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调侃了句：“若是不怕我打扰你俩的二人时间，倒也无妨。”
苏虞还得佯装娇羞辩解道：“柳哥说笑了，我跟薄珣只是朋友而已。”
话语间，薄珣的视线就未从她脸上挪开过，这样的关注是柳林誉喜闻乐见的，接了话：“好啦，我待会还有个酒局，就先走一步了。”
“柳哥，改天见。”
回到车里的时候，周遭的环境都变得安静了些，苏虞在扣紧安全带的同时，用余光扫了眼薄珣，刚好目光相撞的时候，男人变得有些尴尬于是乎便随口问了句：“生意都谈好了？”
苏虞摇了摇头：“还没，对方没给回复。”
“原来如此啊。”薄珣答，接着迅速挪开了眼将车开了出去，到了燕大附近后找了家还算不错的餐馆便坐了下来，两人点了四菜一汤，等上菜时候话题直接到了生意上的事情。
“最近你那边的三期试验结束后，是已经开始投入定点区域试用了吗？”
之前就听说薄珣实验室的三期试验结束了，但由于她近来更多的心思都放在学业跟新亚公司这边，对于投资那块鲜少打听，毕竟搞科研一时半会也急不得。
“嗯，在大兴区哪儿搞了个试点地儿，现在主要的工作是两边跑。”薄珣答。
“那也很忙啊，阿姨叔叔还好吧？”苏虞直接又将话题扔到了这方面，先不说私心在何处，万一真要遇到些自己摆不平的事情，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这生意场上，大家都是在给自己的身价背景加砝码从而增加自身的信用，达到商业获利。
强大的人脉网是搭建自身信用体系的必备品。
提到这里，薄珣有些诧异，笑了笑说：“之前我妈还在关心你，说很久没见你发朋友圈了。”
这一句话倒是让苏虞顿时清醒了不少，她基本上没有任何的过多的时间去精心经营自己的朋友圈，发得也是少之又少，可细细想来这也是维护人情往来的一种方式，抬眼的瞬间对上了薄珣的脸色：“那行，我以后要多多发朋友圈。”
这话脱口而出的瞬间，薄珣的脸皮有些发红。
顿时彼此间有些莫名其妙的暧昧，尤其是那双含着笑意的小鹿眼就那样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时候，薄珣觉得自己的心又忍不住慢了半拍，迅速挪开眼的瞬间点了点头也算是附和。
苏虞这才注意到这句话，潜藏的暧昧之感。
迅速转移话题道：“说真的过几天我也得去大兴区的试点地看两眼。”
“当然可以。”薄珣答，依旧不敢多看她一眼。
接着这样的机会，苏虞脑子里浮现了太多的画面，尤其是在联想刚才去百胜集团的那事儿，柳林誉叫她来的话是说有合作机会，但是去了似乎就跟在溜她似的。
不过，她不过是个小小带货博主而已。
张德生瞧上眼也很正常，若是百胜真得有心合作应该是可以，诚然也如她自己今天所言，蛋糕肯定不会只分给她一个人，不过也未尝不可拿到个全网最低折扣价给到粉丝。
即便如此，距离对赌协议结束也有半年多的时间。
需要完成的kpl还有一个多亿，她天天直播带货视频流量数据倒是比之前差了不少，但收益也还算是稳定，如果只是稳定的话，是不会过多的突破。
眼下最好是能够拿到大牌们的最低折扣价才行。
上个月双十一当天的营业额有六千万，但净利润不过两千多万而已，想着想着愁绪越发多了，主要还是天天直播带货疲惫感越来越重，嗓子也也哑了不少。
“虞虞。”薄珣唤了声，打断了她的走神。
苏虞回神的瞬间，见着薄珣那张关切的脸，扯开一抹笑容：“抱歉刚才在想工作的事情。”
但凡有空闲的时间，他都会蹲一会儿她的直播间，看着她一直播就基本上到凌晨，一场下来长达四五个小时基本上也消息的时间，平时还要上课学习，基本上是没有过多的闲暇时光。
