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楼见东华表情疑虑,有所顾忌,急忙起身说道“掌门师兄,方才流觞师弟已经提到,这孩子是上山采药不慎摔下悬崖,这才幸免于难。”
“摔下悬崖?一个凡夫俗子摔下悬崖非死必残,我看他无伤无残,好的很呐!”厉九陵越发质疑。
“是啊崇楼师弟,这到底怎么回事?”东华也颇为费解。
崇楼回道“据易无缺回述当时与他一起上山采药的还有另外一个孩子,只是易无缺摔下悬崖后就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内!此洞距与易无缺坠崖的地方相隔颇远。”
“哦,怎会有这样的事!难道易无缺在说谎?那与易无缺一起坠崖的那个孩子呢?”东华不禁有些疑问。
崇楼回道“另一个孩子下落不明,生死难定,不过依我们在后山和桃源村看到的情形和痕迹——可以断定当时另一个孩子并未坠崖,可能是跑回村中将事情告诉了村民。因为悬崖下面四处都有村民们搜救的痕迹,也许是村民发现悬崖下没有易无缺的踪迹,这才选择了回村等候,岂知却正好撞见了寻觅神器而来的万魔宗和迷踪堂一行人,以致遭受蒙难。”
“是的掌门师兄,依迹象来看,确实如此。今日清晨易无缺归来,看见父母,亲人都已惨死,无法接受现实,哭得几度崩溃,我等才设法救下了他,我想厉师兄还是过于多虑了。”流觞也起身说道。
厉九陵还是无法接受“即便如此,那他坠崖不死,作何解释?”
崇楼回道“依照位置来看,昨夜的灵光应该就是从易无缺坠崖的龙岗山里发出来的,我们也去了易无缺所说的山洞,那山洞到是没什么特别,只是山洞里充斥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息。”
“哦!”东华有些惊奇。
曲水也说道“确实如此,整个洞内弥漫着一股似仙非仙的灵气,我想易无缺自所以无恙,多半与此有关。”
东华越听越玄乎“崇楼师弟,你怎么看?”
“掌门师兄,曲水师妹所言与我所想一致,昨日灵光乍现如不是神器现世,定是有世外高人隐居深山,因为桃源村中有诸多令人费解之处。”崇楼从掌中幻出一物,递与东华“师兄你看。”
东华接过此物,仔细端看一个四四方方的褐色物体,长不过食指,粗不过竹筷,非铜非铁,非木非石,不像是世间之物,上面刻满了奇奇怪怪的文字,甚是引人注目。
八位仙尊一起注视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玄机。
东华问道“此物从何处而来?”
崇楼回道“在安葬村民时,从一死者手中取得,据易无缺介绍此人只是桃源村中的一个教书先生。”
东华更是疑惑“一个教书先生,何以有此等奇物?”
“师兄,你可有看出什么?”曲水问道。
“此物虽是奇特,却又看不出什么来,兴许只是一件罕见的俗物而已。崇楼师弟,你曾在藏经阁寄居多年,博览经书,要不你再回去好好参详一下。”说罢东华便将此物还与了崇楼。
东华征求到厉九陵“厉师弟,桃源村遭此劫难,我们缥缈仙界难辞其咎,我看易无缺这孩子秉性纯良,天资不凡,欣许是有什么奇遇,眼下魔教崛起,正是我派用人之际,不如就将其收归九仙山门下……。”
东华还未说完,厉九陵就阻断道“万万不可啊师兄,崇楼师兄他们赶到时村民全都已经被害,怎么能就此定论那些死去的村民就是易无缺的父母,亲人呢?万一这是魔教妖人给咱们设的陷阱呢?咱们岂不是引狼入室吗?结果还让他修得了我派的功法!这不就是自掘坟墓吗?再说,易无缺身上有诸多不解,尚待考证,此事万万不能。”
曲水听完厉九陵的言论,起身质问道“你去过现场吗?你见过桃源村的惨况吗?你知道这孩子失去亲人时的痛苦吗?”
崇楼也颇为气愤“厉师第,咱们身为仙者,身具守世护民之责,不能及时阻止魔教行凶已是失职,现在竟然还这样去排斥怀疑一个失去亲人没有依靠的孩子,那我们同魔教之徒又有何区别?我崇楼在此担保,易无缺绝不会是魔教细作。”
“崇楼师兄……。”
东华拦下了欲再次强言的厉九陵“厉师第,这孩子确实可怜,既然崇楼师弟都这样说了,你就不要再作多疑了。”
厉九陵心有不甘“掌门师兄,他那是一己私情,与我九仙山数千年的基业安全相比,孰轻孰重啊?”
崇楼有些生气“门派安全固然重要,但要是因此而去舍弃他人的生命,那与苟且偷生之辈有何区别?还要这仙道门派又有何用?”
“好了,不要再争了。我派乃是正派中的中流砥柱,如果连个无依无靠的孩子都要拒之于门外,传出去,岂不要被世人谩骂耻笑吗?”东华定言道。
崇楼闻音,内心落定,流觞,曲水和暮雨也都替无缺安下了心来,但厉九陵似乎还是有些不满。
东华又接着说道“不过,厉师弟所言也并不无道理,在这关键时期,大家万事还是需谨慎为好。崇楼师弟,我看这孩子暂时就留在山中,不过先不要授于他功法,暂且让他做些日常,你意下如何?”
崇楼回道“那就依师兄之见,明日我便把他送到藏经阁去,让他去帮文琴整理经书,打理藏经阁事宜。自玄烨师弟夫妇二人遇害后,文琴这孩子一个人打理藏经阁着实辛苦!”
“嗯,崇楼师弟所言极是。”东华应允道。
听到“玄烨夫妇”四字,众位仙尊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凝重,很是难过……。
崇楼回到乾霄殿,见弟子们都在院中围着无缺,问东问西
“你是从哪里来的?”
“师父是收你为弟子了吗?”
…………
崇楼远远嚇道“你们都不用练功吗?”
众弟子闻声,吓了一大跳,赶紧拿起刀剑法器,纷纷操练起来,只剩下无缺一人坐在院子中央的阴阳池畔。
无缺此时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敢乱动,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