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撸起袖子,作势要打,然而远处却忽然传来一道异常沉稳的嗓音。
“住手!”
秦亦瑶神情一顿,转头去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爹与宁宏两人。
两位将军怒气冲冲而来,见此场景是又惊又怒,待将此事前因后果弄清楚后,两人更是暴怒不已。
毫无意外的,三人皆被杖刑。
此事因田力、宁文远二人而起,两人被判杖刑五十。秦亦瑶虽是被牵连,仍属斗殴,判杖刑三十。
几人一同于校场受罚,待巴掌宽的刑杖重重落下,田力的哀嚎声便传遍了整个校场。
宁文远和秦亦瑶起先还忍着一声不吭,后面也忍不出闷哼出声。
刑杖结束后,两位将军“好心”的让他们养了几天伤,然后田力就被罚去搬运粮草,而秦亦瑶与宁文远则被罚去喂马、打扫马棚、搬运干草等杂事。
三人所做之事,每日都有专人监督,将情况如实汇报给两位将军。他们无法偷懒,只能实打实的埋头苦干,一干便是半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
12点前还有一章,我努力!!!
第64章
“从今日起,你二人一组,负责这片马棚的军马,若有任何差池,小心你二人的脑袋。”
这位瘦高个的马曹没有刘大那么好说话,也不认识他二人,这半个月来从来都是如此趾高气扬,久而久之,秦亦瑶与宁文远也都习惯了。
“是。”
两人齐声应了,然而待马曹走远后,他二人却又十分默契的各干各的,互不理睬。
夕阳西下,秦亦瑶将身上脏兮兮的士兵黑甲脱了下来,瘫倒在小小帐篷里的杂草垛上,长叹口气。
今日已是她被罚来马场的第十五日,这半个月可谓是度日如年。
他们二人从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互相看不起,到被瘦高个马曹连训带骂的学会了如何照顾马儿,过程就如每日倒头就睡的她一般,精疲力尽……
好在她那戴面具的“朋友”来看了她两次,偷偷给她带了些吃的,只可惜她累的不想说话,所以两人只默默坐着。
想起那人,昏昏欲睡的秦亦瑶忽然清醒了些,她虽然将他列为自己的朋友,但他……
“下雨了!”
一声高呼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略略起身,从被风刮的飞起的帐帘望去,只见方才还平静的天空,忽然刮风下雨起来。
且看这风越来越强劲的模样,估计会是一场电闪雷鸣的大雨!
秦亦瑶心中一动,忽然想到马棚里的马儿会不会受惊。
然而她刚有此想法,远处便传来了十几声马儿嘶鸣,她神情一顿,迅速从草垛上翻身而起。
出门的瞬间,秦亦瑶眼尖的扫到不远处的帐篷,宁文远正从帐中披衣而出。
两人眼神交汇了一瞬,同时往马棚而去。
狂风携带着骤雨,顷刻便至。待两人走到马棚处,早都淋成了落汤鸡。
然而本就不怎么坚固的马棚在狂风中吱呀作响,棚中的五十多匹马儿被惊吓的嘶鸣不已,两人也不顾上自己了。
眼见马棚越发飘摇起来,秦亦瑶将脸上的雨水一把抹去,扫一眼四周,迅速拿起墙上挂着的几捆绳子,扔向一旁的宁文远。
“先加固马棚!”
她这一嗓子在狂风暴雨中,只余了一点声音。
宁文远听到动静回头看她,见浑身湿透的她冲他扔绳子,眼神十分焦急的模样,理解了她的意思,遂抬手将手中的一副钉锤交给她。
“用这个!”瓢泼大雨中,他走近她大声喊道。
秦亦瑶会意,用力点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分头去加固马棚。
然而秦亦瑶将绳子拴在马棚上,正待将另一头用粗钉钉在地上时,东南角的棚顶却忽然被狂风掀的吱呀乱叫起来。
秦亦瑶冒着大雨定睛去看,宁文远正蹲在棚前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敲着钉子,似乎并未听见不远处的响声。
她看了看被掀的翻来覆去的棚顶,再看看蹲在棚前的宁文远,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手中的铁锤重重锤了几下铁钉,秦亦瑶冒着风雨起身,向宁文远走去。
刚走了一半,巨大的声响便从头上传来,她迅速抬头扫一眼棚顶,赶紧冲宁文远大喊:“小心!”
宁文远闻言抬头,顺着神色震惊的秦亦瑶所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顿时一惊,匆忙翻身躲了过去。
然而他心中的后怕尚未过去,只听身后的马儿嘶鸣声突然增大,一匹黑色骏马惊慌之下竟然从马棚中一跃而出!
而它身后的其他马匹,也都纷纷惊慌的冲撞马棚,同样意图跃出。
电光火石间,宁文远朝秦亦瑶望去一眼,下一瞬,两人便默契的分头而动。宁文远飞身去追逃走的黑马,秦亦瑶赶忙上前安抚马棚中受惊的其余马儿。
别扭了半个月的两人,为保住受惊的马匹总算齐心协力了一次,直忙到雨过天晴,两人才满身狼狈的相视一笑。
自此之后,秦亦瑶与宁文远的关系倒也好了些,最后竟也成了朋友。
之后的半月,两人互相照应着,这又累又繁杂的喂马日子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