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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贵妃听着,点了点头,她方才也只是下意识那么一问,所以也并未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吩咐李嬷嬷道:“你开了本宫的私库,把那金簪花如意还有那几株上好的灵芝差人送到长公主那里去。”
    这些年,昭贵妃不是没想过笼络了长宁长公主,可长宁长公主几乎和隐居差不多,她便是想笼络,也只能借着时不时差人送了东西往小汤山去的机会了。
    却说长庆宫里,靖安侯夫人邵氏今日入宫来了。
    这些年,熹妃一直没有身孕,靖安侯便生了心思,想着送了侯府的姑娘入宫来。
    可这事儿,熹妃如何能愿意。
    她和别的妃嫔不同,是自幼就倾慕皇上的,所以,自打那次小产之后,便一直费尽心机寻了各种有助于身孕的方子,可是时间过得飞快,没等她再有了身孕,这宫里便是一茬又一茬的新人,她虽说身份贵重,可又如何还能和那些新人去争。
    可即便如此,熹妃骄傲的性子,却也没有在侯府送了姑娘入宫的事情上松口。
    可对于靖安侯来说,这事儿却是不能再拖了。
    尤其他想着,皇上膝下的皇子如今只太子和二皇子两个皇子,若太子和二皇子争的个两败俱伤,到时候,若娘娘膝下能有个小皇子,这谁说得准,日后不能笑到最后呢?
    当然,这事儿靖安侯早年也不敢真的下这决心的,毕竟,姜家不容小觑。可现在,皇上已非当年刚登基那会儿,如今,靖安侯府若生了心思往宫里送人,姜太后姑侄便是再不喜,也不可能拦着的。
    这般想着,靖安侯便让发妻邵氏亲自往宫里来一趟,劝劝娘娘。
    熹妃听着哥哥又打了这主意,虽有不喜,可到底也没和往日一样动怒。
    她如今就是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老了。便是想怀了身孕,那也得有皇上的宠幸才是。
    而且,哥哥说的也对,皇上必是容不得姜家的,至于昭贵妃,近来不也因着镇国公世子的丑事,失了颜面吗?
    何况,昭贵妃这帐且算不清呢,当年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往辽东征战,不早有传闻,说是二皇子故意拖着援军,才让太子被、俘吗?
    这些皇上心里不可能没有计较的。
    所以,这个时候靖安侯府手中若有个小皇子,宫中的风向该是要变了。
    何况,这孩子即便是生下,那也只可能养在自己名下的,这样想着,熹妃第一次松了口,对着邵氏道:“大嫂心中可是有了合适的人选。”
    靖安侯府如今嫡出的姑娘三个。
    而这其中最出众的最属邵氏的嫡女卫瑶了。
    “娘娘,不瞒您说,臣妇私心自是想着让瑶儿入宫帮着娘娘的。瑶儿这孩子自幼得臣妇教导,侯爷也甚是宠爱,若她能帮我们靖安侯府日后得个小皇子,能帮着娘娘分忧,也算是她大的造化了。”
    邵氏这般说着,熹妃心里却冷哼一声。这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自己大嫂的心思,只因着这卫瑶是邵氏亲生,她可不想着日后若能得了皇子,自己在靖安侯府的地位也不一般了。
    不过,她也没戳破,毕竟,她这三个侄女,确实是这卫瑶的姿色更出众些。她也只能安慰自己,不管卫瑶如何得宠,她看中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只需有了这孩子,养在自己名下,卫瑶还不是为自己掌控。邵氏再有私心,哥哥再宠着这女儿,也只能支持自己,而没有可能有了其他心思。
    熹妃不知道的是,邵氏却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她想着若女儿能得宠,日后在后宫得了一席之地,未必不能越过娘娘去。毕竟,只要恩宠在,娘娘还能拦得住皇上封赏女儿不成。
    只听她懒懒开口道:“既如此,太子选妃那日,便让瑶丫头也入宫来,到时,我借机留了瑶丫头在宫里小住,之后再想了法子让皇上宠幸她。”
    邵氏听着,眼中有掩盖不住的欣喜,忙恭顺道:“臣妇都听娘娘的,到时候,臣妇一定会把瑶儿好生打扮一番,定能引了皇上的注意的。”
