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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歌妤刚站到铁闸门前,铁闸就“咔”的一声,自动打开了,她环视了一周,除了荔枝树上的秋千没了外,所有一切都跟记忆中的一样。
    大宅的主人是一对机械师夫妇,在她叁岁左右,离婚后的母亲带着她给这家人做家佣,照顾他们一家叁口的起居饮食。
    母亲也靠着这份工作养大她成人。
    后来,沉歌妤长大了,母亲觉得再住在主人家有些不合适,于是带着她租住在附近。
    作为机械师夫妇的独生子,杨书清自小天资出众,聪慧过人,16岁就考上本国最高学府——清北大学,父母意外离逝,长居在外地的他辗转又回到家乡的研究院工作。
    此后,沉母更加照顾他。
    可是,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沉母被一熊孩子撞倒,摔了一脚,脚骨碎了。
    她担心杨书清没人照顾,于是,沉歌妤只好代替母亲给杨公子做饭,做家务。
    自从搬出杨宅后,杨书清一直在外省或是国外,她已经十年没见过他。
    说真的,她一点也不喜欢他。
    平时总板着脸,又肥又壮,力气还大得吓人。
    有次上楼梯的时候,他还用屁股将她挤下楼梯,害她在楼梯上打了几滚,头破血流,因为戒口,大过年什么东西也不能吃。
    最坏的是不让她懒床。
    总之,与他所有回忆都是黑暗的。
    房子的格局与二十多前年没有任何变化,就连摆投与家具都一模一样,厨房与饭厅在一楼,二楼是客房,杂物房与工人房。
    她小时候与母亲住在工人房,叁楼是夫妇卧室与图书室,四楼是书房与小实验室,五楼只有半层,是杨书清的卧房。
    杨书清的生活很规律,时间观念非常强,甚至准确到分秒。
    沉歌妤也得掐着时间做事,在七点半前准时备好早餐。
    男人并不挑食,西式咖啡加牛角包,或是中式油条送白粥,甚至是咖啡配油条都行,但是,对口感口味要求甚高,牛角包要刚刚出炉,白粥要熬得没有一颗米花,油条要松脆香口,外面大街的出品不能满足杨公子的要求。
    最后,她做了梳芙厘,炒面与及第粥。
    铛——古董机械钟发出沉闷的响声,沉歌妤吃着梳芙厘下意识地看着楼梯口。
    沉歌妤脑补出一个头发油腻,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颤着大大的肚子从楼梯下来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应该出现的油腻男人没有依时出现。
    在她的印象中,男人从未迟到,小时候,每当她懒床,都是他抓着她的腿,简单粗暴地拉她下床。
    五分钟过去,男人依然没有出现。
    她唯一一次迟到是因为他病了,叁十九点五度高烧,起不了床,也说不出话。
    虽然她讨厌他,但她跟妈妈都靠他的薪水付房贷生活,是她的大金主!
    特别是他这种长年不生病,一生病就大病的体质,万一给一命呜乎了,那她妈妈就失业,她就没老可以啃了!
    沉歌妤紧张地一口冲到五楼,慌乱地拧开房门。
    一道咸腥的浊液不偏不倚地射到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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