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栈休息了一宿,早上做完了功课,知非道人又参悟了会儿纯阳真人留下的剑法传承。这一年多,他其实一直都在参悟,如今已经颇有心得,结合其中精髓自悟一套剑法,虽然只有个大架子,他却对完善这门剑法颇有信心。
用过了早点,知非道人便撑着自己扎的竹筏,在太湖上飘荡着。事实上,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好些天了。固然是在体悟太湖风光,也是在寻找着慕容氏的燕子坞。
知非道人毕竟算是半个皇汉主义者,对一心想掀起大宋动荡,图谋不轨的慕容氏自是没有好感。当然,他也不会刻意去找慕容氏去替天行道什么的,随缘即可。尤其是,纯阳真人曾告诫过他:“善恶论迹不论心”,眼下他不曾见过慕容复对大宋做了什么恶事,哪怕知道不久后慕容复会和一品堂袭击丐帮,但这并不是他现在就去对付慕容家的理由。
湖光山色,有粉荷正盛。
泛舟太湖,随手采得菱儿做零嘴,说不出的悠闲自在。心中却冒出了这么个念头:“要是她也在旁边就好了。唔,好好努力,一定要回去,也要陪她游太湖。嗯,还有妹妹,爸爸妈妈。”
昨天遇见了段誉,那么,青城派的那些人应该也要到了吧,时间可能是晚上?不管了,现在暖日清风,荷香菱甜,贫道掐指一算,此时正好睡觉,那么,便先睡会儿吧。
风吹着莲荷,也吹着知非道人躺着的竹筏飘荡。时近黄昏,日暮晚霞起。知非道人悠悠醒来,伸了个懒腰:“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此言不虚啊。”
看看天色“唔,天黑了。看来今天或许错过了?嗯,水榭听香,指点群豪戏定然不是发生在今天。那么,明天再来?”反正在他心中,这些想法只是兴之所至,至于遇见与否,那是另外一回事。不然,他要见乔峰也不会始终缘铿一面了。
正自顾自的想着,视线里一叶舟在荷叶中隐现:“原来没错过么?且跟上去看看。”当下撑着竹篙,有以下没一下的划着。
在他想来,他只是去凑凑热闹,顺便帮青城派一把,毕竟青城是道门祖庭之一,可不能让人瞧了。据他猜测,司马卫他们应该是青城侠家一脉,如果这是这样,说不得还能通过他们了解青城道家一脉的道藏经书,这却是眼下他最需要的了。至于迟到了点什么的,总得给人家王语嫣姑娘表现的机会不是?
这么琢磨着,他撑筏子的速度更慢了。不多时,便失去了前面筏子的影子。好在前方可见星星点点的灯光,想来就是阿朱的听香水榭了。有灯光在那里,自是不虞找不到地方。
遗憾的是,燕子坞毕竟是慕容氏经营许多代人的地盘,知非道人的竹筏没多久就在纵横交错的水道里找不到方向。只得弃了筏子,施展金燕功自荷叶上走了过去。
说来当初读说的时候知非道人还觉得全真武学不过尔尔。穿越后入了全真才知并非如此。全真心法虽然比不得九阴真经积累功力迅速,有积累慢的毛病,但是不仅练无止境,而且入门后行走坐卧皆可行功,而且厚积薄发,越往后,修行越快。是以在知非道人心里这门心法已然胜过了九阴真经。再说金燕功,修行至高深处可凌空行走三十七步,注意,是凌空行走三十七步,不是飞掠三十七步,相比起来,达摩的一苇渡江也就不过尔尔了,毕竟,一苇渡江也是需要芦苇借力的。
闲话不提,且说这知非道人踩着荷叶一步步走向听香水榭,还一边嘀咕道:“重阳真人能凌空行走三十七步,要是我功力远超重阳真人,能凌空走过去多好,不过,此间距离怕是千步也有了,金雁功便是再厉害,也决然做不到的。我这样踩着莲叶过去,卖相上应该更好吧,这可是步步生莲呐。”这么自我开心着,不多时便到了听香水榭。
“嗯,且看看他们到哪一步了。”这么想着,知非道人悄然躲在一扇窗户后面,朝里面打量着。
窗外,知非道人静静地看着里面一帮子人来来往往,纠缠打斗。不多时,当听到司马林问道:“王姑娘,本派的武功,何以你这般熟悉?”
王语嫣道:“我是从书上看来的。青城派武功以诡变险狠见长,变化也不如何繁复,并不难记。”又说:“嗯,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书。记载青城武功的书有两部,一部是《青字九打》,一部是《城字十八破》,你是青城派掌门,自然都看过了。
又听姚伯当哈哈大笑,说道:“姑娘别上这子的当。他青城派武功简陋得紧,青字最多有这么三打四打,城字也不过这么十一二破。他想骗你的武学奇书来瞧,千万不能借。”
知非道人不待司马林发作,便在窗外说道:“谁言青城派武学简陋来着?见识不多不是你的过错,可出来丢人便是你的不是了。秦家寨如何丢得起这个人?”话音方落,人已经推门而入。
众人瞧来,原来是个穿着淡青泛白的道袍,外面灰布纱衣,背着柄松纹古剑的道士。
姚伯当自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被人这么抢白一通,不由肝火大盛:“哪里来的牛鼻子杂毛野道士,不怕爷爷活劈了你!”说着便要上前动手,却被同门拉住:“眼下情势复杂,寨主稍安片刻。”
姚伯当倒也听劝,口中却仍是骂骂咧咧。王语嫣旁边的段誉倒是认出了知非道人,当下便打了招呼,司马林等人却在想莫非这道士和我青城派甚有渊源?不然何以为我青城说话?至于王语嫣,则是在想难道青城派还有其他精妙武学?这确实要跟表哥说一下。当下直接就问道:“道长是说青城派除了这《青字九打》和《城字十八破》,还有其他精妙武学?我却是不曾在书上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