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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九叔叔,听说军中要开始夜训,我也来参加可以吗?”
    刘九放下手中的弓,瞧见跃殿下眼底的渴望,说道:“我只教你射箭,此事得过问武将军。”
    “不必过问武将军,殿下深夜来此也不是一回两回,随士兵们一起夜训自然可以。”心池从马上解下浆果和一壶水递给刘九。
    “万一殿下有闪失,你我掉脑袋也无济于事。”
    “跃殿下不会有闪失,夜里可以和我睡一起。”心池摸了摸跃儿的头。
    “我就知道池姨好。”
    心池从衣内摸出一个小药瓶,语气神秘:“只要跃儿将药粉往身上抹一点,不管到哪儿,池姨都能闻着药粉味找到你。”
    跃儿谢过心池,将小药瓶藏进了衣服最里层,走几步就用手往衣兜里摸一摸。
    “这药是武将军命我拿来给殿下的,她担心殿下会有闪失,其实同意殿下夜训也是武将军的意思。九哥不必纠结,武将军早有主意。”
    刘九恍然大悟,手上仍然捧着心池带来的浆果。
    心池将浆果摘下送到刘九嘴边,刘九并未配合,而只是望着红艳的浆果发愣。
    心池急了,晃着半边脑袋喊道:“张嘴!”
    刘九这才把嘴张开,心池嗖一下就把浆果掷进去。
    “甜吗?”心池笑颜纯真。
    确实甜美可口,但是刘九却一言不发。
    真是呆子,心池气鼓鼓地想。
    刘九和跃儿把剩下的浆果全都吃了,甜不甜,心里知道就好,何必非要说出来?女人真是奇怪,还是武将军比较好相处。刘九不禁摇头。
    “刘九叔叔,好甜呀!我听池姨说过西疆有种浆果小巧红艳,甜美无比,但是特别难寻,长在绝壁上,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果子。”
    突然一股异样的感觉流遍全身,刘九心间不由一颤。
    西疆的夏夜十分舒凉,甚至带点寒意。将士们负重长途奔袭,从军营途经草原,到达大漠边缘后再返回。一路上虽有苦累,但也都坚持下来。这样持续一月有余,将士们的身体素质着实得到了提升。
    军中却突然布告:即日起暂停夜训。
    皓月当空,营中静谧非常。
    丑时,夜半的风吹来草原上簌簌的野草声。跃儿睁开朦胧的睡眼,见心池穿戴整齐佩剑离开,不多久便听到自帐外传来叫喊,“遭突袭啦”,接着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
    跃儿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穿上衣服,从营帐里伸出小脑袋,借着乱窜的火把,看到已经有几列人马朝对方追去。
    跃儿躲在营帐后侧,悄悄溜进马厩,牵出一匹马,骑马闯入了混乱中。
    追及人马追出了二十里地,即将拿下突袭人马时才发现领头之人居然是武将军,大家目瞪口呆。
    武芙一声令下:“大家赶紧放下手里的兵器听我说,是我设的计引你们出来,为的是看看大家的突击反应能力。你们的表现很不错,希望这样的状态能在日后的战斗中继续发挥。现在我们回营吧。”
    “不好了,武将军,跃殿下趁着混乱也骑马追了出来,但是应该是走丢了。”
    “什么?!”武芙满脸怒意,“心池,你是怎么看的殿下?!”
    心池觉着埋怨无用,便解释道:“出来的时候他正睡的香,怎么会,都怪我没着人看好。”
    “如今责备也无用,武将军,还是派人赶紧找找吧。”
    “是啊,容易走偏的几个岔路分别找找。”
    武芙快马加鞭先行一步。
    汗血宝马一路往回飞奔,直到在一个岔路口停下。武芙凭借精准的嗅觉分辨出:“正是药粉的气味,往这边去了!”于是快马加鞭追去。
    一声马儿嘶鸣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快看,殿下的马。”
    又朝前十丈远的地方出现了一方巨大的天坑,深不可测。
    武芙拾起一撮坑口处的泥,靠近鼻翼嗅了嗅:“是湿的,看这松乱的迹象,此处应是新发生的掉陷,此处地下必有暗河,由于常年河水冲刷以至地表土质松动,故而形成的天坑。看样子,跃殿下是掉落天坑无疑了。”
    “将军,换我们下去吧。”眼见武将军轻装上阵,众将一一自荐。
    武芙命人用绳索将自己绑紧,看了一眼暗黑的天坑:“本将军武艺高强,对西疆的情况又熟悉无比,自然是我下去最为合适,况且我只是下去探探情况,不会有事,你们就在上面等候,没我指令一个都不许下。”
    “放!”武芙顺着绳索降到天坑,燃上火把,瞬间映照出天坑的一角。武芙往下照了照,目测坑深几十丈,坑内明显比坑口宽,越往下越宽,到达坑底时已经是一片开阔地域。
    武芙解掉绳索,一个轻身飞燕稳稳地落到地面。
    坑底的茂盛与外面的荒芜形成鲜明对比,宽叶的大树随处可见,茂密的植被让此处看起来生机勃勃,内有多条溪流流过,水清而见底。但是跃儿到底在哪里?
    假如跃儿是从此处掉落,极有可能被头顶上方的大树接住,这样想来便无生命危险。
    武芙沿着小溪寻过去,发现溪流里有东西一闪一闪,亮光微弱。
    “因好奇而沿此处往前了?”这样想着,武芙弄灭了手里的火把。溪水中一闪一闪的光亮顿时明亮了许多,亮光一路向前,仿佛望不到头。
    沿路确实一直有跃儿身上残留下来的药粉味,感觉离他越来越近,终于在一处岸边发现了跃儿。
    跃儿仰卧在溪边,好像睡着了。武芙轻轻拍打跃儿的脸,但是没拍醒。
    突然有一个体型巨大的东西一下从他身边跃了过去,感觉像头鹿。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少女的声音:“他只是睡着了。”
    武芙立马拔出宝剑,剑声出鞘寒意非常,武芙冷冷道:“你是何人?”
    一头浑身带着微弱光亮的梅花鹿从附近钻出来,静静地立在她对面。此鹿通体发光,不是寻常生灵,而且还能开口说话,估计活得比皇城里年代最久的银杏树还要长。
    “我乃西药仙尊坐骑,仙鹿。西疆整个暗河都是我奔跑玩耍的地域。这个小孩生得聪灵,刚才翻看了他的命簿,此命极高,是天子命,既是天子命,我等坐骑自然不敢随意触碰,怕伤了运程。你又是何人?”
    既然是一头鹿,而且是不能伤跃儿的鹿,那跟它有何好讲的。武芙背上跃儿转身就走。谁知仙鹿瞬间移至她身前,看表情像是在生气。
    仙鹿仿佛暴雨洪袭,鹿角出击迅猛,直击武芙腹部。
    武芙震出宝剑,朝鹿角就是一崭。
    “好快的剑法!”仙鹿随即后退。
    “哼!不过是头鹿罢了,岂能打过天下第一剑师。”武芙轻嗤,话语颇为轻视。
    仙鹿很快退出了战斗,转着脑袋直盯着武芙看。
    “你难道就是仙尊当日所救之人?”
    仙鹿完全像变了一头鹿,它竟然学人思考,睁闭的眼睛生的极为水灵,若它是少女,必定是人见人爱的女子。
    莫河将军提及过此事,而自己确实是西药仙尊的仙方所救。
    “本将确实受过仙尊仙方一救。”
    仙鹿一改防御,竟原地雀跃起来,叫声愉悦:“武将军快上来,仙尊想见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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