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贴纹身这件事没别人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又碰不到后背,所以背上确实是干干净净没一个纹身。
我也一直想尝试个满背来着。
“满背可能不行,但帮你贴个青龙白虎啥的应该没问题。”贺飞又说。
“要不要试试?”
……我犹豫了会儿。
试试就试试。
我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一句话没说转身进了房间,路过茶几旁的柜子时视线不经意扫过柜子二层,原木颜色的柜子,里面放着把枪。
我的脚步慢了点儿。
身后响起关门声,贺飞走近将纹身贴平铺在茶几上,再坐在茶几上。
我坐到沙发上。
他看了眼我面前摆着的一排纹身贴,接着看向我,示意我从里面挑一个。
我看了看,挑了个第一眼就最喜欢的。
“贴哪?”贺飞问。
我想了想,放枪的柜子在我右手边,我右胳膊还有点痛根本拿不了抢,只能用左手拿。
于是我在他面前利落的把衣服脱了,侧了个身把左半边背露给他。
后来想想又不对,我让他也把衣服给脱了。
总不能一直我一个人脱吧?这也太不公平了。
但几秒之后我就知道了什么叫眼不见心不烦。
贺飞左上臂纹了个类似藤曼的纹身,那质感我一看就知道是真纹上的,还是个好纹身。
“好几年前纹的了。”贺飞这时候来了句。
我视线在他的纹身上转了一圈,没回话,再往下,看到他身体。
……
一个医生的身材难道也会这么好吗?不是工作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难道还有时间健身?
“你身材也不错哈?”我盯着他整整齐齐八块腹肌调侃了句。
就比小爷我差那么一丢丢。
“平常没事的时候会去健身,”贺飞视线在我身上,“你的也不错,以后有时间可以一起健身?”
我又看了眼他整整齐齐八块腹肌。
“对不起,没时间。”我回。
他倒是心知肚明的样子,点了点头没说话,手把我肩膀往左边掰了掰,下一秒,另只手就拿着纹身贴“啪”得往我背上一碰。
“靠!”给我脑瓜子都震嗡嗡的,“你他妈拍那么重干嘛?”
“不好意思哥,没控制住。”贺飞的声音带着笑意,好像还挺轻,“要不我给您揉揉?”
我甩了下胳膊:“滚。”
接着我听到后面传来憋笑的声音。
我眉头一皱,猛地转头。
我还以为贺飞不会笑呢,你看他笑得多开心啊?
“你笑什么?”我冷冷的问他。
然后我看到贺飞的手抬了下,又在即将碰到我头发的瞬间,下移按了按我肩膀。
“没笑,”他捏捏我肩膀,“我去弄点水来,别动。”
说着转身去了卫生间。
不过我当然不可能听他的话一动不动。
我毫不犹豫的转身,拉开柜子二层,把枪给拿了出来。
并且在他回来正准备把水往我背上按的时候,准确无误抵着他腹部,胃的位置。
如果我此刻开枪下去,子弹会穿过他的胃,他的胃会被打穿一个孔,血会从孔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再过个几分钟,他会因为大出血而休克,如果没有及时得到救治,他会很快死亡。
“喂,”我感觉他整个人顿住了,“你他妈要是敢把纹身这件事告诉别人,我一枪崩了你。”
身后停了几秒,开口:“好,我不告诉别人。”
“不过你能不能先把枪收回去?”又说,“挺危险的。”
啧。
怎么一点不吓人呢?
“不收,”我回,“不想收。”
其实枪里没子弹,我也不会开枪,我就是想拿这个吓吓他,把他吓跑了最好。
总之不要跟我这么一副永远屁事没有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枪在极近距离射击时造成的反冲力很可能作用于使用者的身上,”贺飞好像叹了一口气,“往严重了讲,你也可能会没命。”
我眯了眯眼。
我没命?
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你自己没命。
于是我把枪往他腹部又送进去点儿。
贺飞的身体好像更僵硬了些,我和他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姿势不记得多久,我突然听到一阵清晰的笑声。
贺飞的笑带着鼻音。
“喂,怎么,”他突然叫了声我的名字,“于启?”
叫得我一愣。
我看到他眼睛好像反出些头顶吊灯的光,一边闪,我握着枪的手莫名紧起来,一边听他开口。
“难道你想跟我一起死吗?”
……
我有点记不清我是怎么回的了,可能大脑会自动过滤一些主人不愿意记起的回忆,我说了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我记得在后面几十分钟,甚至到贺飞离开我家过后的好几十分钟,我都感觉心里有股气压着,怎么都舒不出来。
然而直到第二天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即使再近的距离,射击确实可能会对使用者造成一定伤害,但怎么都不会让人没命。
所以这人压根就是在骗我。
这家伙居然敢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