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喻晚吟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他双目无神地看着走廊上的地砖,脑中一遍遍地盘问着自己,是不是一切就如教授所说的一样,只是自己不愿承认。
不愿承认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宇文瞻动了心。
不愿承认自己不认同喻朝辞和陆他山的关系只是因为自私心在作祟。
因为讨厌韩逸舟,就把站到韩逸舟的对立面,还要求弟弟站队。可在宇文瞻长年累月的陪伴下,他的心产生了动摇,但是看到和自己站在一起同仇敌忾的弟弟,他又不得不放下自己的感情,不断地说服、欺骗自己对宇文瞻的感情只是简单的同学友谊。而当喻朝辞不再同仇敌忾,强烈的自私心让他觉得是喻朝辞背叛了他。
由于思考太过深入,他甚至都没听到走廊中的脚步声。
等一双鞋子出现在他视野中时,他才发现宇文瞻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
被拒绝过后的宇文瞻神色难堪,即便知道自己被拒绝得很明确,仍然放不下喻晚吟。明明拒绝就代表着,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晚吟……刚才,对不起。”宇文瞻开口道。
喻晚吟面无表情,径直往前走。
宇文瞻犹豫了一下,马上紧随其后,一路到了两人发生亲密关系的顶楼。
“晚吟,你说句话。”对方一言不发的状态,让他非常担忧。
喻晚吟抬起手轻轻地抓住了铁丝网围栏,慢慢地把视线汇聚在宇文瞻身上,问:“你刚才亲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宇文瞻懵了一下。
“我似乎感觉到你在发抖,心脏也跳得很快。”喻晚吟的音色很凉,很有穿透力,恍若在一个华丽的高天殿堂之中响起的神明清冷的声音。
宇文瞻道:“我控制不住。”在面对喜欢的人时,人都会紧张,只看是否会表现出来罢了。
喻晚吟骤然收紧了掐铁丝网的力道,伸手把宇文瞻拉了过来,把人圈在了自己的双臂之间。因为动作有些粗鲁,宇文瞻的身子“砰”的一声撞在了铁丝网上,随即发出了“嘎啦嘎啦”的沉闷声响。
突如其来的拉扯让宇文瞻没反应过来,待他垂眼去看眼前的人时,他只看到喻晚吟迅速凑过来的脸。随后,他的唇再一次触及了梦寐以求的柔软与微凉。
又一次的,他的血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没有对喻晚吟这一行为感到疑惑,也没有像喻晚吟一样表现出拒绝,而是干脆利落地把距离自己尚有一拳身位的人拢了过来,随后反客为主。
舌尖小心翼翼地在唇瓣间试探,对方没有拒绝。
慢慢地撬开齿贝,对方的呼吸愈发急促。
终而和口腔中的柔软贴合缠绕,对方的身体也发抖得更加厉害。
宇文瞻以为对方是怕了,想拒绝,于是又意犹未尽地拉扯开了两人的距离。他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却发现此时的喻晚吟闭着双眸,睫羽轻轻地扇动着,神情之中看不出一丝的不情愿,反而有种破开了枷锁,欲做尝试的期待感。
白皙皮肤上带着轻纱似的微红,他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喻晚吟。
于是,他毫无顾虑地亲吻上去,环着对方将人按在铁网上,开始攻城略地式的亲吻。不同于之前泄愤似的吻,这一次他吻得热情而温柔。
鬼知道这样的情形在他梦境中出现过多少次。
有一次缠绵的梦境醒来,他正好看到坐在对面奋笔疾书的喻晚吟。还是少年的喻晚吟见他醒了,对他温温一笑,说:“还好你打瞌睡不打呼,不然图书馆的氛围都要被破坏。”那时候只有鬼才知道他有多尴尬,随后以睡后洗脸的理由冲进了洗手间。
吻得越发深入,环着腰肢的手不禁收得越紧。宇文瞻恨不得把对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身体里,免得这奢求许久的缠绵突然消失不见。
渐渐地,狂热退却,只剩缠绵。即便没有任何经验。他也用极尽自己所能的温柔来取悦心上人。
卷来舌尖轻轻吸吮,再用齿贝慢慢磨咬。人的舌头是非常灵活的感知器官,他钻研最多的就是人体,所以完全知道怎么样施力才会给予对方最享受的体验。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了喻晚吟身体上的变化,还有了轻微的喘息声。
然而对方的感情渐渐投入,宇文瞻却逐渐清醒。身为一个理科生,喻晚吟的行为引发了他的求知欲,他开始思考喻晚吟为什么会突然转变了想法,这样投怀送抱。
然而就在他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之时,他的嘴唇被狠狠地咬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痛意让他吃了一惊,马上和人分开,还没来得及问一句干嘛,他的脸又挨了一拳。
这种从天堂跌至深渊的感觉,让他一脸懵然。他再看向喻晚吟,发现对方红着脸,眼神里迸射出了强烈的怒意,要杀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宇文瞻揉了揉自己的左脸颊。对方的一拳打得挺用力,然而他并未感觉到过分疼痛,可能是大脑过度分泌的多巴胺盖住了痛觉。
喻晚吟怒目一瞪,没有给任何解释,匆匆离开了顶楼。
半个月后。
宇文瞻从古巴归来,却没有带来人与好消息。除了刚开始两人有过碰面,但后来的十几天,宇文瞻再也没有见过喻晚吟,不仅喻晚吟有意躲避,还有加西亚教授丛中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