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水蝶暂时无恙,死灵担忧的心终于收了起来,他贼心不死的对东方泽逸说道“小子,这女娃心道不稳,若不想办法根除魔念,只怕早晚会堕入魔道,被心中的杀戮之气控制。
你且带她从宫殿中出来,吾虽然只是一缕残魂,但要根除她的杀念也不是没有办法!”
如果不是死灵,谢水蝶毕生的悲剧就不可能发生,东方泽逸冷哼一声,连眼角的余光都吝啬于施舍给死灵。
他抱起昏迷不醒的谢水蝶,连犹豫都没有,就带着谢水蝶进入宫殿内。
看着离去的两人,死灵哪里还不明白,东方泽逸一直是在诓他。
死灵虽是气恼,却没有丝毫办法,他知道只是此番过后,想要将在两人从宫殿中骗出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要让他放弃重生的机会,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死灵在宫殿外徘徊一阵,终是不舍离去,便在宫殿外守候起来。
炎阳门修身阁内,随着梦魇的消失,尘封的记忆像是一道厚重的门被缓缓打开。
年幼的龙苍逆被他娘亲牵着站在巷子的路口,看着远处张灯结彩,那个被他叫做爹爹的人鲜衣怒马,娶了另一个女人为妻。
他那时年幼,不懂此间何意,只是看到娘亲默默流泪的样子,心里很慌。
他紧紧拽着娘亲的衣角,总觉得好像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可任龙苍逆把衣角捏出多少褶皱,那天晚上,娘亲坐在她和爹爹常坐的竹亭里,饮下一杯酒后离开了人世。
他叫不醒娘亲就守在娘亲身边,守了七天,饿了七天,实在受不了,就跑出去捡些野草花果为食。
后来便开始了一段流浪的生活,虽然时常被人欺负,却不会觉得很难过。因为每天晚上他都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梦到另外一个地方,有个女孩受了伤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
龙苍逆觉得女孩可怜,就把自己摘的野果递给女孩,可他们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管龙苍逆怎么努力,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于是龙苍逆收起野果,坐在女孩身旁,告诉女孩,他已经知道一个男人娶另一个女人为妻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问女孩,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一件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的东西,失去了便会生不如死,所以娘亲才会离开他。
龙苍逆知道女孩不会给予他什么答案,却在孤苦无依的岁月里把女孩当做生命里的一束光,默默的将女孩放在了心上。
春去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那个他叫做爹爹的人终于回来了,依旧是鲜衣怒马,只是身上的艳红却是自己流出的鲜血染成。
龙苍逆远远的躲在角落里看着爹爹跪在被人烧毁的竹亭前问娘亲为什么不等他。
可那个时候娘亲早就随着被烧掉的竹亭,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管爹爹怎么去搂地上的泥土,想要把娘亲留下,到最后都是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