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磊也坐了起来,转过头看着一脸悲愤表情的豆豆,语气波澜不惊。
“第一,我没找,我成天都忙于学业还有照顾你,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第二,如果你不怕了,就回自己屋里睡去,我明天有实验课,给教授当助手,操作不慎,有炸飞实验楼的风险。”
“哦。”豆豆躺了回去,乖巧地缩回了被窝,也学着高磊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他,对着墙一动不动。
高磊好像将来要研究的课题是核聚变还是什么核裂变,豆豆还未学到这里,弄不太懂。只是她知道跟原子弹有关的东西,一定是非常危险的,若是真的出了问题,估计比被雷劈了还要惨一些。
屋外疾风骤雨,雷鸣电闪,豆豆听着却一点都不怕,被淡淡的松柏香包围,她心里充满了踏实的安全感,一会儿功夫就睡了过去。
豆豆感冒还未痊愈,呼吸道还不太畅通,此刻睡熟了竟然打起了微弱的呼噜,哼哼唧唧地好似一只小猫咪。
高磊看了看时间,已经三点半了,他彻底没了睡意,翻过身来,用手肘支撑起身体,凑近了伸手摸了摸豆豆的头。在他的温柔抚慰下,豆豆渐渐进入了深睡眠,呼噜声音渐渐微不可闻了。
高磊心想,她毕竟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的怀抱,来到陌生的城市求学。虽然什么都不说,她一定很想念爸爸妈妈,甚至是烦人的弟弟,还有她的那些发小和同学。可能,还有张清源这混小子吧。毕竟,他们两个分手也就不到三个月而已。
她已经做得很棒了,努力学习,也在努力成长,虽然有的时候会闯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结交一些不太正常的朋友。
虽然只是妹妹,豆豆似乎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亲近的异性。亲生母亲,自小疏离;继母虽然温柔爱护,可他心里却始终保持着距离;只有豆豆,从小就依赖他,信任他,缠着他,与他亲密无间。
第二天,江海早早地就在教室后门那里等着高磊。他歪着头,挤眉弄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磊啊,你这是要去相亲还是要去领证?你家那个童养媳不是才十五岁,有点不够年龄吧。”
高磊一大清早就在衣柜里的几套西装中,挑了套看起来最稳重成熟的黑色,为的是见老徐。他穿西装的次数三只手指都数得过来,因此,豆豆从早晨就将眼光粘到了他身上,上学时候都一步三回头地舍不得离开,还用手机偷偷给他拍了好几张照片。
帅是真的帅啊!江海上下打量着,从他严丝合缝的白衬衫上第一个纽扣上的性感喉结,一直到笔挺的袖口那颗方形的银质袖口,再到脚上溜光锃亮的黑色皮鞋。
同样的西装,有的人穿上就像卖房子的和卖电脑的,有的人穿上就像是韩剧里的亿万资产的欧巴。高磊无疑是后者中的佼佼者!
“佼佼者”给了江海一个白眼,径直进了教室。江海在后面跟了进去,不依不饶地继续逗着他:“你穿成这个样子,那帮美女们更看不见我的存在了。”
江海善于收拾打扮,长得也算清俊,偶尔也会有几个羞涩的小妹妹前来表白。当然,自打他看上了高磊这个死党,被表白率开始直线下降,红娘事业倒是有了起色。
他掏出几封淡紫色的信笺,摔到了高磊的面前:“看看吧,这几天有点少啊,听说,隔壁航天学院开始户外训练了,那颜值那身材,这帮小姑娘也太花心了,渍渍渍。”江海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高磊不懂,干净利落地拆开了那几封情书,将其中的两份交给了江海,剩下的五份草草浏览之后,在署了名字的信纸下面,龙飞凤舞地回了一句“对不起,我无心恋爱,祝你幸福。”
江海看了看信纸上的开头,原来是写给他的。切,和高磊在一起把他搞得都自卑了,有一些信封上没写名字的,也自然地默认了是他的。
他斜睨了高磊一眼,嘲讽道:“不愿意就不愿意,还回复啥,虚伪!”
“这是礼貌。”高磊将回复好的信重新塞进了信封,交还给江海,“谢谢。”
他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江海有点不爽:“总是让我给你跑腿,你能不能在表白墙上写一个单身宣言,省的这些女孩子春心错付,浪费感情。”
高磊淡淡地看了看他,竟然破天荒地粲然一笑,江海连忙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一脸惊恐地对着他连连摆手。
“喂喂喂!高磊,你还是用那副要死不活的冰山脸对着我吧,你别把老子整弯了!”他上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还是去了最当红的女顶流明星的签售会,被人家美貌惊懵了。
“我是觉得,你这个主意很好。”高磊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才上课,时间还来得及。
他挽了挽袖口,大步流星地出了教室,直奔教学楼外正门的中间宣传栏。
那里是首都大学的表白墙,上面花花绿绿贴了很多便签和照片,曾经成全了不少痴男怨女,也留下了很多人的青春记忆。
高磊在其中找了一个显眼的位置,左手扶住宣传板,右手极为利落潇洒地写了几行字。
他因为相貌出众,成绩斐然,初入校园就小有名气,今日更是西装革履精心装扮打理,整个人帅的犹如一道光,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