狄青岳飞戚继光那样擅长练兵的超级名将,但是但是,就他现在一个小小的乡长一样的小酋长,哪能请的动这样的超级大能?
骑兵指挥可是一门学问很深的指挥艺术,李路只是粗知皮毛,就他那半吊子知识储备,自然不敢在自小在马背上张大的黠戛斯人面前卖弄,要建立一支有战斗力的骑兵队伍,也只能等自己发展壮大了再说了,不过这不代表李路对自己的士兵没有办法,他把中原那边的十七禁令五十四斩搬了过来,结合黠戛斯人的实际情况做了改动之后,推行了下去。
十七禁令五十四斩里那一大段充斥着“如是者斩之”的文字一个个“斩”字让一般人看感觉不寒而栗,这简直就是一言不合就砍脑袋,要是严格执行,真不知一军之中能有多少人存活下来。不过黠戛斯战士们表示,这不算啥,俺们原来就是动不动就砍头的,俺们的律法比上面的劳什子十七禁令五十四斩还要严酷,战争中胆怯、任使者不称职、非议国事的人都要斩首;若儿子为盗,就将儿子的头系在父亲的颈子上,一直到被折磨死。
对于新军法,大部分黠戛斯人认为这不过是他们的阿热具体化了刑罚而已,只要一心跟着无所不能的大阿热,不去触犯刑罚,那劳什子的斩字也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李路之所以要推行这样严酷的军法,那就是本着治军从严的想法,这从严治军的必要性,出身军人的他自然是比一般人要更懂,老话说得好,“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谁要是培养出一堆骄兵悍将、目无军法的手下,那他的军队是迟早要完。在七世纪根本就木有爱国主义文化教育的年代,严厉的军法就是最好的治军手段。何况打仗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要让士兵不畏惧敌人的刀剑,就必须用军法让他们先明白违令即是一死,遵从军令殊死一战方能死里求生,甚至还有赏格。将领必须要让士兵畏惧自己甚于敌人甚至是死亡,一手挥大棒一手捧萝卜,此乃自古良将为将之道。
作为立志要成为将将之人的最高统帅的李路,更是深谙这一点,胡萝卜加大棒,他玩的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