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沉如烟追问。
“虹洲。”
“去做什么?”
“处理点和投资有关的事情。”
“具体是什么?”她拖着腮继续问,和沉遇白从小一起长大,她始终搞不清哥哥在做什么。
“不是你这个小孩子可以关心的。”沉遇白抬眸,淡淡睨了她一眼。
“我会请个钟点工照顾你。”
“我不需要!”沉如烟抗议,“我可以点外卖。”
“随你。”沉遇白无奈道,“这几天不许乱跑,上完课乖乖回家,听见了吗?”
“知道了。”沉如烟看似乖巧,实则隐藏了自己的计划。
她打算跟踪哥哥去虹洲,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趁着沉遇白办公的间隙,她悄悄溜进卧室,在沉遇白的衬衫口袋里翻到了一张名片。roùsнùwù.vìp(roushuwu.vip)
上面写着“万国酒店”。
沉如烟快速记住了地址,临走之前看见桌上放了个丑丑的猪八戒面人。
这是她七八岁的时候捏给哥哥的,现在想来都觉得尴尬,面人的造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沉遇白还摆在桌上那么多年。
两天后,沉遇白出差的那天,沉如烟先是躺在床上装睡,而后感觉到有人靠近。
沉遇白来到她身边,替她捻好被子,然后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一切快结束了。”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磁性灌入沉如烟耳里,她又湿又软,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对方的话。
快结束了?
什么意思?
待沉遇白离开后不久,沉如烟迅速穿好衣服下床,她订了下午两点出发的火车票,应该可以在六点左右到达虹洲。
一路上她不敢与别人多说话,毕竟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沉如烟自小戒备心强,好不容易捱了四个小时,只听见广播里传来一句:
「虹洲市火车站,到了。」
沉如烟跳下车,好奇地张望着这里的风景,与龙城的繁华现代不同,虹洲市作为国家的政治中心,周围都是方方正正的水泥建筑,刻板又无趣。
她想着给沉遇白一个惊喜,于是打车来到万国酒店门口,刚下来就被拦住了。
“小姐。”门口的保安也西装革履,“有邀请函吗?”
进酒店还要邀请函?沉如烟蹙着眉,只见保安指了指门口的牌子,上面写着“虹洲市土地规划座谈会”
“今天酒店被包场了。”他说,“所以不好意思,外人不能随意进入。”
沉如烟无奈,只能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发短信给沉遇白。
「哥哥。」
她发了个定位:「我在这里,你来找我。」
她吃了颗糖,等了快半小时,屏幕那边一点回应都没有。
沉如烟坐不住了,直接跑去问保安:“请问今天有一位叫沉遇白的先生参加吗?”
“不好意思。”保安回她,“今天的参与人员名单全程保密。”
沉如烟泄了气,一连给哥哥打了好几个电话,夜幕降临,虹洲市忽然下起暴雨。
她的蚕丝连衣裙被雨水沾湿,温度骤降,沉如烟只好躲在酒店外面避雨。
她冷得直哆嗦,工作人员看她站在门口,问道:“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她咬着唇,有点委屈,“我来找哥哥。”
“需要我们帮您联系吗?”对方的语气抱歉,“我们很想收留您避雨,但今天情况特殊。”
她指了指周围的安保人员:“今天在场的都是重要人士,要不我送您去车站?”
“不用了。”沉如烟拒绝了她,随后冲进滂沱大雨中,她直直地看着手机屏幕,哥哥还是没有回复。
沉如烟心里苦涩,双臂紧紧护着颤抖的身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哥哥从来都不会不理自己的,她越想越难过,蹲在酒店后门处发呆,倏然,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然后将她整个人拦腰带了进来。
“唔!”沉如烟拼命挣扎着,只听见对方伏在耳边,熟悉的檀木香气涌入鼻腔。
“是我。”
她转身,看见沉遇白戴着棒球帽,整张脸陷在帽檐的阴影中,他还是穿了一身黑,微抿的唇似乎透露了极其不满的情绪。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死死扣住她的腰质问。
沉如烟害怕地直抖,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沉遇白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喊出声。
“我带你出去。”
两人刚准备离开,身后传来高跟鞋哒哒的脚步声,女人一袭蓝色长裙,长相冷艳,硕大的钻石耳坠衬得皮肤白皙似玉。
“遇白,东西准备好了。”女人瞥见沉如烟,迟疑地看了几眼,“这?”
遇白?
沉如烟脑袋嗡嗡作响,沉遇白警惕地望了周围一圈,低声道:“你先回会场,暂停。”
“暂停?”女人愣住,“熊先生那边”
“我自己会解释。”
沉遇白撂下一句话后,匆忙带着沉如烟离开,他开了一辆越野车,带着沉如烟一路疾驰。
沉如烟回过神来,望着身旁的男人,哽咽道:
“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