    第40章 宠妃之名   皇上这是已打定主意让她坐实……
    却说这边, 昭贵妃差人送了东西过来时,长宁长公主刚从小佛堂诵经出来,自当年沈家出事之后, 从不信佛的她便跪求佛祖保佑沈家,而等到沈家满门覆灭, 这习惯竟也改不了了。
    她暗中替沈家人立了排位, 更供了长明灯,想着沈邝若是地下有知, 该也不会太孤独。
    “殿下,贵妃娘娘又差人送了东西过来, 就冲着这贵妃娘娘十几年如一日的行径,连奴婢都有些佩服呢。”
    说话的人是侍奉长宁长公主身边多年的崔嬷嬷。
    这些年,她冷眼看着昭贵妃费尽心机想要讨好自家殿下,心里其实也有些唏嘘, 贵妃娘娘真是太不了解自家殿下了。
    自沈家覆灭之后, 公主虽还活着,却也和死去了一般。若不是因着沈世子爷离京前留下的那句话, 让公主一定要保重,公主这会儿怕是已经追随沈世子爷而去了。
    所以, 公主又哪有这闲情掺和进这储位之争。
    而且,在崔嬷嬷看来, 昭贵妃此举更是太不了解皇上了,那至尊之位,岂是昭贵妃借着讨好自家殿下,皇上便能给了二皇子的。
    长宁长公主瞧着眼前这些东西,也觉得昭贵妃太自以为是了,只听她冷哼一声, 直接吩咐人把东西收了起来。
    待丫鬟拿了东西出去之后,崔嬷嬷瞅着时机上前回禀自家殿下道:“殿下,皇上这两日里,听说都有往小汤山来呢。”
    自那日皇兄和她提及那徐氏后,长宁长公主便想着见这徐氏一面。
    可徐氏刚和离,她怕自己冒然上门,显得唐突。
    所以,等长宁长公主听闻皇兄这几日频繁往小汤山来,却根本不是来她这温泉庄子时,怎能不知道,皇兄怕是把这徐氏已经安顿在小汤山了。
    想到皇兄如此心急,长宁长公主愕然的同时,却也替皇兄开心。
    毕竟,纵是皇兄有利用徐氏的意思,可若真的把徐氏放在了心上,就不必和之前一样,高处不胜寒,孤家寡人一个了。
    看着自家公主眼中的笑意,崔嬷嬷又道:“殿下,奴婢知道您心急着想见徐氏,可您久不外出,届时怕是会引了人注意的。”
    “不如,等了皇上册封的旨意下来,等到册封礼那日,宫中设宴,您再入宫去。”
    长宁长公主这些日子也听说了徐氏如何和镇国公世子和离的事情,京城如今传的沸沸扬扬。
    可对于这样性格的女子,长公主并不觉着她惊世骇俗,反而格外的欣赏她的性子。
    可即便如此,她知道这事还是急不得。
    皇兄自有安排,她可不能因着自己的心急,坏了皇兄的计划。
    不过,她虽不能亲自去见徐氏,却是可以让人送了礼物给徐氏的。
    这些年,长宁长公主私库中的宝贝众多,她从不放在心上,今日,倒是派上用途了。
    等徐琼瞧着长宁长公主差人送来的礼物,可谓是堆积如山时,她顿时手足无措的朝承宁帝看去。
    承宁帝也不由失笑,挽了徐琼的手,道:“长宁这是把你当自己人了。”
    徐琼听着更是一惊。
    在她看来,长宁长公主既送了礼物过来,该是知道她住在这里的,那也就代表她知晓皇上和自己那日的谈话。
    可公主殿下竟未对风头浪尖上的她有什么不喜,反而表现出这样的善意,这让徐琼不解的同时,也对长宁长公主有了些感激。
    她不由又想到那日冬至和自己提及到的长公主和沈家世子爷的事情,不由的,她便暗自叹息一声。
    见她这样,承宁帝岂能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只是,这样的徐琼竟是那样触动他的心。
    这些年,京城上上下下的人,都对沈家覆灭的事情讳莫如深,避之不谈。
    便是六宫妃嫔,这些年里,因着姜太后在,众人也装作不知此事。
    所以徐琼这一声叹息,敢如此坦、露心迹,可以说是弥足珍贵。
    见皇上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徐琼立即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犯了忌讳,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可没等她想好怎么请罪,却见承宁帝轻轻抚了她的脸颊,道:“琼儿,你可知这些年,没人有胆子敢对沈邝和长宁的事情生了叹息的。”
    徐琼身、子紧、绷,抬眸看着皇上道:“皇上,是因着太后娘娘吗?”
