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上画了一条简单的眼线,略微涂了一点点的唇彩。
李思媛看着镜子里的女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恶心?反胃?厌恶?
甚至想跑。
可她跑不了,除非从这具厌恶的身体里跑出去。
她第一次觉得,甚至,开始讨厌自己。
“讨厌朋友,讨厌家人,讨厌爱人,讨厌这个世界。”李思媛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镜子,“最后开始讨厌自己。”
眼睛里略微干涩的感觉。
谁能告诉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她整了整衣服,拉开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笑的好假”她自言自语道,干脆不笑了。
流金岁月ktv一间包厢里。
李思媛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酒的中年男人,有些微微错愕。
这是一间不算小的包间,但是房间里面就只有李思媛和这个中年男人两个人。
“妈的凭什么劳资”中年男人躺在沙发上,干脆拿起了酒瓶咕噜噜灌了半瓶,“我他妈在外面这么辛苦工作她却”
李思媛有点愣愣的看着这个中年男人,没有接话,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
“哎!你说劳资说的对不对?”中年男人眯了眯眼,看着李思媛,“你他妈嗝”
“对对吧。”李思媛根本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在说啥,反正点头就完事了||
“是吧你也觉得”中年男人坐起身,倒了一杯酒推到少女面前,“喝喝啊”
“哦”李思媛微微叹了口气,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完。
刺激的啤酒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有点苦涩,难喝的厉害。
“酒量还不错。”中年男人忽然咯咯笑了两声,又倒了一杯酒递到少女面前,“再来。”说完,自己一口喝完了面前的一杯酒。
李思媛抿了抿嘴唇,还是放弃了和这个中年男人交流的想法,拿起酒杯又一口喝完。
“挺能喝的啊”中年男人看着桌子上堆起了大大小小十几个酒瓶,拉了一下少女的手臂,“再喝。”
“不了吧。”李思媛脸色有些微微泛红,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把酒当做水喝,“先生,您喝的有点多了”
“啧”中年男人往沙发上靠了一下,“那就唱歌吧你要唱什么?”
“我不会唱歌。”李思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开始有些后悔答应王文轩这个作死的要求了。
“你什么,意思?”中年男人眯着眼睛冷笑了一声,“怎么嫌钱少?”
“不是先生。”李思媛无奈的说道。
“哦”中年男人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钱包,从里面拿了薄薄的一打钱,扔在少女面前,“这些,够吗。”
“你”李思媛有些忍不住了,“抱歉,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你他妈”中年男人忽然跳起来,一把把少女按在沙发上,“你什么意思你他妈,也和那个贱人一样女人妈的都是一路货色!”
“什么?”李思媛皱着眉头,用力的掰开中年男人的手指,“你疯了吗?”
“疯了?对!”中年男人冷笑了一下,低下头忽然一下吻在少女嘴唇上。
卧槽。
李思媛闻着中年男人身上浓郁的酒气,大脑当机了一下。
她感觉到中年男人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前用力抚摸,猛的抬起脚,重重的踢在男人的小腿上。
“草!”中年男人吃痛,略微松开了手。
李思媛趁机从中年男人臂弯里逃掉。
“他妈的”中年男人低吼了一声,手臂伸出猛的抓住了少女的裙子,“还他妈踢劳资!”
“嗯哼”李思媛裙子被扯住,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碰翻了茶几上的酒杯。
啪!
酒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支离破碎,澄黄的啤酒洒满了地面。
中年男人趁机猛的压在少女身上。
“啊”李思媛吃痛,摔在地上的酒杯碎片划破了她的手臂,又因为中年男人压在她身上深深的嵌进肉里。
“好痛啊”她手脚有些无措的挣扎着,手臂上传来阵阵剧痛,她想起身,可是起不来。
“闭嘴!”中年男人右手环住了少女的脖子狠狠的勒住,左手掀开了少女的裙子。
“别咳”被死死抓住的脖子连呼吸都显得困难,“放开咳咳”
“什么草!”中年男人忽然一下子松开了手,瞪大了眼睛看着少女,难以置信的又抚摸了一下,“你他妈男的?”
“是咳”李思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震惊的男人,冷冷的移开了视线,看着自己的手臂。
上面深深的刺着一块玻璃碎片。
“呼”李思媛无视中年男人的视线,紧紧的咬着嘴唇,忍着疼痛把碎玻璃从手臂的肉里拔出来,“嘶痛,靠”
“男的?!”中年男人忽然大叫了一声,“你们这里的陪酒用男的?人妖?妈的,负责人呢!”
李思媛张了张嘴,想阻止中年男人的喊声,但是没有说出口。
她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好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狗一样大喊大叫。
她觉得有些好笑。
然后就真的笑出声。
她就这样,捂着血肉模糊还在潺潺流血的手臂,笑着看中年男人在那大叫。
啪嗒!
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怎么了?”王文轩皱着眉头,看着房间里一片狼藉,视线缓缓转到少女还在流血的手臂上,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缩了一下。
“你是负责人?”中年男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们这里的陪酒是怎么回事,竟然混了一个人妖进去?”
“疼吗?”王文轩忽然开口。
“什么?”中年男人愣了一下。
“你先出去吧。”王文轩走到少女面前,低头又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伤口,“记得,包扎一下。”
“啊?”李思媛愣了一下,“哦好。”
她逃跑一般的离开了这个包间。
这一刻,李思媛承认,她非常感谢王文轩,让她逃离那个尴尬又充满疼痛的房间。
“可是会这样都是你害的。”她气的跺了跺脚,然后松开了捂着的手臂。
滴答滴答
血液顺着模糊的伤口,流过指尖,落在地上
包间里。
“好了,我们现在来谈一谈吧。”王文轩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