“没事，看你最近状态也挺疲惫的。”
“嗯，要期末了嘛，学习跟工作的事情都几乎堆在了一起，难免有些忙不过来。”苏虞答，转而将目光放在了上菜的服务员身上。
四菜一汤，两个人吃已经很丰盛了。
接着迅速将饮料茶水给薄珣倒了些，指了指面前的菜：“吃吧。”
他也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把注意力都落在了吃饭这件事情上，动了筷子后，又继续开启新的话题：“打算多久来试点地，我好安排。”
“嗯，下周五下午我没课。”苏虞答。
“行，周四我再跟你确定下时间。”
“好。”
酒足饭饱后，薄珣开了车将苏虞送到了她新租的公寓附近，提着送给她的礼物，直接上了楼，开门的瞬间可乐直接扑了上来，蹭到了他的脚边。
周瑶看了眼一前一后出现在面前的两人，吃惊之余赶忙给薄珣打了个招呼：“薄教授。”
薄珣将礼物给放好后，笑了笑回应。
苏虞早就将茶水递到了薄珣的手里说：“坐会儿再走吧。”
“嗯，我跟可乐玩会儿 。”
她也没闲着，因为这儿离新亚公司有距离，为了解约时间在卧室也搭建了个直播带货棚子，主要还是由周瑶来负责，刚好也在附近招了两名女生来帮忙，技术小哥是公司特别调过来的，基本上从下午六点进来后工作到凌晨一点结束。
而此刻，直播棚子里的人已经就位了，她钻了进去跟大伙打了声招呼的同时，顺便将今晚上需要直播的内容、资料都看了眼，将前期工作准备好的同时，薄珣已经抱着可乐站到了门口。
众人齐刷刷的目光都落到了薄珣身上。
苏虞抬头看了眼门口的男人：“怎么啦？”
“哦没事，我来看看你们工作是什么样的而已。”
第143章 算计
他的目光围绕在她的身上。
哪怕是围着那么多人, 薄珣的眼里也就她一人。
苏虞笑了笑：“我马上就要开播了，可能顾上招待你了。”
“没关系，我看一会儿也准备回实验室了。”薄珣答, 丝毫没有过多的介意别忽视的感觉。
比起每日沉浸在实验室略显枯燥的工作氛围, 直播带货这行看起来是过于的光鲜亮丽，几乎是将整个人都暴露在公众面前, 开播键点开后，苏虞整个人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或是蹙眉深思，或是对着屏幕沟通，或是含笑点头，倾情解说，忙碌之余有太多他不曾见过的一面。
甚至以致于薄珣忽视掉已经从怀中挣脱了可乐, 小猫挣脱了怀抱，‘嗖’的一下冲上了苏虞面前, 在错愕之余, 迅速反应过来, 苏虞伸手就撸了撸可乐后，便跟直播间的人介绍了句：“这是可乐。”
而他则是下意识上前，接过苏虞手里的可乐，却也迅速给直播间的人留下了个背影，恰好这一幕也入了直播间不少人的眼里, 纷纷在公屏上留言, 这陌生的背影是谁。
苏虞只是笑了笑没解释。
然后继续开始解说手里的产品，又不忘给薄珣递了个安抚的眼神，两人视线一换，他甚至再继续待下去只怕是会打扰她工作, 于是抱着可乐悄悄退出了房间，把门合上的瞬间，客厅里显得安静。
可乐得了空，又钻出了薄珣的怀抱。
顺势而为跳上了猫爬架，眼巴巴瞅着面前高大的男人，连着喵了好几声，换来一阵怜爱的抚摸后发出可乐呼噜噜的声音。
换来的是男人，将它的饭盆装满，水碗清洗换好活水，发了个离开的信息后才退出了这间屋子，天色已近全黑，四处是灯火璀璨，寒风吹得呼啸。
黑色的奔驰车，停靠在门前许久后。
在确认背影一致后，关掉了手机直播画面，迅速开了车朝着远方开去，遁入了沉沉的夜色，车速也在加快，甚至徜徉在郊区几乎没有车辆的大路上，轰鸣着发动机，车速飙升到180后，心境才算平复了下来，随着车速减慢。
男人问：“调查出来了吗？”
“有些眉目了.....”
