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高唇角,终于笑出声,笑一声还止不住,又哼了哼,冲他露出小白牙。
洛倩离他俩近,也听到了江阙阙的那句话,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剧本里没这句吧?”
栾惊风听到,插嘴:“不是吧,我都记得没有,你这个女主角竟然忘了?”
洛倩笑得耸耸肩:“那句话很——岁岁式找打,一时有点懵。”
……
栾惊风和洛倩给两人讲完前两幕戏只用了不到半小时,两人对角色情绪把握的精准程度,让这两位影帝影后都有些惊叹。
“阙阙,你有演戏天赋。”一身白裙的洛倩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亲密道:“不考虑进军影视圈吗?我给你当老师。”
“谢谢洛姐,我哪有你夸的那么厉害。”江阙阙垂了垂睫毛,认真道。
“这丫头才21,还在上大学吧。”栾惊风已经把白色西服外套脱了,黑色高领毛衣把他显得十分儒雅风流。
“嗯啊,”她有些不好意思,“跟导师请了一个月假。”
“哪个学校啊?”洛倩随口问。
“柯蒂斯音乐学院。”
季砚明显知道这个信息,所以没什么神态变化,另外两人就不一样了。
栾惊风拍了一下手,神情忽然有些兴奋。洛倩“啊”了一声,声线不自觉提高:“是那个每年仅收百来人的音乐学校?”
“嗯啊。”她抓了抓头发,笑着回。
“哦吼,小仙女这么厉害。”萧流听到洛倩的惊呼声也凑了过来。
栾惊风抚掌:“阙阙是因为会什么乐器被录取的?”
她回:“大提琴。”
这和她进穿书局前一模一样,一样的录取学院,一样的爱好。
她在穿书局的三年没有荒废自己的喜好,甚至在一些与音乐有关的书里,还会主动登台,享受在镁光灯下演出的快感。
“太好了。”洛倩与栾惊风对视一眼,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洛倩笑:“我和栾老师最近一直愁《情话》该怎么落幕,电影里岁岁死于车祸,可话剧改编版的结局我们想留白,给观众一些念想,也给我们留点念想,以音乐结束最好。”
栾惊风肯定:“是,只要不定音,他们的故事就有了无限可能。”
*
排练结束时已经晚上六点半。
节目组中途给众人叫了外卖,所以都不饿。
大家相处已久,道别的氛围很温馨。
江阙阙跟众人挨个摆完手,就和季砚一起往家走。
这里距离家有半小时步程,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出叫车的意思。
两人起初都没有说话,隔着半步距离走着。待走过拐角,又同时状若不经意地往两人的中间线凑。
像被钟表精准计时,“咔哒”一声,扇形的两边同时往中间凑,终于成了重合线。
他和她目光交汇,默契天然。
江阙阙曲了曲被季砚包裹在手心的手指,两边唇角翘了又平,平了又翘,最后实在忍不住,旋身扑进他怀里,哼笑出声:“软吗?”
季砚回很快:“软。”
两人交握的手垂在身侧,她用另一只手大力抱着他,用发丝轻轻蹭着他的脖颈。
季砚抽了一口气,但头就靠在树干上,无处可躲,只能闭上了眼睛。
江阙阙来回偷瞄了他几眼,举起相握的那只手,抱怨道:“可是你的有些硬。”
他摁住她的腰,往后倒退两步,后背倚在路边的树上。
这条街上人流稀少,路灯的间隙也远,他只能借着月光看她。
他看着她说:“你最好是在说手。”
她下巴戳在他的前胸,抿唇装样:“我就是在说手啊。”
他呵了口气,吹到了她脸上:“就我还不知道你?”
她脸笑得嘴角乱翘,语气努力故作矜持:“你在想什么啊?我真的一点都搞不懂。”
“你眼睛刚刚看的可不是手。”
“呀,你怎么老看我,这都被你发现了。”
“又把你得意了?”
“嗯哼,存在感太强,不能怪我。”
她怎么就这么会气人,他一边想,一边把她搂得更紧了些,努力疏解从心底上涌的燥热。
“我觉得我们现在几乎负距离了。”她小声嘟囔,动了动被禁锢住的腰。
他深吸一口气,别开脸:“你别说话了。”
她唇角偷翘:“我就说,就说。”
“那些话都谁教你的。”
“这叫天赋异禀。”
“真厉害啊。”他意味不明。
她的脸微微发热,但还是忍不住碰他:“不厉害,我现在病上加病,厉害不起来了。”
他沉眸看她,低声哼笑:“又来?病名——不被我用力抱着就会生病?”
她摇头:“这个土味情话已经是过去式,我现在升级了。”
她解开他的风衣扣子,把两只手摩挲进去,摸得毫无章法,但足够她脸颊漫红。
她低喃道:“我得了不肌肤相贴就会昏厥的病。”
清白月光流淌在她精致的脸上,她脸颊粉红,阿佛洛狄忒一定将美的所有想象倾注于她的身上,如此具像化。
她是爱与美的实名制。
没有哪一瞬间,他是如此确信:人类是无法拒绝仙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