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君无焰感叹灼华的行事风格,但是有这样一个这样的老师想来也是她的幸运,因为她也是很迫不及待地想去接触到那么一个全新的领域。
君无渊抓着机会就要开口提君无焰身份证明的事,他想给君无焰一个高,炼金术师学徒这个身份无疑地会大大抬高君无焰的身价,毕竟他们的父母不在身边,他这个做哥哥的总是要为妹妹多加考虑的。
但是就在他打算开口的时候,一个带着满满怒意的声音插了进来:“什么学生,姨奶奶,这事我可不同意。”然后一个身影从门外踏了进来,虽然气势与威严看着都有,但长相却给人一种尖酸刻薄,自命不凡的感觉。
这口气真是嚣张得很,君无焰有留意到,灼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仿若很不耐的样子。
反正她的哥哥在这里,有什么事也轮不到她这么一个小辈说话,她暂且先静观其变吧。
灼华冷笑数声:“笑话,我收学生几时还要你这个小辈来同意了。”
君无渊在君无焰耳边悄声给她解释着:“这是灼家的家主,灼炎,不过只要你是前辈的学生也压根不用看他的脸色。”
君无焰微微地点了点头,但是又不解:“那他跑过来做什么?不自量力地宣告一下自己薄弱的影响力吗?”到底是哪来的底气自信满满的说出“我不同意”这么一句话的。
灼炎咬牙切齿道:“您可别忘了,我爷爷当年可是亲口嘱托您的。”
灼华不耐烦地打断:“我没忘,这么多年我觉得我还算对灼家做到了我该做的,但这不代表灼家有资格干预我的事情。”
“该做的?您该做的?”灼炎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看起来相当狰狞,满满的怨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倾倒而出,“您若真的有对灼家有上心,那为何连我的儿子您都不愿意收做学生?”
啧,说白了还是自己的利益没有被满足所以心里不平衡罢了,君无焰在心中嘲弄着,明明就是自私却还要抬出道义来压迫别人。
灼华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我说过了,你儿子并不适合做炼金术师,他的魂力火属性与金属性占比为八比一点五,还有一点的杂质,不够纯粹。”
君无焰咂舌,做炼金术师的要求也真是有够高的,难怪每年觉醒的人有那么多,但是能成为炼金术师的却少之又少。
灼炎似乎还想争辩什么:“可是那怎么说都是家里人啊。”
又是这么一句话,灼华觉得心好累,她重复着每一次都要说上一遍的说辞:“所以我不是没有再给一次机会,而且机会一直在那里我从来没撤离过,是他自己不愿意来。”
君无渊与君无焰咬耳朵:“机会就是山脚那个幻境,只要走的出来就算过关。”
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了灼炎哪根神经,灼炎更激动了:“您那叫机会吗?您可是把我的儿子整整困在幻境里一整天啊,他都快吓死在里面了,您不想收我们家孩子您就直说。”
听起来是积怨已深,但是没那个本事还要怪老师瞧不上你也是相当的没风度了,君无焰很是看不上灼炎这样的做派。
“还有您瞧瞧,您这收的是什么学生?”义愤填膺地指责完灼华后,灼炎又将炮口对向了君无焰,“一个魂尉?”口气中是不加掩饰的鄙薄,“您就算要收学生也该收点资质好点的吧?找这种歪瓜裂枣您也不嫌掉价。”
灼华终于动了怒:“够了,滚出去。”她的领域全开,铺满了整个屋子,来自级别差距的压力瞬间让人产生敬畏感。
君无渊见状不太好,立即出来打圆场:“您先消消气,先不要动手,总会有解决办法的不是吗?大家坐下来好好谈,好好谈。”
灼炎一点都不感激君无渊给他递过来的梯子,丝毫没有下台的意思,反而斥责君无渊:“你又是什么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位置,滚一边去。”
这话太过分了,君无焰就要起身与那个男人争辩,却被君无渊按住了肩膀,让她坐了回去。
君无渊没有动怒,他很平静地看着灼炎道:“我的确没有资格在这里高谈论阔,但是我可以提出解决的办法,毕竟你们这么冲突并不能解决事情。”
他说的有道理,灼炎明显的迟疑了,灼华清清冷冷地一笑,收回了领域,转过身在一边坐下,嘲弄地看着灼炎:“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在我这里指手画脚,无渊,你说你的。”
君无焰知道灼华是做了让步,如果她真的想决裂,就会动手把那个从进门开始就在大放厥词的丢出去,而不是在这里听她的哥哥讲什么狗屁的办法。
