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越久,楚御泽就越发坚定的相信——顾念是个潘多拉。
她什么都不做,身边原本看似光鲜亮丽的事情,便一个个展现出丑陋的面貌。
比如说,肖天林,从只是些微犹豫,到现在彻彻底底倒戈投入郁家阵营。
比如说,顾家那几个旁系子弟,安稳了这么些年,野心磅礴最终惹火烧身,甚至牵扯出几十年前兄弟离散的真相。
还比如说,古医药世家上官家。
楚御泽脑海里想着这段时间查出来上官家的资料,虽然大多都是八卦与闲谈,看似毫无根据,却有不少情节是真实的。
顾念这一次药草被动手脚又是上官家。
楚御泽看着半夏的眼神越发复杂,他有预感,偌大一个医药世家,怕是离坍塌不远了。
可名叫顾念的盒子还没有彻底打开——她怀孕了,就连暗示和引导都被穆子言严令禁止。
“我是想说,”楚御泽挑眉,看着半夏的视线格外认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和你看到的完全一样,越是亲近的人,隐藏的秘密越深不可测。小橙子,不要相信任何人。”
“谁是小橙子……”半夏脸一红,嫌弃。
“你不是姓程?冠母姓,关系一定很好。”
“那是。”提起母亲,脸上就连笑容都亲切了许多,半夏也望回楚御泽,“你这是让我不要相信你嘛?”
他轻笑,“小橙子真聪明。”
拉练还在继续。
骨子里的血性被激起,哪怕身体接近透支的临界点,血狼小队依然在顾斯的带领下,尝试着一个又一个计划。
虽然结果无一例外,全都失败。
半夏一个动作都没看进去,她呆呆地望着训练场,满脑子里都是楚御泽带着笑意的“小橙子。”
直到被手机铃声响起。
还是楚御泽提醒的。
他戳了戳半夏的衣服口袋,“电话。”
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时候,屏幕是亮着的,闪烁着显示着“妈妈”两个字。
程妈妈的声音很温柔,半夏的声音也柔软许多。
很快挂了电话,她伸了个懒腰,“走吧,我把念念这周的药配好,晚上要回家吃饭。”
“唔。”楚御泽简单应着,训练场上拉练刚刚结束,他正好望进穆子言的视线,轻轻点了下头,“走吧,今天和你说的事情可都是秘密,包括药草里的成分。这药长期有效,穆子言的意思,是想做戏好一网打尽。”
“知道啦。”半夏挥挥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有数。”
低调银灰色的车子停在上官家门口,半夏从车上下来还有些无奈,“我都说不用送……”
“药穆子言自己会拿。”楚御泽停好车,拔下钥匙,很是潇洒的在空中抛了一圈再接住,“我很久没见阿琨了,正好打声招呼。”
“知道你们关系好。”半夏耸肩。
今天上官家里的人很齐,就连叔叔家的上官雯都到了,正坐在餐桌上望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垂涎欲滴、骂骂咧咧。
“半夏那死丫头每次都故意最后一个来,能让她住进来已经是我们上官家仁慈,还这么不识好歹。远伯伯,你说是不是呀?”
上官远坐在主位,面色因为半夏迟到很是难看。他正准备开口,看见半夏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的人竟有些熟悉。
“哟,怎么还带了个男人回来?果然是怎样的妈,就有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