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件事,渔歌觉得自己可能睡觉的时候又要做噩梦了,但她其实不怕做噩梦,早都习惯了,只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做噩梦的样子,在家就无所谓啦。
就在她舒舒服服躺床上补觉的这会儿,本来同样也应该在家里补觉的陆宴却出现在了香山派出所。
陆宴一走进香山派出所,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就迎了过来。
“您就是陆先生吧。”
陆宴点了点头。
“您好您好,我是这里的所长。”
所长毕恭毕敬地向他伸出手。
陆宴象征性地和他握了握手,既然所长都出来了,看来是他舅舅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也就直接开门见山了,“那三个人呢。”
“这边这边,您跟我来。”
所长带他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拘留室,“人就在里面。”
“好。”
陆宴推开门准备进去,却又在门口顿住,回头看向身后的所长。
所长立马会意,忙道,“您放心您放心,这点小事不会出问题的。”
“嗯。”
陆宴这才迈开步子走进拘留室。
拘留室里三个带着手铐的男人蹲在角落里,正是绑架渔歌的那伙人。
三人看到陆宴进来,脸上立马露出了恐惧神情,毕竟陆宴是在他们面前把同伴一枪干掉的人。
见到这样的人,对于罪犯来说,无异于见到见到枪决执行人。
哪怕他就只是面无表情的向他们走过去,也能把他们吓到浑身颤抖。
陆宴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黑色瞳孔中射出的目光如同死神的凝视。
“站起来。”
他冷冷吐出这几个字。
三个人本能地选择服从,哆哆嗦嗦地站起来。
三个人站起来后不到一秒,原本面无表情的陆宴眼神突然发狠,抡起拳头便向面前的人挥去。
一拳,两拳,三拳。
重如铁石的拳头砸在三人脸上,刚站起来的他们立马又摔倒在地。
“站起来。”
陆宴如死神低语般的嗓音再次落下。
三个人像是听到神的指令一般,哪怕知道等待自己的依旧是铁一般的拳头,仍旧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你们哪只手碰的她?”
三人知道他说的是谁。
在陆宴的死亡注视下,司机率先开了口,“我……我没碰她,我就是个开车的!”
于是陆宴将目光扫向他旁边的那个人。
那人吓得也连忙开口,“我我我也没碰她!”
陆宴又将目光转向下一个人。
“我也没碰她,都……都是刘强干的!”
陆宴眯了眯眼,“刘强是谁?”
“就……”男人吞吞吐吐地说,“就是被你打死的那个。”
陆宴冷笑一声,“都是他干的?”
“是……”
男人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见状,另一个人赶紧很肯定地说,“就是刘强干的!”
“你们他妈以为我好骗是吗?!”
陆宴猛地从腰间抽出手枪抵着那人脑袋。
那人直接被吓得哭了出来,身子紧绷着一动不敢动。
“我问你!”
陆宴用枪死死抵着他大吼。
“啊啊啊——”
男人哭嚎两声后语无伦次的说,“真……真的不是我。”
陆宴似乎已经听够了这句话,后槽牙高高绷起,直接拿枪朝男人头上砸去。
“咔嗒”一声,陆宴将枪上膛对向司机。
“我知道你只是个开车的,但你如果不说实话。”
他举着枪一字一句说,“我他妈一枪崩了你。”
司机吓得双腿直抖。
“我说!我说!”
司机不敢不说,这枪已经上了膛,万一陆宴怒急攻心,手一个没拿稳,他的小命就没了。
他抬起抖个不停的手指向旁边灰衣服的男人,“我……我在后视镜里看到他跪在那个女生身上,想撕她衣服但没撕开,想脱她裤子的时候你们就来了。”
司机还没说完,陆宴的眼底已经燃起了肉眼可见的火光,但他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继续问,“那她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司机咽了咽唾沫,“是是是他和刘强打的。”
这一刻,陆宴终于爆发了。
那天,守在门口的所长,在经历了二十多年的警察生涯后,听着拘留室里传来的惨叫与闷响依旧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也是那天他才知道,一个人发起狠来有多么的恐怖。
当他走进那间拘留室的时候,里面的三个男人全都瘫在地上,两个被吓得尿了裤子,一个被打得满脸是血,拖去医务室的时候才知道,那个男人的肋骨都被打断了三根。
*
渔歌是被手机的震动声震醒的。
她闭着眼摸到手机,拔了充电线,眯开眼睛一看——
26条信息。
她揉了揉眼睛,点开微信。
许遇洲给她发了16条。
周溯给她发了10条。
许遇洲是八点多就给她发了消息:
——渔歌你怎么还没来?
——渔歌?
——再不来就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