君无渊从容不迫地道:“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对决吧,武力决胜负,赢得那个人成为前辈的学生。”
这个提议让灼炎眼前一亮,灼华眉眼轻挑,而君无焰却是皱起了眉。
灼炎急不可耐地点头了:“可以,我同意,就这么办吧。”一副独裁的模样,根本不管其他人还没有发表意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当然不会拆她哥哥的台,即使知道能让灼炎毫不犹豫点头答应的对决对她是有多么的不利,她也绝对会站在兄长这一边。
灼华看了灼炎一眼,对于他那难看的吃相报以讽刺的一笑,不过显然对方也不是很在意就是,“就这样吧,你可以走了。”她也没有意见,同意了之后便赶人,她实在不想再继续看到灼炎那张倒胃口的脸了。
灼炎相当大度地让他们决定时间地点。
君无渊考虑了一下:“时间就定在三日后吧,地点就在学院的练习场。”
灼炎对这个时间不满意,太久了,但是他已经占到了很大的便宜,如果他得寸进尺就要得罪灼华了,这是他并不想做的,所以他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要求,何况他并不认为三天时间就能改变什么,得意洋洋地告辞走人。
灼华轻笑了一声:“蠢货。”她对于灼家的不满也溢于言表,然后歉然地看着君无焰道,“可惜又要晚几天了。”
君无焰笑了笑,倒是没多在乎,早几天晚几天都是一样的,但是她并没有信心赢下三天后的那场对决。
灼华眼波一流转落在君无渊身上:“你对你妹真狠。”
君无渊失笑,摇了摇头,拉起了君无焰:“时间紧迫,我和炎炎不留了,前辈也……保重。”
“走吧。”灼华也不留人,“我等你们。”
很简单的一句等,便也足够道明她的立场与决定。
“哥哥,母亲她……也是炼金术师吗?”下山的时候君无焰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她对于父母毫无印象,只能从君无渊的只言片语来拼凑出他们的形象。
提到了母亲,君无渊垂下眼眸,露出了几分怀念:“炎炎,我们的容器,便是母亲所制。”关于他们双亲的事,君无渊记得的,知道的,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他们的容器,那个能与任何命魂达到百分百融合度并且拥有最适合融合者使用的属性的立方体,是他们的母亲为他们制作的?他们的母亲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母亲,好厉害。”君无焰发自内心地惊叹着,“我也能做到吗?”
君无渊笑了笑:“自然是可以的,因为你身上流着母亲的血脉。”
流着某人的血脉这个说法很微妙,近乎是在说取得的成就是缘于血脉的给力而非个人的努力,但是君无焰总觉得君无渊还有另一层的意思,但是她也暂且把疑惑按下了,因为君无渊不会告诉现在的她任何的事,所以她把注意力放在了三天后的对决上:“对决怎么办?我没有赢的把握。”
君无渊轻耸肩:“我也没有,对方是三十三级魂校,你跟他实力不在一个层次上。”
真的假的,君无焰停下脚步讶然地看着君无渊:“你没有把握就不要提出这种对决啊。”
“你不是也没有反对吗?”
君无焰微恼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情况,怎么反对?”
点了点君无焰的额头,君无渊语重心长地道:“炎炎,不要随随便便就把人生交到别人的手上,你所有的人生,都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
“即使……是哥哥?”
“对,”君无渊斩钉截铁道,“即使是我,你也不应该任由我帮你做决定。”
这样的说法让君无焰并不高兴,只觉得兄妹间一下子就产生了隔阂,她争辩道:“因为是哥哥我才放心的,哥哥不会害我的不是吗?”
“那么……如果下一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我,不是我怎么办?”君无渊看着君无焰,静静地发问,“你也要让他帮你做决定吗?”
君无焰哑口无言,她反思着是不是因为见到兄长以后就全身心放松下来,才让兄长对她做了警告。
君无渊叹息着道:“炎炎,控魂师的能力是多种多样的,只有你想不到的,绝对没有不可能出现的,比如前辈的能力就是可以让你在她的领域中出现幻觉,你也见识过了。”
“哥哥,我……”
“炎炎,我不可能一直留在你身边的。”如果真到了不得不分开的那一天,但是君无焰却还是依旧这么天真的模样,君无渊想想就不寒而栗,如果真是那样,他也愧对父母。