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正贤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那块玉质地滑润,色泽清澈,看得出是上等的物件。
他来回踱步,沉默半晌后,温和地笑了笑。
“看来我把你教得不错。”他上下打量沉遇白一番,“以往学过的套路,没想到用我身上了。”
“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沉遇白面不改色:“如果你答应,从此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那些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
熊正贤笑而不语,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我留你活口,你就不会把事情抖出去?”
“是。”沉遇白回答他。
“遇白啊。”熊正贤一步步靠近,随后掏出一把改装过的伯莱塔92F型手枪,对准他的脑门。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便告诉你。”
“不要相信任何人的承诺。”
沉遇白举起双手,狭长的眼眸里竟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得意神色。
“继续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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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如烟已经被关在自家地下室整整叁天了。
她不知道,家里还有一个如此隐蔽的地方,客厅的茶几底下有个按钮,轻轻一按之后可以推开书柜后的门,门上有密码和指纹锁。
哥哥为了惩罚她乱跑,将她关在里面,她本以为是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可是里面的物品一应俱全——干净的床褥,一尘不染的洗手间,她越想越觉得蹊跷。
这个地方......不像是沉遇白一时兴起把她关进来的,更像是提前准备好的一样。
沉遇白将她送回龙城的家之后就匆匆离开了,据说是为了虹洲她搅乱的那码事,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总而言之,她叁天没见到哥哥了,沉遇白给她留了充足的食物,桌上还有电影碟片和游戏DVD可以玩。
沉如烟一开始还异常兴奋,她小时候看过几部类似的电影,女主角被深爱她的男人囚禁,以爱之名折磨,她疯狂迷恋这种堕落而沉沦的感觉。
但她毕竟还是个思维正常的小姑娘,渐渐的,她开始有些害怕。
沉遇白不会真的把她扔了吧?她的手机被没收,与外界联系的渠道统统断绝,地下室只有一个天窗可以透气,但这里是龙城的郊区,即便她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人听见。
夜幕降临,她坐在床上吃着薯片,吧唧吧唧嚼了一阵,觉得没意思。
洗澡的时候,她时不时向后看,总觉得有人在监视自己。
沉如烟心里慌张,刚洗完就拿着干毛巾跑出来,好像身后有鬼似的,胡乱擦了几下后,地下室的铁门响了。
她怔怔地看着门上的锁转动,映入眼帘一张清秀俊美的脸,沉遇白的衣衫被鲜血浸得通红,骨节分明的手还有被刀划伤的痕迹,他无力地倚在门口,温柔地朝她笑。
“囡囡。”
他说:“我回来了。”
“哥哥。”沉如烟惊呼一声,她哪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地往下掉泪珠子,“你和人打架了?”
沉遇白跌跌撞撞地进入浴室,艰难地褪去身上残留的衣物,有些地方和伤口粘连在一起,撕下的时候格外疼。
“要我帮忙吗?”她站在浴室门口,不知所措,“我带哥哥去医院?”
“别过来。”沉遇白痛得要死,还忍住气哄她,“你去睡觉。”
“别看了,你会害怕的。”
“我不怕。”她想抱住沉遇白,奈何他满身的血,沉如烟又怕自己弄巧成拙,“我想帮你。”
“电视柜里,有一盒医药箱。”沉遇白告诉她,“拿给我。”
沉如烟听话地找到东西递给他,沉遇白打开淋浴头冲洗身上的血迹,而后拿出酒精棉花,开始给自己消毒。
沉如烟看见他背上又多了几道新的痕迹,沉遇白淡淡睨了她一眼,柔声道:“没事的。”
“为什么呢?”她蹲下身,看着哥哥苍白的脸,“你把我关起来,然后和别人打架?”
“我怕有人伤害你。”
沉遇白声音虚弱,但还是用了点力气,够住她的唇,奖赏般点了一下。
“现在看来,保护到位。”
“伤害?”沉如烟不理解,“谁会伤害我呢?爸爸都已经死了。”
“没事。”
沉遇白处理起伤口干净利索,洗完手后对她露出一个微笑:“快结束了。”
沉如烟被他带到床上,沉遇白让她坐在自己腿间,然后伸出双臂环住,他的下巴搁在沉如烟肩膀上,语气带着一丝疲惫。
“这几天在这里,有乖乖反思吗?”
对方一靠近,沉如烟就像被磁铁吸住一样动弹不得,小穴又开始下意识的湿润,沉如烟机械地应了声:
“以后不乱跑了。”
“真的吗?”
沉遇白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抚上她的颈,哑声道:
“证明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