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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雪最近慢慢意识到。自从遇见云墨后,他的生活似乎变得规律许多。一日三餐被安排的稳稳当当,吃的少也没关系,男人和周管家自然有办法变着花样让他加餐。
    可即使这样被没完没了的投喂,每天夜里,男人规规矩矩搂着他睡觉时,总会不满地皱起眉头:“为什么怎么养都养不胖你。”
    轻雪已经习惯地在这种时候,用脑袋挠云墨脖子的痒,绸缎般的长发铺洒开来,丝丝缕缕绕过男人的手腕,像是无声地在撒娇。
    当由琐碎组成的日常,一点点被另一个人无微不至的渗透。零碎的、温柔的,却又强势的,属于云墨的气息包围着他。
    习惯真是可怕。轻雪最近总是这样感慨。
    很快便到了中秋,明明是吃月饼的节日,男人却在晚饭时塞给轻雪一个红包,里面安静躺着一张银行卡,比起上次云墨用作“包养”资费的那张,看上去就简朴许多。
    “咳,这是我的工资卡。”男人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作为警厅加检察署的一把手,国家高级公务员,云墨的工资卡从来没动过,这位大佬多重身份加身,但正经发工资的还真就人民警察这独一份。
    如果不是怕吓跑某人,云墨想给的又何止这一张单薄的工资卡。
    像是嗅到了月下花香,轻雪的心就那样悸动了一下。
    “这种该交给我吗?”
    “这种不都是要上交吗?”
    空气弥漫着月饼的甜香,是红豆沙馅的,是轻雪最喜欢的味道。
    而一旁,老管家看着红着脸互相躲避视线的两个人,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今晚的月色真是好啊。
    这天洗漱完毕,轻雪照例被男人圈进怀里。
    他没有挣扎抵抗,反倒慢慢将头靠近男人胸膛左侧,心脏的地方。那里依然杂乱的吵闹着,睫毛轻颤,他缓缓伸出手臂,抱住云墨的劲腰。
    能感受到男人脊背的紧绷,上升的温度,却体贴又克制地与他相拥。
    轻雪只觉得很安心。
    他想,或许他知道该送什么礼物给云墨了。
    九月二十八日,云墨生日当天。
    男人中秋后一直忙的厉害,往往每天早晨轻雪醒来时,身畔早已没了他眷恋的温度。由奢入俭难,这样一来,轻雪竟有一丝不适应,偶尔半夜睡不安稳,迷迷糊糊间看见,床畔蜷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愣神了几秒,便眨巴着眼睛靠过去。
    云墨睡眠浅,常年保持着警觉,怀里拱进一个低血糖小白,他立马有所察觉。低头透着月色看见人头顶可爱的发旋,心痒难耐,在那偷着落下一个吻。
    傻瓜,知不知道这样,第二天早上,我根本舍不得起床。
    云大佬有苦难言,顶着黑眼圈在心里幸福地叹着气。
    而今天清晨,轻雪依然没能看见前段时间还问他要生日礼物的,金主大人的身影
    云墨受宠若惊,老管家也欣慰的安心回屋了。
    就在轻雪撑不住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庭院里忽然灯光亮起,嘈杂之声四起,轻雪只依稀听见男人沉声呵斥,似是在让周边之人退下,过了一会儿,院子又恢复了安静,云墨推门走了进来。
    可是,过了深夜11点,男人还是没回来。轻雪抱膝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第七次拒绝了老管家让他回房先休息的建议。
    周管家看着漂亮青年固执的模样,退到角落里又拨打了一次云墨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近一米九,不怒而威气势十足的成熟男人,捧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对着面前人比花娇的长发美人说喜欢。
    盒子里,整齐叠放着一堆并不是很正经的衣物,或者称之为衣料,更为妥当。
    “谢谢。”云墨开始痛恨自己的寡言:“花很好看。”人更好看。
    轻雪耳根痒,跑到床边抱着一个大纸盒献宝似的递给男人,头却低着,耳根的那点粉红已经晕染到了面颊。
    又沉默一会儿,男人补充道:“我很喜欢。”
    比玫瑰红艳、比灯光耀眼、比窗外高悬的月亮还要皎洁。
    “云先生,生日快乐!”
    偌大的房子只亮着几盏昏黄的夜灯,绕过长廊,男人原本简洁至极毫无生活气息的卧房,因着轻雪的入住,多了好许家的温馨。
    然后,他掀开了盒盖。
    他的笑容,那样清晰明了的,一瞬间像烟花绽放在云墨心中。
    “我吵醒你了?”他想要伸手抱他,又像在忌惮什么,终究还是没把轻雪揽进怀里。
    轻雪摇摇头,主动上前,牵住男人的大手,往楼上卧室里走。
    没想到回家第一眼就看见了心心念念了一天的宝贝美人,云墨脚步定了一会儿,下一刻再也抑不住笑意:
    女仆装、透明泳衣、黑丝白丝、猫猫尾巴、还有串着珍珠的丁字裤
    雪白的毛乎乎软蓬蓬的地毯,是云墨怕冻着偶尔忘记穿鞋赤脚就往地板上走的轻雪特意准备的;浅青色纹绣的床上四件套,是轻雪刷着云墨的给的“包养费”定下的第一样东西;还有低矮舒适的懒人沙发,简单大方的木制吉他,阳台常青不败的绿植,就连窗帘都换了模样。
    既然答应了云墨要送他礼物,说出去的话,轻雪必然会兑现。
    。询问了周管家,笑容和蔼的老管家对穿着长裙、漂亮耀眼的小青年耐心宽慰:
    “……嗯。”
    “您完全不用在意,家主铁定已经忘了今天是他生日这回事了。”周管家似乎很是喜欢轻雪,往轻雪今日的上学行李中又放进去了一块包装精美的红丝绒蛋糕,还善意地打趣:“轻雪少爷是想要给家主过生日吗?”
