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楼梯被他三两步蹬了上来,他喜欢这种身体一切都被自己掌握的样子,他喜欢力量的感觉!尽管他不会什么乱七八糟的战斗技巧,但是他却坚信一点,一力降十会!
楼上没有一丝的声音发出来,安娜兴许是睡着了。这个女孩这些天来日夜担惊受怕,终于能够睡个安稳觉了,想想也确实挺不容易的。自己是从安稳社会里过来的人,这个年纪的女孩大都喜欢逛街、游玩、购物、看电影等等,哪有现在这个世界的女孩活得艰辛?
门没有锁,因为楼络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是没有什么丧尸胆敢靠近这栋楼的。周围几条街的丧尸都明白,这里是一头强大丧尸的地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招惹这头领地霸主!
安娜躺在床上睡着了,她睡地很香,可能是很久都没有睡过如此踏实的觉了,楼络的进门声都没有吵起她来。那清秀中略带粉红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梦幻,睡梦中的嘴角有些上翘,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令她安心的事情。她穿着宽松的睡裙,睡眠姿势有些不雅,楼络的视线能够轻易地穿过领口,看到那雪白的一片高耸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她侧卧着,宽松的睡裙遮掩不住那玲珑有致的身躯,楼络有一种罪恶的情绪涌上心头,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安娜雪白而修长颈项,身上的某种肿胀感让他有点恼羞成怒,但同时他也确信了自己的某些功能并没有因为变身丧尸而失去!
趁人之危可不是什么正经人该干的的事情!
楼络暗骂了自己两句,满脸痛苦地强压下自己的某些冲动,走到洗手间打开凉水冲把脸冷静一下。他自认还是好人的,尽管这个世界经常会时不时地给他一记重击,但是身为一个从文明社会中走出去的人,一些基本的廉耻他还是能够遵从的。
这一刻他开始理解那名叫柳下惠的先贤。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许多人都将这位先贤当做一个笑柄。这是一个能冻死人的冬天发生的一件感人之事,在过去生产力极不发达的年代,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柴火稀缺,滴水成冰的夜晚,柳下惠与一位妇人同处一室,以体温度人得以存活。
那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柳下惠其人正直不阿,面对美色而不动邪念,不是你下流、隔壁老王下流,就全世界男人都下流。楼络不知道当年柳下惠的心中没有些许异动,但他恪守了底线,忍常人所不能忍,这就是先贤!
并不是柳下惠成了笑柄,而是很多人的价值观发生了扭曲。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人做到了就是别人装逼,这种心态下,什么善行都会被认为是惺惺作态!
楼络觉得自己的形象瞬间高大了不少,这并不是因为他在洗手间做了某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之后进入了“贤者模式”,而是他发自内心的认知。二十余年的教育没有白费,他,觉得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人!
事实上……这只是某种内心深处的警兆让他紧要关头刹住了车而已。(没有地址,诸位刀片还请放下)
这个女孩自从被自己发现之后,表现得太过轻松了。在得知自己能够交流之后,她仍旧吓得瑟瑟发抖——这很正常。但是当自己明确表示不会伤害她之后,在很短的时间里,她就能够正常地以自己交流,并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慢慢”与自己关系密切!
事实上,楼络觉得这个速度一点都不“慢”!
即使神经再大条或者没心没肺的女孩,在于一个陌生人同处一室的时候都会保留起码的警惕,更何况这个陌生人甚至都不是个同类!
她的一切表现得太过完美,事情的发展也太过顺利了。楼络不是在耸人听闻,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逼迫或者威胁过女孩什么,也就是说,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种恋爱小说里经常出现的病症跟眼前这个女孩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尤其是,她自称是酒店保洁员的女儿,然而保洁员的去向她却并没有交代!
若是保洁员去了高墙之内,那么她应该表现得急切想要进入人类聚居地,让一个母亲因为自己女儿的失踪而悲痛,这是任何一个为人子女都难以接受的!若是保洁员在这场丧尸瘟疫中去世,以丧尸的杀人血腥手段,女孩必定对于丧尸怀有必杀之心,更不会与自己相处地如此和谐!
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之前的几天因为安娜从来没有表现现出来过异常,楼络也就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多想,但是今天,尽管她在床上睡得妖娆,楼络却寒毛倒竖,浑身肌肉紧绷!
桌角放枪的抽屉没有关严!书架放子弹的匣子位置超过了那本情色读物的中缝!
都被动过!
似乎自己的谨慎救了自己一命?楼络苦笑了一声,同时也不由得有些敬佩那个在床上吐气均匀的女孩。长久布局,思维缜密,她不去做个特工,真的是有些屈才了!
可惜,年龄缘故,也没受过什么有价值的训练,尽管思路等方面确实不错,但生涩而缺乏经验的行为却最终出卖了她。
一种背叛的愤怒在楼络的胸口激荡,他发自内心地想要与眼前这个女孩交流沟通,他希望能够有个人了解自己身为一个有人类思想的丧尸的痛苦。但是现在看来,对方把自己当最怪物更甚于同类吧?
即使他现在已经拥有了正常人类的外表,丧尸的身体特征已经几乎看不出来。估计女孩更多的会是极具的惊悚而非欣慰吧?
丧尸就是丧尸,即使再像人类,也只是简单的“像”而已。
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身为异类,自己不应该打算和眼前这个心机深重的女孩做朋友,这是对自己的极度不负责任!
他应该将之当做宠物,像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食物、饮水都是恩惠,让她永远打消振翅高飞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