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辗转她唇间,搅弄时洇湿了她的嘴角,继而深入她嘴里。
程既简一边吻她,指掌触抚着她因为上扬而拉得细致修长的脖子,异常享受,时间久了,她撑不住,身子往下一跌,落在他手臂上,两片唇浸过水一样饱满。
他将她腰身一搂,压在了沙发上,又吻上去。
许久过去……
程既简系着衬衫的纽扣,一边弯腰亲她,“起得来么?”
苏琅轻懒出声,点点头。
接下来几天,程既简都有空,不过他听苏琅轻的话,都是错开苏玠的锋芒,午休时间来的。
但是长此以往无济于事,所以依了她几天之后,某一天他选择傍晚过来,果不其然撞上了苏玠,苏玠这回见了他,仅仅酿出一声冷哼来,不过一声哼得是百转千回,声情并茂,用足了情绪。
不过这个反应足以说明了苏玠的态度有了软化,至少他目前为止,对程既简确实无可奈何。
有了这个无可奈何,那么就相当于给了对方得寸进尺的机会。
程既简一有时间就接苏琅轻吃饭,时常碰到苏玠在场,于是三个人一起共享晚餐,一开始苏玠总是故意找茬,奈何程既简不接招,甚至纵容他撒野,方方面面都由着他,顺着他。
苏玠跟程既简不一样,他生活里是个讲道理的正常人,三番两次这么过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破皮无赖,自己对自己感到无语。
程既简越纵容,他就越不好意思蛮横。
到了后面,态度一松再松,再次看见程既简时,他虽然还是有些不高兴,但也如程既简所说,他宽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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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与时叙 程既简沉着脸,有些动怒。……
夏至之后, 时有暴雨。
而且往往是热到你发昏之际,忽而一场凉雨,沁透肺腑。
这天傍晚, 苏玠没有来接苏琅轻。
苏琅轻在昆剧院门口等了一会,也不见他来, 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语音提示对方已经关机,苏琅轻只好先打车回去, 车上她还是给苏玠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坐车回家了。
关机很有可能是苏玠手机没电了, 因为他用手机经常不注意电量, 每次都是临出门了才发现右上角电量已经见红。
那一点红就像他玩游戏时, 经常仅凭一点余血吊着一口气。
显然今天那一口气撑不到他抵达昆剧院的门口。
大约半个小时后,苏琅轻到家,屋子里一片灰暗。
已经是夏日了, 通常这个时间天边的霞光绚丽如锦, 会斜着过来晒住阳台, 映得屋子里盈盈一些慵懒。
但是今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起了风, 风吹了很久, 到这会儿终于把远在天边的密厚乌云吹了过来, 眼见着应该有一场暴雨将至。
苏琅轻开了灯, 先过去把阳台的推拉门关上,再把每个房间的窗户拢紧,她推开苏玠屋子的门时,一开灯,被屋子里凌乱的场景惊得一愣。
虽然苏玠平时没有别致到天天收拾自己的屋子,但是也不至于乱得跟打劫现场一样。
衣衫裤子洒了一地, 衣柜门大大敞开,抽屉都没关上,窗户有风进来,把床上的一本地理杂志掀得猎猎作响。
苏琅轻疑心之余,先把窗户关了。
关上的一瞬,外面冷不丁炸开一道雷,把她吓了一跳。
苏琅轻压下如鼓的心跳,收拾地面的衣服,她弯着腰拣起一件T恤,不经意间,发现自己脚边悄然多出一道影子……
她还来不及回头,口鼻就让一块白布捂住了,挣扎几下昏了过去。
来人高大,一把将她扛上肩,出了门,拿出钥匙上锁,转身离去。
两个小时后,苏琅轻终于醒过来,她头晕脑胀紧紧蹙着眉,下意识动了一下,发现双手无法动弹,苏琅轻又闭着眼歇了一会才彻底清醒,一睁眼发现自己侧躺在一辆车的后座,她一双手背在身后,让一条粗麻绳捆住了。
被她压在身子底下的右手臂已经发麻到没有知觉。
车门让人打开,一个粗犷的男音带着笑,“醒了。”
苏琅轻动弹不了,侧过脑袋望出去,天已经黑了,车内亮着橘黄的灯,一张刚硬的脸探进车内,观察了她一会儿,又退了出去。苏琅轻还云里雾里,忽然脚踝让一只手抓住,往车外拖去。
对方动作极粗鲁,生拉硬拽将她拖下了车。
苏琅轻下来以后,腿一软,就要摔下去。
那人用力擒住她一条胳膊提起来,粗声骂道:“一点用都没有,给老子站好!”
苏琅轻还晕乎乎,说了句:“你别拽,我手麻了。”
那人一愣,又猛拽她的胳膊一下,“哎哟?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你在跟我讲条件?你命令我?嗯?”
苏琅轻一个踉跄,不敢再出声。
她确实还没弄清楚眼前是怎么回事,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体内还有致她昏迷的药物残留,而且刚醒来,她反应慢了许多,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要害怕,只是有点疑惑。
那人握住她胳膊往前走面一栋废弃建筑走去,门口黑黢黢的,过了一道外廊,推开一扇铁皮大门,白光就透出来了,里面类似于一个工厂车间,堆着报废仪器的残架。
苏琅轻被拉着往里头走,经过几张桌子,她首先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身躯颀长,然而消瘦阴沉,面容因为瘦而显得刀片般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