从之前看似偶然试探的酒局开始，他便在开始调查柳林誉，比起浮于表面的凯信集团挂职经理的虚名，柳林誉家世也算是显赫，红三代。
排行老三，前有出色的两位哥哥，后有备受崇爱的幺弟，夹在中间处境有些艰难，再加之这些年都忙于商业的商业，基本上跟家里的人脉圈子利益交换较少，前几年投了不少项目基本上都是亏损的状态，即便是旁人卖他家里的面子，但也不会总做亏本的生意。
这凯信集团虽说是国有企业，但柳家所持的股份也重，不然柳林誉也不会只是安分的挂个凯信集团的闲职。
然闲职表明手里没什么实权，也没有资本。
柳林誉又是个不甘心于人后，还想着继续折腾，于是便开始四处寻求投资项目的机会，以便做出些成绩来向长辈证明自己。
“柳林誉挪了凯信集团一大笔钱用来投资。”程言道，大家出来混的对于自身的弱点喜好都隐藏的很好，再加之有红色背景，又刻意隐藏。
所以之前对于柳林誉这个人的认识是极其粗浅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看似有意无意的各种推苏虞去酒局，隐隐约约都暴露些其心思狡诈，这才有了细查之举。
“多少？”
“大概五个亿，其中有部分是投资给苏小姐的，还有些流入了些暂时未调查清楚的项目。”程言又道。
说出这话后，谢景润沉默了，拧眉的瞬间又提了句：“他跟张德生又是怎么回事？”
“张总那边涉及到的有个大项目刚好能跟凯信挂钩，不过看样子柳林誉是想挂靠凯信用手底下的皮包公司来接，但就张总的态度来说，比较暧昧。”
暧昧？
看来是很多方面没有谈妥当。
但就光是柳林誉红三代的背景，怕是有一杆子的人哪怕是送钱去都想卖个人情过去，以此来要个承诺，这个张德生如此犹豫不决，说明期间很有问题。
再回想柳林誉对他的态度。
丝丝厘厘都多了几分谄媚，看来这人在家里确实不太受待见。
既如此，自然也是更想要结交稳固属于自己的人脉网，换而言之虞虞应该是被当枪使了，说难听点，甚至成了柳林誉拉拢各方的好感的工具人。
想必，这柳林誉应当也是认识薄珣的。
浮现这个名字起的瞬间，他的冷眉紧蹙，薄唇紧抿，沉默些许后才对电话那头的程言开口道：“盯紧柳林誉，我倒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言语间的冷漠，夹杂了几丝不可控的怒气。
程言听得喉咙一紧赶忙点头道：“好的，谢总。”
*
这样的时间过去的很快，一周便疯狂般流逝，原以为张德生那边的项目已经没戏了，正是失望的时候却接到了柳林誉的电话。
说是要正式商谈合作的事情，顺带最好能将合同定下来。
柳林誉也算是忙前忙后折腾了好久，领着她直接到了李岩的办公室，按照百胜的条件，可以签带货合同，不过不给独家权。
她也算是秒懂。
想必之前的提议，张德生应当是听进去了。
不过拿不到最低价格的事情，苏虞心情很复杂，照这样来看，直播间的优惠力度若是不高的话，是必然的会打击粉丝们的购买欲。
但又想来，百胜集团的商品基础价格也不算太高，又是国民度极高的品牌，哪怕少赚点对她而言也算是件好事儿。
细看合同，甚至将带货主播的佣金比例压到了10%，这基本上算是非常低的利润点了，之前接的推广返点都是20%往上，果然大品牌在优惠力度上确实有底气说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