    看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自己,承宁帝却是没回答她,在徐琼的惊呀声中,只见承宁帝一把抱了她便往内室走去。
    等徐琼柔若无、骨,累到连手指都动不了时,承宁帝终于放过了她。
    “琼儿,给朕生个孩子吧。”徐琼听着这话,身子猛地便僵住了。
    昨日侍寝后,皇上并未赐了避子汤,徐琼其实便知,皇上许是准备让自己有了子嗣的。
    可真正听皇上说出来,她还是有些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见她傻傻的看着自己,承宁帝轻轻抚上她的小腹道:“琼儿,若你生了孩子,朕便亲自教养在身边。”
    听着这话,徐琼更是吓呆了。
    皇上这是已打定主意让她坐实宠妃之名。
    可徐琼却不可能说不,因为,在她答应皇上入宫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都不随她了。
    慈宁宫
    听说皇上今日又出宫去了,姜太后心中便觉有些奇怪。
    毕竟,这往年皇上除了往近郊练兵或者是往小汤山看长宁长公主,也未曾这样接连几日出宫去的。
    不过,没等她细想,却见有宫女进来回禀:“娘娘,丽贵人过来了。”
    这若不是因着皇上今日出宫了,姜太后还不好暗中叫了丽贵人过来呢。
    这些年,皇帝不贪、恋女、色,姜太后如何能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是皇上在防着自己。
    也因此,姜太后在两年前的那场选秀中,使了小心思。
    这阖宫如今都以为当年的宁贵人才是她瞧上的人,可实际上,这丽贵人,又何尝不是她挑选入宫的。
    可让姜太后失望的是,这都两年了,丽贵人的肚子愣是都没有动静。
    丽贵人侍寝半年多时,姜太后还有些耐心,可如今,这都两年了,却丝毫没有动静,姜太后如何能不烦躁。
    一旁,姜皇后见姑母如此心急这丽贵人的肚子,心里多少觉着有些委屈。
    这在她看来,她膝下已经有太子了,姑母又何须再想别的。
    可这些心思,姜皇后也不敢表露出来,否则姑母又得骂她蠢了。
    “嫔妾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
    丽贵人一身宫女装扮,可见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的。
    姜太后看她平平的肚子,却是愈发冷了脸,“你可还记得,哀家当年选中你侍奉皇上,是怎么交代你的。可这都两年过去了,你竟迟迟没有好消息,你说,哀家留你何用!”
    丽贵人哪里敢说皇上根本没有碰自己,她若是说了,只怕今夜皇上便不会留她的性命了。
    她如今能得宠,不过是因着她安分懂事,可若不配合皇上演这场戏了,那皇上还要她何用。
    想着这些,丽贵人忙战战兢兢请罪道:“太后娘娘,是嫔妾福薄,让您失望了。”
    “可嫔妾有一直喝您给嫔妾的那些药的,没有一日敢断下。”
    见丽贵人吓破胆的样子,姜太后目光不由落在她的肚子上。
    这难不成当初太医院的人眼拙了,没发觉这丽贵人根本不能受、孕。
    还是说,当真是没这机缘。
    想到这颗棋子她安、插、了两年,如今竟毫无收获,姜太后心里别提有多堵得慌了。
    可她又不能当真惩处了丽贵人,只又让人拿了偏方给她后,就遣了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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