    而现在轻雪打开卧室的顶灯,身后不知怎么掏出一束火红的玫瑰,塞进男人怀里。
    “云墨。”
    ……总之都饱含着某种韵味。
    “云,云墨,你喜欢哪件,我穿给您看……这样算是合格的生日礼物吗?”一排整洁的上牙紧紧咬住桃花瓣似的下唇。
    活色生香。
    单纯又诱人的猎物,不知危险地向猎人献上自己的脖颈,还附上装饰,捧着餐具请猎人享用。
    男人喉结滚动,明火汹涌的在他胸腔燃起,烧的整个人滚烫。
    干渴、燥热。
    云墨额头冒着细汗,表情却不动声色,他一手接过对于轻雪而言体积有些大的纸盒,一手捧着花,有条不紊地将两样礼物仔细地安置在一旁。
    绯红已经染到眼角的轻雪:“?”
    下一秒,天旋地转,男人左臂一伸,又将轻雪单手抱在臂弯里,等羞涩得不行的美人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双唇已经被男人攫取,牙关被轻而易举地突破,属于云墨的气息蛮横霸道地闯进来,轻雪束手无策,只能无助的被男人困在怀里攻城略地。
    “唔……”
    云墨的身体太烫,轻雪有些贪恋却又有些害怕,他被吻得昏天暗地,双手无意识地环住云墨的脖子。
    如在海中浮沉,云墨便是他唯一的悬木,紧紧依附,生怕一松手,就会淹没在深海里。
    厮磨了半晌,男人终于放过了轻雪,还不够餍足,哑着嗓子问他:“我只能看吗?”
    羞得轻雪一下将头往云墨胸膛里钻,双手拽着男人后背的衣物。
    “您也没有只是看呀……”
    “嗯,是我不规矩。”男人认错及时。
    然后下一刻,埋在云墨怀里做鸵鸟的长发美人,被男人不容拒绝地捧着小脸蛋,又吻了一个天荒地老。
    “云……唔……”
    云墨,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陌生的情潮在体内翻涌,轻雪下意识地牵扯男人黑色的外套,不经意碰到了云墨后背的某处。
    湿润的,揉上去并不是很寻常的触感。
    恍惚间他抬起手,借着灯光看去。
    泣声,很轻很轻,但能立刻撰取男人的心魂。
    什么都戛然而止。
    “轻雪,阿雪,宝贝,别哭。”云墨下半身还极有存在感、一不小心顶在了轻雪腿畔,慌忙离开。他浑身绷着疼、心更疼,自责是不是吓到了心上人。
    “是我不好,阿雪,宝贝,随便你惩罚我,好不好?”
    “开灯。”美人的泪水湿了发尾,眼角红通通的。
    云大佬立马开了灯,特别听话。
    “转过身。”
    云大佬这下迟疑了。可美人羽睫轻颤,一滴泪珠还悬在那,欲坠未坠,琥珀色的瞳孔被雨水洗过,在灯光下宛若晶莹剔透的宝石,楚楚动人。
    男人叹了口气,认罪伏法:“别看,有血。”
    轻雪绕过身去还是要看,云墨干脆将人眼睛捂住,在美人匀润的耳根落下一个吻。
    “阿雪是担心我才哭的对吗。不是因为我欺负你,更不是害怕我对不对?”
    男人灼热的气息呼在锁骨上,滚烫的大手覆在眼睛上,还有刚刚一触即离的某个存在。轻雪着急的情绪缓和了些,他来不及害臊,内心还是牵挂着云墨背后的伤。
    “是的,云先生,云墨,我在担心您。”他语调温柔、平缓,几乎要让云墨醉进他令人沉迷的氛围里。
    云大佬瞬间品味到了什么叫作柔肠寸断的幸福。
    他看不见自己的眼尾都标榜着笑意:“阿雪,别怕,我没事。”
    “相反,我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
    “真的。”云墨又在轻雪深陷的锁骨处落下印记:“况且,你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还没有好好查收。”
    说着他亲密的范围便有了下滑的趋势。
    香软胜雪的肌肤,泼墨长发与宽松的睡衣纠葛在一起,美人胸前两点粉红若隐若现,正亟待着男人去品尝。
    云墨已经快要爆炸了,却被轻雪认认真真不容拒绝地推开。
    “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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