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流耸了下肩膀:“行吧。”他收回酸奶,拧开盖子自己喝了一口。
江阙阙问:“好喝吗?”
萧流扬眉,笑意加深:“齁甜,不太习惯。”
江阙阙点头:“这么看它不适合你,以后别买啦。”
季砚倏然偏头看向江阙阙。
萧流沉默片刻,扯了扯嘴角:“只喝一口怕是太武断。”
江阙阙摊了摊手:“口味这种东西很不容易变诶,你倒是可以试试其他的,黄桃不行就换芦荟啊蓝莓什么的。”
萧流直视着江阙阙:“这么绝情?”
她抬眸:“是啊,试试别的吧。”
萧流走的时候,江阙阙发誓,季砚的嘴角已经翘上外太空。
她捞出瓶酸奶塞进他手里:“谁让你买这么多的,喝!”
季砚接过,努力拉平疯狂勾起的唇角,表情很是云淡风轻。
他:“刚刚不错。”
她:“何止不错,你快美死了吧。”
季砚:“……”
他:“你表演给我看的?”
她:“那叫真情实感。”
季砚哼笑一声,用酸奶瓶抵住唇角,用手栏了栏笑意:“怎么今天这么乖。”
江阙阙慢吞吞地回眸瞪他:“拜托,你家阙阙一直很乖好吗?”
他被她的自称取悦到,欣然拧开瓶盖把手里的酸奶喝完,又欣然接过一瓶,又一瓶,最后蹙着眉接过第四瓶。
终于,他抬手阻止了她的递瓶子举动:“我看明白了,你把我当清酸奶流水线工人了。”
江阙阙鼓着腮帮:“这可是你买的酸奶,我谁都不想送。
“而且,”她红着脸小声补充,“别人喝不喝也跟我没关系啊,我就只能管管你了。”
那一天,季砚喝了十二瓶250ML的酸奶,震惊国家大剧院,人送外号“酸奶小王子”。
*
晚上的时候季砚不知道缺了哪根筋,竟然又自己跑回主卧。
江阙阙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是十分震惊的。
她看着闭得死紧的卧室门,觉得这个老公可以不要了。白天不是还很宠她的吗?怎么晚上就换了个德行。
她愤而发微信朋友圈:「孤独少妇,在线约友。」
配图是个流泪猫猫头,设置的单季砚可见。
还没放下手机,她就接到了季砚的微信:「开门。」
她躺在床上,扬扬得意:「不开。」
季砚:「你要气死我。」
他的信息一条接一条蹦到江阙阙手机上,她在床上乐得滚来滚去。
——「你要是群发,就不会打“少妇”。」
——「开门。」
——「乖。」
她发现了,她就是那种受不了别人说她“乖”的女生。
“别人”特指季砚,他一说她乖,她就真的特别乖。
江阙阙翻下床,径直扭开了门,乱哼哼:“又没锁,季砚你虚假热情!”
季砚低头看他:“你不让我进,我就不可以进。”
她用脚丫踩他的拖鞋,还在上面扭了扭,力图踩疼他:“为什么还不让我睡主卧?”
季砚也不躲,说:“刚刚在洗澡。”
江阙阙打开门的时候就知道误会他了,因为他的头发还在滴水,一滴滴落到地毯上,洇湿一小片。
她抿了下唇,正言道:“砚砚,我们都坦诚些。”
他点头:“好。”
“那,”她把脚从他的拖鞋放下来,手背在身后,一副乖得不得了的模样,“我想摸着你的良心睡觉。”
他臂弯一紧,将她托臀抱起:“我的良心也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以后睡主卧了,这辈子睡主卧了。
第75章 .跨 物 种 吃 醋 ·
星月低垂, 爱人在怀。
今夜相拥而眠。
*
到第六天时,剧院排练白热化。
《情话》第四幕已经排练结束,只剩江阙阙的大提琴独奏。
但她卡住了。
对于这点, 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她最感同身受,明明她有太多想法想去表达, 但她的的确确在全曲的结尾部分, 卡得寸步难行。
她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休息时,季砚在她旁边坐下:“那十二瓶酸奶算是让我出了名。”
江阙阙小声哼哼,露出一个有些恹恹的笑, 她像是缺水的可怜植物,蔫巴巴的,急需浇灌。
季砚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轻声说:“听栾老师说你不满意自己的作品。”
她用脸贴着自己的膝盖, 愁苦道:“嗯。”
季砚低声询问:“是要求太高还是就是觉得不好。”
她抬眸, 认真道:“就是不好。”
季砚摇头:“江阙阙的作品不可能不好。”
她从鼻子里溢出笑声,唇角起了弧:“就你这么觉得。”
“可是, ”他眉心微紧,为自己辩解:“老师们说你的曲子很棒,不用再改。”
她双手捂住眼睛,摇头:“不行。”
这下,季砚不仅视线落在她身上,整个人的身体都正对向她,他坐到她的对面:“能跟我聊聊吗?”他迅速补充:“我不说林峙年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